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10日,臺北馬場町刑場。
吳石將軍筆直地站著,目光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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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隊員舉起步槍,瞄準了他的心臟。
槍聲響起,兩顆子彈穿透胸膛——
沖擊力如此之大,竟將他的心臟從背后拱了出來。
這一切,只因保密局長毛人鳳,親自下令:“用點射,對準心臟。”
他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看著,隨后吩咐手下:“拍好照片,我要親自呈送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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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 深夜抓捕
時間回到3個月前。
1950年3月1日晚上9點30分,臺北青田街三巷六十八號。
敲門聲急促響起。
吳石打開門,外面站著的不是通知他去開會的同僚,而是保密局特務冰冷的槍口。
“吳次長,涉嫌通共,請跟我們走一趟。”
就在同一天,毛人鳳給蔣介石的電報中,卻寫著完全不同的話:“卑職以'老同學敘舊'為名誘捕吳石,未動一兵一卒,免生軍政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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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相呢?特務們以“國防部緊急會議”名義打電話,被吳石拒絕后,直接破門而入。
吳石試圖吞服安眠藥自盡,被特務李漢一撲倒制止。
掙扎中,他西裝上衣的紐扣,都被扯掉2顆,可見當時場景有多激烈。
這一切,毛人鳳永遠不會寫在報告里。
貳 | 學霸將軍的“背叛”
吳石不是普通將領。
他是國民黨軍中,有名的“狀元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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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一名畢業。
日本陸軍大學,成績名列前茅。
蔣介石幾乎天天都要召見他,聽他分析局勢。
這樣一位深受重用的將領,為什么要為共產黨工作?
1947年夏天,吳石對前去探望他的、一位晚輩黃楫說過實話:
“國民黨已病入膏肓,無可救藥,從上到下都爛透了。”
他鼓勵黃楫:“追求光明,做一個正直的有益于祖國和人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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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8月,蔣介石命令他攜家眷赴臺。
好友勸他別去,太危險。
吳石回答:“自己的決心已經下得太晚了,為人民做的事太少了。現在既然還有機會,個人風險算不了什么。”
他毅然赴臺,明知前方可能是條不歸路。
叁 | 獵殺開始
其實,毛人鳳早就盯上了吳石。
1948年淮海戰役后,他在日記里寫道:“內部必有共黨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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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吳石的名字,被圈在懷疑名單的第一位。
為什么毛人鳳如此執著?
在大陸時,兩家曾經是鄰居。
毛人鳳見到吳石,只能畢恭畢敬。
可到了臺灣,一切都變了。
蔣介石將失敗歸咎于,“內部出了問題”,決心用鐵腕整治。
毛人鳳這樣的特務頭子,終于等來了機會。
吳石的優點,在新環境下,全變成了致命缺點:
資歷深,被視為功高震主;
人脈廣,被懷疑結黨營私;
最要命的是,他沒派系,成了最好捏的軟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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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 叛徒出現
1950年1月29日,轉折點來了。
地下黨負責人蔡孝乾被捕。
特務從他隨身攜帶的記事本上,發現了“吳次長”三個字。
毛人鳳如獲至寶。
他打破常規,親自參與審訊。
“心理戰”配合嚴刑拷打,72小時內,蔡孝乾供出一切。
其中包括一個重要情報:聯絡員朱楓,應該是吳石的交通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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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僅憑口供不夠,毛人鳳使出了更卑鄙的手段——對吳石的家人下手。
于是,在偵防組長谷正文的一番操作下,吳石的夫人王碧奎,被“請”到自家寓所。
毛人鳳的妻子親自作陪,軟硬兼施。
在巨大壓力下,王碧奎透露:化名陳太太的朱楓,曾在1949年12月至1950年2月間,六次到訪青田街寓所,與吳石密談至深夜。
口供對上了,鐵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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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 煉獄審訊
吳石被捕后,真正的考驗才開始。
毛人鳳指示谷正文、葉翔之實施“車輪戰審訊”。
竹簽釘指甲、灌辣椒水…檔案記載,吳石在獄中因為嚴刑拷打,肋骨斷了3根,一邊眼睛也永久失明。
但他始終堅守信念,沒有招供。
毛人鳳親自到牢房勸降:
“寫個悔過書,就能官復原職,送你去日本治療。”
吳石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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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文后來回憶說:“吳石的意志,比鋼鐵還堅硬,是我審訊生涯中,唯一沒突破的對象。”
毛人鳳看吳石軟硬不吃,又實在撬不開他的嘴,于是用了更加卑鄙的手段。
他指示特務,偽造電文,篡改內容,添加“建議共軍于1950年6月攻臺”等字樣。
更可怕的是,他們動用美國中情局提供的K-6指紋設備,把吳石的指紋“移植”到偽造的文件上。
直到2000年案件平反時,激光檢測證實了這一點——文件表面殘留著指紋轉移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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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 最后的審判
庭審出現了意外。
主審官之一的劉詠堯,竟然為吳石說情,判了“死緩”。
蔣介石勃然大怒。
毛人鳳趁機進言:“審判官為罪犯說情,其心可誅。”
結果,主審官蔣鼎文、韓德勤、劉詠堯,全部被撤職留用。
蔣介石親自批示:“立即槍決。”
1950年6月10日,軍事法庭只用了10分鐘。
終審判決:死刑,立即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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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 血染刑場
毛人鳳親臨刑場監督。
他特別要求:“用點射,對準心臟。”
這看似“人道”的處決方式,其實暗藏玄機。點射更能控制場面,確保必死,也方便拍照。
槍聲響了。
2顆子彈穿透吳石的胸膛,沖擊力如此之大,心臟從背后拱了出來。
臨刑前,吳石寫下絕筆詩:
“憑將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對我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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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朱楓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新中國萬歲!”
她身中7彈犧牲。
毛人鳳冷眼旁觀,冷靜地指揮拍照:“把照片準備好,我要放在總統案頭。”
捌 | 贏家與罪人
吳石犧牲后,毛人鳳成了最大贏家。
他借“吳石案”清除了政敵,把“情報失誤”的責任推給國防部。
參謀總長周至柔被免職,親信谷正文升任保密局副局長。
他的權力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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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歷史從不會忘記英雄,也從不寬恕罪人。
1973年,在毛澤東和周恩來支持下,吳石被追認為革命烈士。
1975年12月20日,周恩來總理在病危之際,特別囑咐羅青長:
“我黨不會忘記在臺灣的老朋友。”
其中就提到了吳石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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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毛人鳳呢?
臺灣“白色恐怖”受難者協會秘書長林書揚的一句話,成了歷史的最終審判:
“毛人鳳的雙手沾滿了革命者的鮮血,他的名字將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碧血丹心照汗青,魑魅魍魎終成塵。
68年過去了,吳石將軍的英魂,終于可以安息。
在北京西山森林公園,有一座無名英雄紀念廣場。
紀念1949年前后,犧牲在臺灣的中共地下黨員。
其中,就有吳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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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隨著《沉默的榮耀》熱播,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吳石將軍的故事,紛紛來到將軍墓前祭拜,鮮花遍地,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英雄不該被遺忘。
惡魔不該被原諒。
這就是歷史給我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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