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小說故事,地名人名均為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請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
"經院務會研究決定,外三科護士長林婉秋,即日起調任手術室,負責夜班護理工作。"
新上任的外科主任顧北辰,聲音冷硬得像手術刀,劃破了科室早會的寧靜。
我死死捏著手里的病歷夾,指尖泛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震驚、疑惑、還有一絲看熱鬧的意味。
我抬起頭,看向臺上那個穿著白大褂、神情冷漠的男人。
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諷刺。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只有一秒。
然后,我收回視線,平靜地點了點頭。
"好的,我服從安排。"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曾經是我的丈夫。
而五年前,是我親手把他推進了深淵。
![]()
打開百度APP暢享高清圖片
01
早上七點半,市中心醫院外三科的護士站熱鬧非凡。
我照例提前十五分鐘到崗,檢查夜班交接記錄。
"林護士長早啊!" 小護士李欣端著一杯豆漿走過來,笑容燦爛。
"早。" 我點點頭,"昨晚那個膽囊炎患者情況怎么樣?"
"體溫降下來了,王醫生說今天可以停抗生素了。"
我在記錄本上做標記。
十二年了,從基層護士到護士長,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有條不紊的節奏。
外三科在我的管理下,護理質量連續三年全院第一。
"各位注意,八點整科室大會,新主任要講話。" 副護士長張敏推門進來,壓低聲音說,"聽說這次來的新主任不簡單,才38歲,省人民醫院調過來的。"
我手上的動作停了停。
38歲。
省人民醫院。
一個不祥的預感在心底升起。
"林護士長,你見過新主任嗎?" 李欣好奇地問。
"沒有。" 我搖搖頭,把記錄本合上,"走吧,別遲到了。"
會議室里已經坐滿了人。
我找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目光不經意掃過講臺。
空的。
七點五十八分,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姿筆挺,步伐沉穩。
我的呼吸突然凝住了。
顧北辰。
他比五年前瘦了,棱角更分明,眼神更冷。
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各位同事,我是新任外科主任顧北辰。" 他站在講臺上,聲音低沉有力,"接下來的工作中,希望大家配合。"
我低下頭,心跳如擂鼓。
他怎么會在這里?
五年了,我以為我們永遠不會再見。
"現在宣布幾項人事調整。" 顧北辰翻開文件夾,目光在人群中掃過,"經院務會研究決定,外三科護士長林婉秋,即日起調任手術室,負責夜班護理工作。"
一片嘩然。
我猛地抬起頭,對上他冰冷的目光。
"顧主任,這...這是不是搞錯了?" 張敏站起來,"林護士長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外三科離不開她啊!"
"醫院需要的是服從,不是質疑。" 顧北辰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手術室夜班力量薄弱,需要有經驗的護士長坐鎮。"
"可是..."
"沒有可是。" 他打斷張敏,"林護士長,你有意見嗎?"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站起來,強迫自己保持平靜。
"沒有意見,我服從安排。"
顧北辰盯著我看了三秒,然后移開視線。
"散會。"
人群散去,議論聲此起彼伏。
我站在原地,雙腿像灌了鉛。
"婉秋,你跟顧主任之間是不是..." 張敏走過來,欲言又止。
"沒什么。" 我勉強笑笑,"可能就是看我不順眼吧。"
![]()
02
當天下午,我收拾好辦公桌,去手術室報到。
護士長辦公室變成了值班室。
四面白墻,一張單人床,一個儲物柜。
我把個人物品放進柜子,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
五年了。
五年前,我離開顧北辰的時候,他還只是個月薪五千的住院醫。
那時候他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累得眼睛都是紅的。
我們住在醫院附近的出租屋里,30平米,連窗戶都是破的。
他說要考主治醫師,說要給我更好的生活。
我說我會等他。
可是等了兩年,他連主治醫師資格都沒考上。
那段時間,我的閨蜜總在耳邊吹風。
"婉秋,你看你都快三十了,還跟著他吃苦,值得嗎?"
"醫生有什么好?又窮又忙,你這輩子就毀在他手里了。"
"你前男友陳浩宇不是回國了嗎?人家現在身家千萬,還對你念念不忘呢。"
我開始動搖。
尤其是那年,顧北辰第三次主治醫師考試失利。
他坐在出租屋的床上,雙手抱著頭,一言不發。
我看著他頹廢的樣子,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厭倦。
"顧北辰,我們離婚吧。" 我把離婚協議放在他面前。
他抬起頭,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婉秋,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不合適,趁早分開對大家都好。"
"你說過會陪我一起熬過這段時間的。" 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不想等了。" 我避開他的目光,"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簽字。
但最后,他還是拿起筆,在協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林婉秋,你會后悔的。" 這是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三個月后,我嫁給了陳浩宇。
他給了我一場盛大的婚禮,一套200平的房子,一輛進口車。
我以為我找到了想要的生活。
可婚后不到半年,我就發現陳浩宇的公司全是空殼。
他欠了銀行三千萬,每天被債主追著跑。
兩年后,他徹底失蹤了。
留給我的,是一屁股債和一紙離婚判決。
我凈身出戶,重新回到醫院。
從最基層的護士做起,憑著拼命三郎的勁頭,三年升到了護士長。
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顧北辰。
直到今天,他出現在我面前。
不再是那個窮困潦倒的住院醫,而是高高在上的外科主任。
![]()
03
手術室的夜班是從晚上八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十二個小時。
我換上手術服,戴好口罩和帽子,走進值班室。
"林護士長,您好。" 兩個年輕護士站起來,眼神里帶著打量和好奇。
"你們好,以后一起工作,多多指教。" 我點點頭。
"林護士長,聽說您以前是外三科的護士長?" 其中一個護士小聲問。
"嗯。"
"那怎么突然..."
