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風口
本期要點:不畏浮云遮望眼,透過喧囂看懂人形機器人泡沫
你好,我是王煜全,這里是王煜全要聞評論。
人形機器人,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容否認的、絕對正確的趨勢,盡管它還沒有產生任何實際價值。
11月5日,小鵬汽車在AI日上發布了下一代人形機器人IRON。遠遠望去,這個機器人的身形比例和線條幾乎與真人無異。當它邁著優雅的貓步緩緩走出來時,也瞬間驚艷了所有人。

但這臺機器人從頭到腳都被緊緊包覆著。由于長得太像人了,且步態太過平穩,加上有些眼尖的網友還截圖指出機器人的耳部、背部有些類似人的突起,雖然關于機器人本身的討論不多,“小鵬機器人內藏了個真人”這一話題卻迅速登上熱搜。
隨著質疑聲越來越猛烈,第二天,小鵬董事長何小鵬立刻發布了一條視頻,一鏡到底地為網友解開機器人的布料外衣,展示了內部機械結構,以證明里面并沒有人。之后,現場的工程師甚至剪開了機器人腿部的外部支撐物,而機器人仍然可以繼續優雅的走貓步。
這場“大開箱”式的辟謠也讓網友們紛紛稱贊小鵬機器人的技術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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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鵬真的是被委屈、被冤枉了嗎?這次成功,是否證明了人形機器人領域并不是泡沫?如果是泡沫,那未來機器人發展的重點又應該是什么?今天就借這個熱點事件來好好聊聊。
連環計
首先,我們認為,當技術和功能不足以吸引眼光時,巧妙的公關確實也有一定的杠桿作用,讓公眾真正關注前沿科技。
在這個信息過載的時代,科技產業的各種爆炸性新聞已經讓大家麻木了。今天OpenAI宣布要耗資1.4萬億建設數據中心,明天特斯拉CEO馬斯克又要拿萬億美元薪酬。小鵬發布一個機器人,很有可能只會不溫不火,掀不起什么漣漪。
然而,這次一波三折的輿論事件,卻讓小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和稱贊。
一開始,網友們的質疑也不無道理。
通常情況下,科技公司在展現自己最尖端的產品時,恨不得展現每一個機械結構和控制器,因為這才能最直觀地展現產品的科技水平和公司的工程實力,尤其是小鵬做出了能走出貓步的機器人,沒有道理自己都不炫耀兩句。
無論是波士頓動力的Atlas,還是特斯拉的Optimus,以及后來的Figure,人們能看到裸露的金屬肢體。1x的機器人,盡管用布料罩住了,但發布的時候仍會露出內部結構。
但這次小鵬不僅用布料把機器人全部包住,還設計了其實沒啥必要的女性身材,讓它走起了足以以假亂真的貓步,卻不做任何技術上的介紹,甚至對自己這項技術進步避而不談,這就多少有些有意為之了。
我想,雖然現場的人也許不會懷疑里面有個人,畢竟能聽到機器人運轉的聲音,但對于未在現場的網友來說,小鵬這種產品設計難免引發質疑。
之后官方通過剪開皮膚驗機來澄清,也確實是借力打力,實現了有關IRON的第二次病毒式傳播。但其實當他們剪開皮膚的時候,為什么能走出貓步就得到了解釋,所以為什么非要用皮膚遮住,不得不讓人懷疑是故意不讓大家看到他們的技術,這樣大家才會產生懷疑。
當然,我們無法確切地說,這一整個事件就是小鵬的“連環計”,但這樣的懷疑明顯是合理的。毫無疑問,相比于其他企業的人形機器人默默無聞的出現又被遺忘,這次小鵬的IRON算是出圈了。

而且經過小鵬的澄清,大家也就得以看到IRON機器人能走貓步的關鍵,也就是創新的仿生設計。
IRON將大部分執行器布置在軀干和大腿位置,通過拉索和連桿驅動關節,而不是像傳統人形機器人那樣將電機直接安裝在膝關節、髖關節等部位。這樣的設計,降低了腿部末端的重量,使得運動更靈活順暢,讓機器人從“走得穩”進步到“走得美”。
必須承認的是,從工程的角度說,這是一個很棒的創新,值得大家的肯定。
重新定義“人形機器人”
不過,我們也想提個醒,機器人重要的不是腿,而是腦子和手。
IRON機器人在腿腳層面的優化,提升了機器人的基礎運動能力,卻沒有解決產業落地的痛點。
大家看好機器人,就是期待它們能創造價值,能干一些人類不想干的活。
可是,別忘了,這有兩個前提:一是有靈巧的手,能夠操作工具、裝配部件、抓取各種形狀的物體;二是有智慧的大腦,能夠理解任務、感知環境、與人協作。可惜的是,目前全球在這兩方面都尚未突破。
無論是特斯拉還是其它公司,人形機器人的手部靈巧性都與人手相差甚遠。許多機器人連系鞋帶、插拔插頭這樣的精細活都很難勝任,更別提像人類工人那樣完成裝配電子產品、生產衣服鞋子等需要高度靈巧的任務了。
大腦方面,小鵬雖然宣稱IRON搭載了自研的VLA(即視覺-語言-行動)多模態大模型,并且具備對話和交互能力,但發布會上,大家暫時只能看到機器人在接收到指令后走來走去,無法證明IRON能在倉庫、車間或家庭里等復雜開放的環境中自主進行決策和行動。
一個只會走貓步的機器人,哪怕再像人,再優雅,會有什么用呢?難道讓IRON去當模特或是車模嗎?這些應用領域的市場規模顯然有限,也不是大家真正希望機器人去做的事情。
如果小鵬未來還在仿生腿和走貓步這個方向上堅持發力,無疑會導致戰略資源的錯配,進而推遲在靈巧手和物理AI上的突破。
所以,最后,我還是想強調一下,現在是時候重新定義“人形機器人”了!
人最弱的是腿。正因如此,我們發明了輪子。在大部分時候,輪子比腿更簡單高效,4輪的機器狗就能高效地通過絕大部分的地形。
而人類真正厲害之處,在于我們的手幾乎是萬能的,而且可以和眼睛配合,在大腦指揮下協調完成各種復雜任務。
因此,可以說,人形機器人的意義,并不在于外形上模仿人類,去學人類最弱的地方,而是要學人類的手和腦,并在功能上實現對人類能力的替代和增強。也只有這樣的機器人,才真的有用武之地。
在這兒,我也想問問,如果一個機器人能幫你完成大部分家務,你會介意它長得不像人嗎?歡迎在評論區留下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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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煜全要聞評論,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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