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深秋,上海碼頭,風雨交加。
23歲的孔令侃,攥著一份《申報》,指尖發白,報紙頭版上,“孔祥熙”3個字被雨水暈開,多像他父親暴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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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英國巡捕的皮靴聲,越來越近。
他突然拽過身旁那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咧嘴一笑:“盛太太,敢不敢跟我亡命天涯?”
那個旗袍女人已經40歲了,腕間的翡翠鐲子撞在鐵欄桿上,“咔”一聲裂了道細紋,就像3年前牌桌上,她親手敲碎的那個世俗枷鎖。
她叫白蘭花,是孔令侃的母親、宋靄齡的牌友,也是晚清首富、盛宣懷家的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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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孔令侃大17歲,結過婚,混過風塵地,全上海都知道她“不簡單”。
可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個女人,竟讓堂堂孔家少爺拋下一切,豁出命去愛。
更沒人想到,這段被千萬人唾罵的姐弟戀,后來竟成了上個世紀,最傳奇的商業神話…
時間倒回1937年,孔公館的牌局上。
宋靄齡一心盤算著,給兒子孔令侃,找門當戶對的姻緣,卻沒想到,自家兒子早已盯上了,安靜坐在一旁剝橘子的白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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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白蘭花穿了件月白旗袍,襯得脖頸像剝了殼的荔枝,干凈又勾人。
突然“哐當”一聲,孔令侃碰翻茶盞,熱水潑在白蘭花手背上。
“盛太太疼不疼?”他抓起她的手就要吹氣。
白蘭花輕輕抽回手,指甲卻在他掌心掐出一道月牙痕:“七少爺當心燙著自個兒。”
這一掐,看似拒絕,實是撩撥,她19歲就在歡香院做頭牌,太懂怎么拿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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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靄齡的翡翠鐲子,重重磕在桌角,3年前兒子鬧著要娶舅舅的小姨子,已經丟盡臉面,如今竟對自己閨蜜動心思?
她當晚,就把孔令侃,鎖進書房。
結果他在里面嘶吼:“那些千金小姐,只會問我繼承多少家產!只有白蘭花…她聽得懂人話!”
是啊,白蘭花當然懂,她懂世態炎涼,懂人心險惡,更懂一個紈绔子弟,內心那點不被理解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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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后,香港碼頭暴雨如注。
白蘭花捏著,當掉鐲子換來的200塊港幣,望著咸魚堆里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
貨輪統艙,彌漫著腥臭味,孔令侃把唯一一套西裝,墊在生銹管道上:“你坐這兒,臟了我再擦。”
他蹲下來,笨拙地幫她揉,磨破的腳后跟,這個曾經用雪茄,燒真絲桌布的少爺,如今竟學會了疼人。
白蘭花突然想起,19歲那年,她還是歡香院的頭牌時,有一次犯了錯,被管事踹進柴房,還被罵了句:“就你也配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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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出貼身藏著的盤尼西林——這是用最后的首飾從黑市換來的,輕聲說:“七少爺,我們賭一把大的。”
貨輪靠岸馬尼拉那夜,孔令侃突然拽著她沖進教堂,閃婚。
200美元包下整間旅館,白蘭花望著掉漆的十字架,忽然笑出聲——多么像當年她被逼下跪的關公像。
神父念誓詞時,她貼在年輕丈夫耳邊說:“明天去港口看英國軍艦,倒賣盤尼西林比黃金賺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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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頭牌花魁,從來不只是花瓶,她看得懂局勢,算得清利害,更賭得起人生。
1942年,重慶防空洞里,煤油燈忽明忽暗。
白蘭花打著算盤,孔令侃裹著破棉襖沖進來:“美國人要買5000箱盤尼西林!”
她頭也不抬,算珠撥得噼啪響:“倉庫只剩300箱,明早漲價8倍。”
洞口突然爆炸,塵土簌簌落下,她抬手替他擦臉,問:“怕了?”
孔令侃抓住她的手,眼睛亮得駭人:“有你在,天塌了都照賺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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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紈绔少爺,如今成了黑市里,最嗅得出商機的狼,他能聞出汽油摻沒摻水,看得出紗布,少織了3道經緯線。
這些本事,全是白蘭花一手教出來的——在亡命貨輪上,她教他聞咸魚判斷風向,看水手賭錢算概率,硬是把浪蕩子,磨成了生意精。
1944年重慶冬夜,宋靄齡握著電文的手,直發抖。
美軍聯絡官,威脅要斷供物資,除非孔家交出可靠代理人。
她盯著“白蘭花”3個字,想起牌桌上那個,總是悄悄給自己留好牌的女人,終于提筆寫下:“令侃吾兒,攜白氏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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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進孔公館那日,白蘭花故意穿上,馬尼拉婚禮時的月白旗袍。
宋靄齡盯著她腕間有裂痕的鐲子,忽然問:“當年我要給你10萬分手費,你怎么不要?”
白蘭花輕笑:“夫人給的價,買不起我的命。”
是啊,怎么買得起?
她可是從秦淮河畔爬出來,趟過風月場,闖過生死關,把一手爛牌打出了王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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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那個清晨,孔令侃把揚子公司95%股權,轉給她時說:“我爹總說,女人不能掌財,我偏要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真財神。”
1992年,香港渣打銀行,保險柜前,91歲的白蘭花,顫巍巍打開銅匣。
里面除了金條債券,還有一封宋靄齡的親筆信:
“當年罵你攀高枝,如今孔家靠你續命,這筆買賣,終究是我輸了。”
白蘭花摩挲著信紙上的淚痕,望向窗外維多利亞港的璀璨燈火,忽然就笑了,全上海都說她是“狐貍精”,卻不知真正的狐貍,從來不屑當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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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生,早就把秦淮河邊的胭脂淚,釀成了黃浦江的黃金雨。
后來,白蘭花和孔令侃,合葬紐約,墓碑上無姓無名,只刻2行數字:
17——是他們的年齡差;
530,000,000——是他們為孔家賺的美元。
白蘭花在回憶錄里寫:
“會咬人的生意經,都是從不會叫的傷口里長出來的……”
這段傳奇,說到底,就是一個叛逆少爺和一個成熟女人,在亂世中不顧一切相愛,最后聯手翻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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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23歲,一個40歲;
一個出身豪門,一個曾陷風塵、還是他母親的閨蜜。
全上海都罵他們荒唐,但他們硬是在萬人唾棄中牽手,在亂世狼煙中成婚,把最不堪的開局,打成最漂亮的翻身仗,最終成了撐起整個家族的頂梁柱。
而那些笑你癡心妄想的人,終有一天,不得不在你的故事面前,低下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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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真正的愛情,從來不是門當戶對,而是:
“哪怕全世界都說不行,我也要賭你贏。”
有些愛,表面是離經叛道,內里卻是清醒和堅定。
你說這只是一段姐弟戀嗎?我覺得不是,它更像是一種選擇——選擇相信自己,選擇賭一把,選擇在萬人反對中,依然緊握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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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也常面臨各種聲音:
“不合適”、“別沖動”、“趁早分開”……
但回過頭看:那些曾被看輕的真心、被嘲笑的堅持,后來怎么樣了?
你有沒有為一個人、一件事,拼過命?
哪怕全世界搖頭,你卻想說——“我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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