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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周一笑
郵箱 | zhouyixiao@pingwest.com
2025年的AI行業,正上演一場堪比美劇《硅谷》的Drama。一邊是OpenAI的萬億豪賭,以及與馬斯克曠日持久的公開恩怨。前段時間爆出的馬斯克訴奧爾特曼案中高管的證詞細節,更是被網友形容為簡直就是新一季諷刺喜劇《硅谷》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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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洋彼岸,另一種敘事正在展開。中國的AI公司們靠著龐大的人才儲備與工程創新力,在外部壓力下打磨出自己的自研體系。你很少聽到哪家公司還在講宏大的愿景,而是更關注結果,效率成了共識,也成了競爭力。
對比之下,一方是試圖造出宏大敘事的“大教堂”,封閉、昂貴、精英統治;
另一邊是“市集”,開放、生猛、速度優先。
這個誕生于1990年代的隱喻,曾用來描述開源運動與集中式開發的分野,如今它在AI世界里再次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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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的“教堂 VS 集市”
“大教堂”的模式首先顯現在它的財務結構里。
OpenAI的1.4萬億算力計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豪賭。它的可持續性正在受到質疑。據報道,OpenAI的年經常性收入(ARR)約為130億美元,而他們計劃在未來幾年內花費超過一萬億美元。在計算了所有在途投資和現有現金后,OpenAI仍面臨約1.2萬億美元的資金缺口。
這種絕望,在其CFO Sarah Frier尋求聯邦政府支持以資助未來數據中心的言論中顯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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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也體現在創始人身上。當Sam Altman在OpenAI投資人的一檔播客上被直接質問如何支付這筆巨款時,他給出了“如果你想賣掉你的股份,我給你找個買家”這樣的回答。這種反應被外界認為是“驚慌失措”,甚至是在巨大壓力下失去了理智的表現。
金融結構的壓力最終會傳導到組織效率。華盛頓大學計算機科學教授Pedro Domingos,最近對OpenAI給出了一個殘酷評價,“OpenAI不是大到不能倒,而是大到無法成功(too big to succeed)”。他指出,OpenAI每年虧損約500億美元。這種體量與燒錢速度,讓公司難以保持敏捷,內部官僚化、決策拖慢、創新受阻,當企業把更多精力花在公關和估值維系上,工程效率與創造力就開始流失。
在“大教堂”陰影之下,效率正在成為稀缺資源。
而另一邊,“市集”正在證明它不必如此。中國的AI行業正在實施一種類似快時尚的策略,核心是以10%甚至更低的價格,提供頂級質量的LLM。
它不必在所有基準上超越,只需要向市場證明,美國AI巨頭將擁有全部市場的估值假設不成立。只要中國模型能不斷“蠶食”市場份額,這個泡沫就可能被戳破。
底層的驅動力之一,來自外部限制倒逼的極致工程創新。阿里巴巴宣布新的計算池系統將運行AI模型所需的GPU數量削減了82%,用200個GPU達到了1200個GPU的性能水平。DeepSeek則開始使用FP8新格式,使其訓練速度加快了30%。而MiniMax的M1模型,在強化學習階段的訓練成本僅為54萬美元,幾乎只是OpenAI同等模型成本的零頭。
這種工程效率,最終轉化為壓倒性的成本優勢。OpenAI的GPT-5每百萬Tokens收費10美元,最近發布的MiniMax的M2則打出了低至1.20美元。
對于AI這種注定要普及的技術,歷史的經驗是,誰能以盡可能低的成本,將技術交付給最多的人,誰就能成為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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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贏得開發者?
