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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親戚全都像是約好了一樣“逼”我結婚。
文/cicy
1.
上周五,我請了一天假回老家參加表妹的婚禮,我和表妹關系一直很好,從小一起長大,算是我在家族里為數不多的“親情”了。
她訂婚的時候專門給我打了個電話,希望我能回來參加她的婚禮,給她當伴娘,我也沒推辭,這個和我一同長大的表妹,如今組建了幸福的小家庭,我也替她感到開心。
老家的婚禮顯得熱鬧非凡,不少親戚都趕了回來,沒想到在這場婚禮上全是親戚們對我的“催婚圍剿”,三姨媽說,我記得你比小凡還大兩歲,要抓緊點趕上她的節奏哦,不然你表妹明年都要抱孩子了,你還單身。
小姨媽緊隨其后,大聲的說,是啊是啊,你也該結婚了,解決自己的問題,你今年都28歲了,再過兩年就沒有好人家了,女人過了三十就沒有市場了。
我心里不禁想說,什么市場,相親市場?
我爸媽一聽幾個親戚這樣說,更是直接附和,要求幾個親戚給我介紹對象,老家的親戚就像是得了指令一樣,立刻在腦袋里搜索,隔壁村誰家誰家的兒子還沒結婚,一個在城里當保安,一個在酒店當客服經理,好像我就配不上好一點的男人,28歲就該配這樣的男生。
我微笑道說不著急,不麻煩大家幫我張羅了,有合適的我會留意的,幾個親戚壓根就沒聽見我說話,有的開始打電話詢問誰家的兒子還沒結婚,有的說的特別大聲,好像我下一秒就要嫁出去了一樣。
哎,這場婚禮搞得又難受又尷尬。
2.
有這樣的經歷的,不止我,我一個異性朋友也有這樣的經歷。
高鐵鉆出隧道時,窗外的風景突然慢了下來。白墻黑瓦的農房沿著田埂鋪開,電線桿上的麻雀嘰嘰喳喳,空氣里飄著熟悉的油菜花香——這是陳輝離開老家的第五年,第一次因為一場婚禮回來。
新郎是發小阿杰,他們光著屁股在田埂上追過蜻蜓,也曾在中考前的深夜偷偷翻墻去網吧。
如今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胸前別著紅花,對著滿屋子的長輩鞠躬,笑容里藏著幾分青澀的局促。新娘我沒見過,是鄰村的姑娘,眉眼溫順,穿著紅嫁衣,被伴娘簇擁著,手指緊張地絞著裙擺。
宴席擺在村口的空地上,塑料布搭起的大棚里,幾十張圓桌擠得滿滿當當。
七大姑八大姨圍坐在一起,話題永遠離不開“工資多少”“對象找了沒”“啥時候買房”。我剛坐下,三嬸就湊過來:“孩子,在城里一個月掙兩萬?那得趕緊買房。”
我笑著敷衍,余光瞥見斜對面的堂哥,他去年剛離婚,獨自帶著孩子,此刻正悶頭喝酒,長輩們的議論聲像針一樣扎在空氣里。
開席后,硬菜一道接一道地上。
紅燒肘子油光锃亮,清蒸魚冒著熱氣,梅菜扣肉肥而不膩——這些都是城里餐館吃不到的食在。
阿杰端著酒杯過來敬酒,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兄弟,謝謝你回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話到嘴邊卻只化成一句“新婚快樂”。想起小時候,他總說要娶鄰村那個扎羊角辮的女孩,如今新娘換了人,卻也是一臉幸福。
中途去洗手間,路過大棚外的角落,看見新娘的母親正在抹眼淚。
她拉著女兒的手,反復叮囑:“到了婆家要懂事,多干活少說話,照顧好阿杰和公婆。”新娘點點頭,眼眶紅紅的,卻還是擠出笑容安慰母親。
婚禮進行到一半,有人扛著音箱過來,播放起了神曲《小蘋果》。
大叔大媽們立刻站起來跳舞,扭動的身影帶著笨拙的熱情,孩子們圍著桌子追逐打鬧,笑聲清脆。阿杰和新娘被推到中間,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擁吻,大棚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離開時,夕陽正緩緩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車子駛離村口,婚禮的喧鬧漸漸遠去,我卻突然讀懂了老家的煙火氣。
這里的婚禮沒有城市里的精致浪漫,卻有著最真實的人情冷暖。我們這代人,一邊在城里追逐夢想,一邊被老家的牽掛拉扯,就像這場婚禮,有柴米油鹽的瑣碎,也有相濡以沫的真誠。
28歲的我們,早已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奔跑的孩子。我們開始面對婚姻、家庭、責任,開始明白生活從來不是童話,而是一頓熱氣騰騰的宴席,有歡笑,有眼淚,卻總能讓人在煙火氣里找到繼續前行的力量。
或許這就是成長,一邊告別過去,一邊接納當下,在人間煙火里,活出自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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