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村劉濤的事你聽說沒?帶黃毛紋身男回家,還罵親爹,結果…
“王嬸,你瞅那是不是老劉家的劉濤?”
秋老虎正烈的晌午,十八里坡村口的老槐樹下,賣西瓜的李老漢突然直起腰,手搭涼棚往土路盡頭瞅。
塵土飛揚里,一個穿碎花連衣裙的姑娘挎著亮閃閃的包,身邊跟著個黃毛小子 —— 黃頭發染得像剛從雞窩撈出來,胳膊上還紋著條張牙舞爪的龍,走兩步就把煙頭往地上扔,活像只剛下山的野猴子。
王嬸瞇眼瞅了三秒,手里的針線筐 “哐當” 掉在地上:“我的娘哎!真是她!這都出去打工五年了,回來咋帶這么個人?”
消息像長了翅膀,沒等劉濤跨進家門,老槐樹下就聚了半村人。
劉老漢正在院里劈柴,聽見院門外的高跟鞋聲,手里的斧頭 “咔” 地嵌在木頭上 —— 五年沒見,閨女白了也胖了,可身邊那小子的模樣,讓他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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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是我對象阿哲。” 劉濤挽著男孩的胳膊,笑得眉眼彎彎,“我們在車間認識的,這次回來,想讓你看看。”
阿哲叼著煙,斜靠在門框上,上下打量著院里的土坯房,鼻子里輕輕 “哼” 了一聲。
劉老漢把斧頭往柴堆上一放,強壓著心里的不快,往屋里讓:“進屋說,屋里有凳子,都進屋坐。”
接下來的兩天,成了十八里坡的 “連續劇”。
劉老漢拉著阿哲嘮家常,沒兩句就聽出了門道 —— 這小子打小沒爹,全靠他娘在村里撿破爛拉扯大,街坊四鄰沒少幫襯,誰家做了好吃的都給他家送點,王嬸還給他縫過棉襖。
可阿哲說起這些,滿是嫌棄:“我娘就是沒本事,人家媽都能給孩子買名牌,她就知道撿垃圾,害得我在學校總被人笑話。”
劉老漢心里的火 “噌” 地就上來了:“小子,沒有你娘,沒有村里人的幫襯,你能長這么大?連感恩都不懂,還談什么過日子?”
這話傳到劉濤耳朵里,可炸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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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拽著阿哲,沖到劉老漢面前,叉著腰就喊:“爹!你懂什么!阿哲對我好著呢!有好吃的都給我留著,給我買新裙子,帶我去游樂園,這不是愛是什么?”
劉老漢氣得手都抖了:“他對他媽都那樣,能對你好一輩子?你咋就不清醒呢!”
“我不清醒?” 劉濤冷笑一聲,眼睛里滿是委屈,“你要是有本事,我媽能跟著別人跑嗎?這么多年,你就知道守著這破院子,連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給我買,你懂什么叫生活嗎?”
這話像刀子,扎得劉老漢心口直疼。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看著閨女陌生的眼神,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第三天一早,劉濤收拾了行李,拉著阿哲就往外走。劉老漢追到大門口,紅著眼眶喊:“閨女,你再想想,他不是靠譜的人!”
劉濤頭也沒回,揮著手喊:“不用你管!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回來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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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揚起,遮住了劉老漢的身影,也遮住了劉濤回頭的可能。
村里人都勸劉老漢:“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也別太傷心。” 可劉老漢知道,這閨女,怕是要栽大跟頭。
日子一天天過,十八里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劉老漢還是每天劈柴、種地,坐在門檻上抽旱煙。有時候,他坐在門檻上,一邊抽著旱煙一邊望著村口的土路,總盼著能看見閨女的身影,可每次都失望而歸。
轉眼三年過去,又是一個秋天。這天清晨,劉老漢剛打開院門,就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門口,懷里還抱著個襁褓。他揉了揉眼,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 是劉濤。
曾經的碎花連衣裙換成了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臉上沒了往日的光彩,眼角還掛著淚痕。懷里的女嬰睡得正香,小臉蛋紅撲撲的,像個小蘋果。
“爹……” 劉濤看見劉老漢,聲音哽咽著,再也忍不住,“阿哲他…… 他跟一個有錢的女人跑了,把我和孩子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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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漢沒說話,只是蹲下身,輕輕抱起襁褓里的孩子,又扶起劉濤,往屋里走:“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吃……”
村里人聽說劉濤回來了,都來看她。
王嬸給孩子縫了小棉襖,李老漢抱來個大西瓜,張叔還拿來了自家種的花生。
劉濤抱著孩子,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眼淚止不住地流:“以前是我不懂事,錯把甜言蜜語當真愛,把最親的人都傷了……”
劉老漢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年輕的時候,誰還不犯點錯?重要的是知道回頭。你娘當年走,不是因為我沒本事,是她心里裝著別人,跟你沒關系。以后,咱娘仨好好過日子,爹還能干活,能養著你們。”
日子慢慢好起來。劉濤用父親這些年攢的錢在村里開了個小賣部,賣些日用品,閑下來就跟著劉老漢學種地。孩子一天天長大,會奶聲奶氣地喊 “爺爺”“媽媽”,院里又有了歡聲笑語。
有一次,孩子指著墻上的照片問:“媽媽,那個叔叔是誰呀?” 劉濤摸了摸孩子的頭,笑著說:“是個過客。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只給你糖吃,還會為你遮風擋雨,會把你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劉老漢坐在一旁,聽著閨女的話,欣慰地笑了。他知道,閨女這次是真的長大了。
其實啊,人生就像走山路,有時候會遇到岔路口,會被路邊的野花迷了眼,會走錯方向。
但只要心里還裝著家,還想著回頭,就總有一條路能帶你回到溫暖的地方。
畢竟,甜言蜜語再動聽,也抵不過柴米油鹽的踏實;一時的浪漫再誘人,也比不上不離不棄的真心。這世上最不會騙你的,永遠是那個愿意為你默默付出、等你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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