Meta的首席AI科學家楊立昆曾當著黃仁勛的面說:“我認識黃仁勛。有場AI戰爭,他在提供武器。”黃仁勛試圖向大教堂和集市雙方同時提供彈藥。這種類似軍火商的定位,讓他擁有了一種不帶“有色眼鏡”的中立的視角。
黃仁勛最近向《金融時報》表示:“中國將贏得人工智能競賽”。盡管他隨后緩和了立場,稱中國“只落后幾納秒”,并強調美國必須贏得全球開發者支持。
那么,誰正在贏得全球開發者的支持?市場的反應是真實的。在面向全球開發者的平臺OpenRouter上,開發者們正在用腳投票,不妨先來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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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實時更新的Leaderboard上,中國模型正全面崛起。MiniMax M2尤為突出,不僅是OpenRouter上第一個日token消耗量超過500億的中國模型,并且免費版加付費版模型的Token日調用量已超過800 億,都進入了Top 10(分列第4和第7),兩者的用量都在高速增長。
要理解這個數據的分量,我們需要知道OpenRouter的代表性,這不是一個可以刷分的榜單,而是聚合了OpenAI、Google、以及DeepSeek、MiniMax等所有主流廠商API的多模型路由與結算平臺。就像一座云端“總配電房+電表室”,把多家“電廠”(不同模型)接到同一配電柜,用同一接口按策略分路,并用一塊表統一計費。
它的數據之所以客觀,一是因為“可比”,OpenRouter會標準化Token計量,減少偏差,其次是因為有規模,覆蓋了Kilo Code、SillyTavern等高流量的重活應用,能反映真實的調用結構。
將M2的數據拆開來看,趨勢會更加顯現。Leaderboard上,M2同時有付費的M2(第4位,51.7B tokens)和M2 (free)(第7位,32.6B tokens)兩個版本。付費通道的強勁增長有力地證明了,M2的成功并非來自短期補貼,而是來自開發者對其性價比和工程適配度的穩定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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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分類榜,在編程這個最復雜、最考驗模型的場景下,MiniMax M2居全球用量第三,占據7.5%的份額。這就是中國開源模型的優勢所在,M2憑借其低定價和長上下文帶來的高單位經濟性,正實打實地在OpenAI和Claude的手中切走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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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市場份額,M2排在第五位。值得注意的是,一個全新的模型占據7.4%的總市場份額,只用了短短十幾天時間。與此對比的是圖表右側的視覺趨勢,這才是真正的故事,中國開源模型們正在以實用與普惠獲得開發者的青睞,而這樣的勢頭只是一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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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更便宜”
OpenRouter上的數據證明了“市集”的效率與吸引力,但這場競賽還有一個更終極的問題:如何可持續地賺錢?
拋開OpenAI試圖建立帝國的企圖,作為行業絕對的頭部,這家公司事實上占據了一種標準答案的位置,即同時滿足:全模態的技術深度、產品化的商業閉環、以及真實的全球用量。這為理解MiniMax的價值提供了一種框架。
首先是“真實的全球用量”,這已在OpenRouter數據中得到證明。
其次是“全模態的技術深度”。回顧MiniMax的產品迭代,呈現了一種跨模態的連續性,從其早先在語音(Speech-02-HD)和視頻(Hailuo-02)領域達到的頂尖水平,到如今M2在文本和代碼領域的突破。在基礎模型參與者日益收斂的當下,這種橫跨三個主要模態并均保持領先的能力尤為罕見,達到這一標準的公司恐怕僅有OpenAI、Google、字節跳動和MiniMax等屈指可數的幾家公司。
這里還存在著技術哲學的差異,OpenAI的路徑是構建世界模擬器(world simulator)——追求一個終極通用智能。然而,這種宏大敘事正在遭遇現實阻力。近期,硅谷開始集體AGI預測回撤,連OpenAI前研究主管Andrej Karpathy都承認,AGI“至少還需要十年”。
MiniMax選擇了另一條路徑來對沖這種不確定性。它沒有追求構建全知全能的超級智能,而是專注于打磨一套類瑞士軍刀般的模型和產品,在語音、視頻、文本等關鍵模態上,均通過獨立產品線推進商業化,同時也通過Agent的產品形態,來探索不同模態的融合。這種策略的底層邏輯是,由多個SOTA工具提供的實用智能,在商業化和可落地性上,將遠早于那個“至少還需要十年”的AGI愿景兌現,同時又保留了未來探索更高天花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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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是最關鍵的一環,是“產品化的商業閉環”。據 《The Information》的報道,MiniMax是目前亞洲大模型公司中,唯一被證實擁有規模化全球收入的玩家,ARR達到了1億美元,這些收入都來自可持續、可規模化的產品(C端的海螺視頻、Talkie,B端的API訂閱),而非靠資本輸血或薄利的項目制維生。
從投入產出比來看,依舊展現了“中國效率”。據相關測算,MiniMax實現三模態全球領先水平的總訓練費用,僅為OpenAI的約2%。這種數量級的效率差距,正是后發者通過創新所獲得的競爭空間。
所以,當我們重新審視“中國的OpenAI在哪里”這個問題,其實我們問的是“一家國產大模型公司是否構成真正的全球競爭力”。那么答案就很清晰了,以MiniMax作為樣本來看,它應當具備完整的技術棧、橫跨多模態的能力矩陣、經過驗證的全球用戶基礎、可持續的收入模式,以及遠超硅谷的資本效率。這個標準框架下,符合條件的公司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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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大教堂”的困境在于,它必須維持神話的溢價。OpenAI的萬億訂單、一系列的戲劇性事件,所有這些喧囂都指向一件事,證明“我們不一樣”,證明AGI值得一個獨立于商業法則之外的估值體系。但當它被戳破的時候也不會是轟然一聲,而是唏噓一聲。
“市集”不需要神話。MiniMax構成的是一個可驗證的商業閉環。一個不靠政府擔保、不靠巨頭輸血、只靠開發者和產品訂閱生存的AI公司,到底值多少錢,就讓市場來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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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個“愛心”,再走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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