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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Blazy加入CHANEL的消息塵埃落定。今年4月,Blazy正式開始了自己在CHANEL的任職。然而時隔了六個月,中間沒有任何蛛絲馬跡,Blazy的首秀就這么來了。
不是沒有鋪墊,但由87歲高齡的攝影大師David Bailey拍攝的預告大片,只能算是山雨欲來前的陣陣微風,它似乎指向了一些CHANEL的本源特質,卻又含糊隱晦。嘉賓們也早早就按捺不住,拆開邀請函,朝著附送的小房子造型項鏈里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復確認除了大秀日程之外的其他信息,但殊不知,這個動作被觸發的本身,就預示了這場首秀的敘事背景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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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把項鏈上的凸面鏡想象成望遠鏡,那么秀場本身所營造的星際空間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從一家時裝屋的根基,看向一個更為浩瀚的未來,這在當下的行業情勢中顯得格外詩意浪漫,尤其是所有人走進巴黎大皇宮主廊的那一刻,CHANEL久違的宏大敘事回來了,那種能解救時裝周疲勞感的場景奇觀回來了。

只不過這不是Karl Lagerfeld式的、基于現實空間轉譯的CHANEL世界,而是一處真空的、全新的星際格局,深邃而流動的狀態足以包容Blazy首秀中的任何創意可能性,它不映射現實,只提供對未來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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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zy在CHANEL首秀這一天,被身處巴黎的整個時尚產業從業者默許為The Chanel Day,即使前序秀場一個接一個地延遲開場,但沒有人敢對CHANEL的新篇章怠慢,大家敬重這家成立115年來只更換過3次創意總監的時裝屋,更重要的是,Blazy的上任,是Lagerfeld時代開啟長達42年后(從1983年的第一場高定秀算起)的完全終結,不是內部提拔和風格的延續,而是一股來自外部的新力量——Blazy,這位被推上臺前不過三年的、精研工藝的實干家,接下了當今時尚行業中最艱巨的任務,這種矛盾感和戲劇性,從根本上奠定了新CHANEL的敘事張力。
他承認壓力的存在,尤其是面對CHANEL如此豐厚、完整且膾炙人口的檔案與符號,“我感到無比震撼,美得幾乎無以復加,我卻不知從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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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遵循自己的直覺,這一點和Gabrielle Chanel的創作初衷形成了某種跨越時空的默契。香奈兒女士曾經在直覺的指引下解放了女性在穿著上的束縛,事實證明她的直覺先于時代。但Blazy的成長和生活環境與香奈兒女士當年截然不同,他不需要去以反主流的姿態去革新什么,去做逆行者,他的身邊圍繞著的是欣賞、掌聲與贊許,包括品牌高層對積極變化的支持,在這些溫暖力量的滋養下,Blazy最先想到的自然是愛,是人性中美好的一面,是人情味。
所以他會思考,愛對于過去和當下的CHANEL來說意味著什么,或許不是強勢的宣言,而是一種私人化的情結。是Boy Capel之于Gabrielle Chanel的不可替代性,Blazy將品牌那段從男裝語境借鑒得來的創作精神作為切入點:香奈兒女士會穿著Capel的男士襯衫,生前也一直從Charvet——這家歷史最為悠久的襯衫店訂購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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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Blazy想到了與Charvet展開合作,而非單純在形制上進行復刻。秀場上那些挺括有型的襯衫,正是由CHANEL與Charvet共同完成的,Blazy把品牌標志性的皮穿鏈在襯衫下擺,嚴謹的制衣邏輯并沒有因為感性的創作動機而發生偏移,細節即是傳承、是敬畏,也是與歷史交手時的體面。
而在襯衫之外,如刀鋒般利落裁剪的短款西裝外套,則來自Blazy自己的衣櫥,他以適合女性穿著的角度重新考量了比例與裝飾,構建起他在CHANEL首秀中的開場造型,宣告了他的時代的來臨,這就是新時代的CHANEL Jacket。