平壤之戰是甲午中日戰爭中的一場重要戰役,于1894年九月十五日在朝鮮平安道首府平壤進行,是日本驅逐清朝在朝鮮的勢力的決定性作戰。
1894年九月十五日,日軍第五師團第九旅團首先在平壤城東船橋里與清軍發生激戰。隆隆炮響,各種口徑的炮彈掃蕩了清軍戰壕所占據的廣闊地帶。在炮火過后,馬玉崑的清軍從燒焦的樹墩子后面,從戰壕里面,冒著密集的槍彈和炮彈向日軍陣地沖鋒,嘟嘟嘟嘟,噠噠噠噠,日軍的槍瘋狂的發射著子彈。為了避免傷亡,清軍紛紛臥倒,匍匐前進,前進到合適的地點后,趴在地上射擊,射出的子彈,斜著飛出,許多日軍中彈。刺耳的尖叫聲從日軍隊伍中傳來,馬玉崑大喝一聲:沖啊!清軍將士奮勇殺向日軍,這就是平壤戰役中船橋里之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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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火炮
當時平壤的清軍有左寶貴,葉志超、衛汝貴、豐伸阿、馬玉崑所部共2萬人,由葉志超總管,另有朝鮮軍1000人。在武器裝備方面,清軍為每門炮準備了50顆炮彈,國內又補充了2400顆炮彈,其中還裝備了當時的大殺器——“格林快炮”,并配備了子彈5萬發,可以說清軍是有備而來。但戰爭的成敗,很大程度上是靠人。在這清軍將領中只有左寶貴和馬玉崑是好樣的。據沈陽縣志記載,左寶貴治軍嚴明,將有才能的人都網羅到自己的麾下。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士卒都樂于為他所用。他在戰前就說,敵人孤軍深入,現在正應該迎頭痛擊,讓日本人一艘船都剩不下,不敢再窺視我國。可惜他的建議不被采納,主帥葉志超認為:應該深溝高壘,不戰為妙,老兄主戰,我主守,想必老兄有能力退敵,不妨自便。無奈左寶貴只能自行率軍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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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在朝鮮登陸
就在左寶貴出戰的同時,馬玉崑率軍在平壤城東船橋里已經跟日本人干上了。他是條漢子,曾跟著左宗棠收復新疆,拿下烏魯木齊的就是他。面對日軍的強大攻勢,他毫不畏懼,他說:寧死不退!前線告急,馬玉崑問:“死了多少?”“二百!”“ 死了五百再來報告!”當清軍陣亡500人后,馬玉崑主動率軍出擊。日本人寫的《日清戰爭實記》中記載,在如此激烈的炮擊下,原以為清軍會立即潰散,然而我軍前進一步,清軍亦前進一步。如此步步互相接近,此時除炮擊更加猛烈外,亦別無他法。戰爭越來越激烈,乾坤似將為之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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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裝備的格林快炮
激戰中日軍聯隊長西島中佐的左額頭負傷。他對部下大呼:寧可死在沖鋒的路上,也不要活著退下來,天皇陛下萬歲!沖啊!日軍嗷嗷叫著沖過來,可是卻被清軍猛烈的槍炮打得不能前進一步,死傷慘重。最終馬玉崑的清軍以2200人戰勝日軍3600人,船橋里戰斗是清軍甲午陸戰中打的最好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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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戰爭消滅日軍最多的淮軍名將馬玉崑
馬玉崑在船橋里之戰中將日本人打退,那么左寶貴那一路戰況如何呢?左寶貴帶兵行軍,還不到一里,就與雨點般打來的日軍子彈遭遇。左寶貴接連開炮還擊,日本人死傷慘重。日軍也對清軍陣地開炮,可由于硝煙太大,能見度太差無法瞄準,有人提議用指南針指示方向,因為清軍的堡壘剛好在日軍的正北方向。在指南針的指引下,日軍攻克清軍兩個堡壘。但清軍的反擊也將指南針炸毀。
日軍將領急得直跳腳:怎么辦?這時有個叫山崎的人深吸了一口氣說:“大人別急,還有別的辦法。”他給日軍下達了一個曠古未有的奇怪命令——捉虱子。一時間幾百人互相捉虱子,場面壯觀,很快就收集到了好多虱子放在手帕上,只見虱子的腦袋都朝一個方向,山崎大喊:那就是北!(這是日本民間判定方向的辦法)。一輪火炮后果然又攻下清軍一個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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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裝備的75毫米克虜伯行營炮
此時清軍只剩下最后一個堡壘了。清軍也在頑強地狂轟日軍陣地,幾百只虱子被燒成了灰。但日本人還有招,山崎發現陣地旁邊的農田里到處是蘿卜,于是指揮大軍趴在地上挖蘿卜,“只要看見蘿卜秧就別再挖了。”日軍撅著屁股開挖,山崎看到許多蘿卜破土而出,突然大叫:“蘿卜秧少的地方就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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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寶貴
左寶貴面對日軍潮水般的進攻,始終堅持頑強的抵抗。面對慘重的傷亡,加之葉志超的拒絕增援,部下都請左寶貴退兵,并勸他摘下紅衣帽子,脫掉黃馬褂,以免引起敵人注意。左寶貴卻堅定地說:“之所以穿朝服,就是讓將士知道我還在,他們會同敵人血戰到底!”
隨后左寶貴身中數彈口吐鮮血,最終倒地,壯烈殉國。日軍隨即占領玄武門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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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攻入平壤玄武門
到午后2時,平壤的三個戰場的基本形勢是:大同江南岸戰場,馬玉崑所部毅軍擊潰了日軍進攻,獲得勝利;西南戰場,勝負未分;只有城北玄武門戰場各壘被攻陷,牡丹臺、玄武門失守,但日軍尚未入城,對清軍來說勝負未分,還有的打。
而且清軍彈藥、糧食足以守城1個月,但日軍彈藥、糧食即將告罄,加上當時平壤已經開始下雨,日軍冒雨露宿,處境極為困難。如果清軍決心堅守,戰局很可能發生轉機。可牡丹臺、玄武門的失守和左寶貴的陣亡,使清軍主帥葉志超嚇破了膽。他與眾將商議,決定棄城逃走,沿途還遭到了日軍埋伏截殺,死傷無數。直到9月24日,清軍殘部全部退過鴨綠江,日軍完全控制了朝鮮半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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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將軍葉志超
平壤之戰后,清政府一度聽信了葉志超的虛假戰報,降旨慰勉,其后被御史揭發其捏造戰功,被判斬監候。盛軍統帥衛汝貴亦以“臨敵退縮,以致全軍潰敗”、“克扣軍餉”、“縱兵搶掠”的罪名被處斬。而左寶貴則被光緒帝追贈太子少保銜,賜謚號“忠壯”。
日本《橫濱每周郵報》報道說:清軍陸軍戰術水平極低,武器裝備也不行,他們最大的本領就是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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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步兵
英國人克寧漢在《甲午威海衛戰事外紀》中寫道:大清陸軍缺乏訓練,沒有紀律,他們的武器倉促購置,子彈供應不足。大多數士兵是游民或農夫,貪圖餉銀而應征入伍,入伍后的訓練不過是穿上一身軍服,拿著一支來復槍或抬槍,缺乏訓練,槍法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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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平壤之戰與9月17日的黃海海戰一起,成為中日甲午戰爭的轉折點,自此以后,日軍完全掌握戰場主動權,開始在中國境內迅速推進,徹底打贏了這場改變中日兩國命運的“國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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