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馬斯克的名字與火箭、電動汽車、腦機接口和火星殖民緊密相連。他被視為硅谷的“鋼鐵俠”,一個用物理學第一性原理重塑世界的科技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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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在SpaceX的引擎轟鳴之前,在特斯拉的流水線啟動之前,馬斯克也曾是一個為學費和房租發愁的年輕人。
這位日后的科技巨擘,是如何賺到他人生的“第一桶金”的?答案,不在實驗室或代碼編輯器里,而是在一個充斥著酒精、音樂和數百名年輕人的“地下夜總會”中。這是他商業邏輯的第一次預演,也是理解馬斯克底層代碼的絕佳起點。
故事,要從1992年的費城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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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與窘境
1992年,21歲的埃隆·馬斯克從加拿大女王大學轉學至美國頂尖的常春藤盟校——賓夕法尼亞大學。他在這里同時攻讀物理學和經濟學兩個學士學位,后者來自著名的沃頓商學院。這個專業選擇本身,就預示了他未來的人生軌跡:用工程技術實現宏大的商業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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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馬斯克,遠非今天媒體聚光燈下的焦點。他是一個帶著濃重南非口音的異鄉人,雖然對未來充滿宏偉的想象——他曾公開對朋友說,自己思考的是“哪些事情最能影響人類的未來”——但眼下,他必須先解決一個最現實的問題:錢。
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學費和生活成本極為高昂。馬斯克雖然獲得了部分獎學金,但財務壓力依然巨大。
更重要的是,他內心深處極度厭惡“債務”這種東西,尤其是學生貸款。在他看來,背負債務意味著將自己的未來抵押給別人,這與他信奉的掌控感和自由意志背道而馳。他必須找到一條能實現財務自給自足,并且效率遠超普通校園兼職的路徑。機會,出現在一個看似平常的租房決策中。
他和同樣精力充沛、充滿商業點子的同學阿迪奧·雷西(Adeo Ressi)決定搬出學校宿舍,到校外合租。在尋找房源時,他們發現了一棟有10個臥室、2個廚房和一片小草坪的巨大房子。這里曾是一個兄弟會的活動場所,空間大得驚人,當然,租金也同樣驚人——遠超兩個學生所能負擔的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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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常人眼中,這是一個需要回避的、不切實際的選擇。但在馬斯克和雷西眼中,這個巨大的“成本”反而是可以被利用的“資產”。
雷西后來回憶道:“我們站在那棟房子前,互相看著對方。我們都意識到,我們不可能靠自己付清房租,但這房子太棒了,我們必須想個辦法。”
馬斯克的解決方案,簡單、直接,且完全跳出了常規的學生思維。他告訴雷西:“聽著,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巨大的空間,在周末辦派對來賺錢。一個晚上賺的錢,就足夠付掉整個月的房租了。”
這個想法,不是一次心血來潮,而是馬斯克商業邏輯的第一次浮現:識別核心問題(高昂的房租),發現閑置資產(巨大的空間),并圍繞它設計一個可以產生持續現金流的商業模式。
就這樣,一個日后將顛覆汽車和航天工業的頭腦,開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創業項目——運營一個無證的、非官方的“地下夜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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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總會”的誕生
馬斯克的計劃迅速付諸實施。他和雷西正式租下了這棟巨大的房子,并開始著手搭建他們的“商業系統”。這套系統雖然簡陋,卻處處閃爍著“第一性原理”和“MVP(最小可行產品)”思維的光芒。
1. 商業模式與定價策略:
他們的商業模式極其清晰:低成本運營,高客流轉化。他們向每位入場者收取5美元的門票。這個定價堪稱完美——對于想參加派對的大學生來說,5美元幾乎沒有決策門檻;而一旦形成規模效應,收入將非常可觀。