卸除一切繁瑣裝飾,讓面料和剪裁說話,Gabrielle Chanel曾經也是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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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CHANEL當年制作橫紋水手衫時采用的、原本用來制作內衣的Jersey面料,被Blazy“物歸原處”,出現在一系列低腰褲造型中,露出一條繡有雙C標識的邊緣,是對顛覆性的顛覆,最終凸顯出Blazy的創作風格,顧全大局之中流露的怪誕,是融合傳承與創新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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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不拘一格的創新還體現在對經典包袋2.55的改良上,Blazy在包袋的翻蓋處加入了金屬絲,使得包身可以從物理的意義上被重塑,那些使用的痕跡、受力不均而造成的變形,與皮面的磨損一起,呈現出一種實用主義的美感,香奈兒女士創作這款包的初衷,也并非是設計一款收藏品,而是希望它能夠徹底解放女性的雙手、服務女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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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秀場上值得推敲的斜紋軟呢作品也有很多,Blazy或是處理得更加平整服帖,或是在比例上重新推敲,側開叉式的設計自然方便了女性的快步行走,柔軟中帶有支撐的廓形結構,也對不同的多元身形更加友好。但更重要的是,我們只有親自去試穿,才能夠感受他究竟在哪些看不到的地方花了心思,就像他在前東家時所推出的那些作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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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套造型對于一場首秀來說已經足夠充實而豐滿,每一套造型也都有值得反復重溫和解讀的空間,但因為它是CHANEL,他是Blazy,是Blazy在CHANEL的首秀,我們在探討所謂的工藝、細節和情懷之外,還會自然而然地思考這樣一個問題:CHANEL到底是什么,什么才能代表CH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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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CHANEL是Gabrielle Chanel的個人宣言,在Karl Lagerfeld的時代被塑造為一種大眾流行和社交符號,過去四十多年,我們一直在反復地敘述、拆解、發現關于這些符號所承載的意義。
我們對品牌的渴望,曾經來自于對這位傳奇女士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來自于理念與行動的統一,是創意、工藝與人性的結合,在全球化時代來臨,時尚的商業化運作成為常態后,CHANEL內部的精密協作,如同一輛所向披靡的戰車,讓Gabrielle Chanel的剪影成為精神性支柱,形成了以消費定義身份,同時從文化構建中提煉和傳遞思想優越性的運行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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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仰望她,希望成為像她一樣的人,即使是面對非議和不理解時,也能擁有胸懷傲骨,直面爭議,永遠叛逆的底氣。我們也以擁有關于她的象征性符號為榮,這是一種時尚共識。而Blazy的亮相,從某種程度上跳過了我們熟悉的品牌重塑的邏輯,他沒有直觀而淺顯地從品牌符號上激發人們的認同感,而是往Gabrielle Chanel的價值觀和驅動力的根源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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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他追求的不是“像不像”,而是CHANEL的精神應該怎么續寫,關于愛、關于工藝、關于女性的需求,當一切的定義都在發生改變的時候,CHANEL精神上的永恒性,也需要以新的物質性來反映。Blazy與CHANEL不應該是從屬關系,必須發生化學反應,有新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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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關于當下的CHANEL面貌,求新求變是唯一的答案。從這個角度來說,Blazy把他的審美和手法帶了進來,是有效且明確的,但僅以一季的成果來斷定成功與否,顯然為時尚早,或許我們可以期待一部關于這場首秀的紀錄片,如果有自然是再好不過。但至少我們可以想象的是,重新回到品牌大使之列的Nicole Kidman,如果某天會穿上閉場那件絲質襯衫與花朵流蘇長裙的話,對比2004年那支五號香水廣告影片中的粉色羽毛裙,想必我們可以更堅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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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當下的新CHANEL,就該是這樣的。

編輯:Tristan、Yijie
撰文:Shanlai
設計: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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