2. 產品與供應鏈:
他們提供的“產品”也極為精簡,聚焦于派對的核心需求。主要是啤酒、飲料和一些簡單的烈酒調制的果凍。供應鏈則依賴于當地的倉儲式超市,用最低的價格批量采購。
3. 場景與營銷:
為了營造派對的神秘感和狂熱氛圍,同時避免引起鄰居和警察的過多關注,他們用黑色的大垃圾袋將一樓的所有窗戶都封了起來,讓屋內即使在白天也漆黑一片。然后,他們用熒光涂料在墻上隨意涂鴉,再配上幾盞廉價的彩燈,一個簡陋但氛圍感十足的派對空間就此誕生。營銷則完全依賴于校園里的口碑傳播——在那個沒有社交媒體的年代,一場成功的派對本身就是最好的廣告。
4. 運營與分工:
兩人分工明確,性格互補。雷西是天生的社交家,負責派對的宣傳、現場氣氛的調動以及與客人的互動。他穿梭于人群中,確保每個人都玩得盡興。
而馬斯克,則扮演著一個截然不同的角色——他是這個混亂系統的“冷靜核心”和“絕對控制者”。
這是整個故事中最富戲劇性、也最能揭示馬斯克性格本質的一幕。
在數百名年輕人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狂歡、在酒精作用下逐漸失控的夜晚,房子的主人之一馬斯克,卻滴酒不沾。他不像雷西那樣享受派對,甚至有些游離于派對之外。他唯一的任務,是確保這個他親手搭建的“商業系統”能夠穩定、高效地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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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站在門口,冷靜地收取每一個人的入場費;他可能在吧臺,確保酒水供應不出差錯;他也可能像個幽靈一樣在人群中穿梭,處理各種突發狀況——比如制止一場可能發生的斗毆,或者把喝得不省人事的客人請出去。
雷西后來在采訪中證實了這一點:“在那些派對上,總得有一個人保持清醒,那個人就是埃隆。我通常在某個時候就喝醉了,但他總是保持百分之百的清醒。他才是真正的運營者。”
結果是驚人的。他們的派對大受歡迎,有時一個晚上能吸引超過500人,甚至一度達到1000人。這意味著,僅僅一個周六的晚上,他們就能獲得2500到5000美元的現金收入。正如馬斯克最初設想的那樣,一個晚上的瘋狂,就足以輕松支付整個月的高昂房租,并且還有大量盈余。
這個“地下夜總會”,成為了馬斯克大學時期的提款機,讓他徹底擺脫了財務困擾。但這場持續近兩年的派對實驗,其意義遠不止于賺取生活費。它像一塊磨刀石,磨礪出了未來那個企業家的清晰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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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終散場
對于大多數參與者來說,這不過是大學生涯中無數個瘋狂周末里的一場而已。宿醉醒來,生活照舊。但對于房子的主人馬斯克而言,這場持續了兩年的“派對實驗”,其意義遠非賺取學費那么簡單。
他像一個置身事外的觀察者,親手搭建了一個微縮的商業模型,并驗證了它的可行性。他看到,一個清晰的商業模式(5美元門票)加上一個穩定的產品(派對體驗),就能像物理公式一樣,持續地導出可預測的結果(現金流)。
這場派對,是他第一次將腦中的商業構想,在現實世界中編碼并成功運行。
他學到的第一件事是:系統,遠比熱情重要。當室友雷西在人群中揮灑魅力時,馬斯克卻像個冷靜的工程師,確保著這個系統的每一個齒輪——入口收費、酒水補給、安全環境——都嚴絲合縫。他享受的并非派對本身,而是這個自己創造的“賺錢機器”平穩運轉時發出的嗡嗡聲。
他學到的第二件事是:要想贏,就不能成為玩家。派對中最快樂的人,往往是第二天醒來口袋空空的人。而作為規則的制定者,他滴酒不沾,保持絕對清醒,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目標不是玩樂,而是掌控全局。
這種為了最終目標而放棄短期誘惑的驚人自律,在那個荷爾蒙過剩的年紀顯得格格不入,卻也預示了他日后迥異于常人的行事風格。
運營一個無證的夜總會,無疑是在規則的邊緣試探。但馬斯克也確認了自己的一種本能:他敢于承擔經過計算的風險。 只要收益足夠大,并且他確信自己能控制住關鍵變量,那么世俗的規則便不足為懼。
最終,派對總會散場。當馬斯克從賓大畢業,收拾行囊前往斯坦福大學攻讀博士時,這段經歷也隨之塵封。但他帶走的,遠不止是銀行賬戶里的盈余。
他帶走了一種將混亂轉化為秩序,將需求轉化為系統的能力。
他帶走了一種為了長遠目標,可以犧牲當下一切享樂的鋼鐵意志。
他帶走了一種對商業世界運行法則的初步洞察。
這一切,都將成為他殺入下一個更大賭局——互聯網。這個“地下夜總會”是馬斯克商業冒險的序章。很快,他將帶著在這里磨練出的商業嗅覺和系統思維,一頭扎進互聯網的浪潮中。
下一章,我們將講述他如何睡在辦公室,創辦Zip2,并第一次嘗到硅谷的甜蜜與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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