"小張,別多嘴。" 另一個護士拉了她一下。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我沒有解釋,轉身去檢查器械準備情況。
晚上九點,第一臺急診手術。
闌尾炎穿孔,需要立即切除。
主刀醫生是顧北辰。
我站在手術臺旁,雙手遞上止血鉗。
"慢了。" 顧北辰冷冷地說。
我愣了一下,其實我的反應速度已經很快了。
"對不起。" 我低聲道。
手術繼續。
切開腹腔,暴露闌尾,切除,結扎。
每一個步驟,顧北辰都挑剔地找我的毛病。
"站位偏了,擋住我視線了。"
"器械角度不對,重新拿。"
"吸引器慢了,專業素養去哪了?"
我咬著牙,一言不發地調整。
其他醫護人員都察覺到了異常,但沒人敢說話。
手術結束,已經凌晨十二點。
我脫下手術衣,手指僵硬得幾乎握不住東西。
"林護士,您沒事吧?" 小張小心翼翼地問。
"沒事。" 我搖搖頭,"休息一會兒,準備下一臺手術。"
凌晨一點半,第二臺急診。
車禍傷者,多發性骨折。
主刀還是顧北辰。
這次他沒有挑剔我的操作,但全程一句話都沒跟我說。
仿佛我是空氣。
凌晨四點,第三臺手術。
我已經連續工作了八個小時,眼皮開始打架。
但我強撐著精神,不能出錯。
手術臺上,顧北辰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
"林護士,你的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
"如果撐不住就說,別耽誤手術。" 他的聲音依然冷硬。
我深吸一口氣。
"我可以的。"
手術順利結束,天已經蒙蒙亮。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值班室,倒在床上。
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顧北辰冷漠的臉。
他恨我。
他一定恨死我了。
![]()
04
接下來的一周,簡直就是地獄。
顧北辰以"規范護理流程"為由,專門檢查我的工作。
手術記錄本上的字體不夠工整,重寫。
器械擺放的角度差了五度,扣績效。
交接班時少說了一句話,當眾批評。
我從未反駁,每次都默默接受。
"林護士長,顧主任是不是太過分了?" 小張有一次忍不住說,"您以前可是護士長啊,他這樣針對您..."
"別說了。" 我打斷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但私下里,整個手術室都在議論。
"你們說顧主任和林護士長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過節?"
"肯定有啊,不然干嘛這么針對她?"
"我聽外三科的人說,林護士長能力很強的,這樣調動根本不合理。"
我聽著這些議論,心如刀絞。
顧北辰,你到底想怎么樣?
一天深夜,手術室只剩我和另一個護士值班。
我在整理器械記錄時,無意中看到了顧北辰的個人檔案。
檔案放在主任辦公室的桌上,大概是他忘記收起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看了看。
上面寫著:顧北辰,38歲,外科主治醫師,五年前在省人民醫院完成一臺高難度肝移植手術,術后處理得當,患者康復良好...
我愣住了。
五年前?
肝移植?
那時候顧北辰還是住院醫,根本沒有主刀資格。
我仔細回憶,五年前他確實離開過市中心醫院一段時間。
他說是去進修學習,但從未提過主刀手術。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這份檔案是真的嗎?
還是...
我不敢往下想。
![]()
05
我開始留意顧北辰的工作細節。
他的手術技術確實高超,遠超普通主治醫師的水平。
但有些操作手法,和我記憶中的他完全不同。
更奇怪的是,有一次科室討論會上,他提到一個罕見的肝癌病例。
"五年前我在省人民醫院遇到過類似情況,患者肝臟有三處病灶,最大的直徑達到8厘米..."
可檔案上記載,那臺手術是在春天做的。
而顧北辰說的這個病例,細節描述明顯是冬天的情況。
患者術后出現了低溫并發癥,這在春天幾乎不可能發生。
我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
周末休息時,我找到了當年和顧北辰一起工作的同學,王醫生。
"老王,你還記得五年前顧北辰去省人民醫院進修那段時間嗎?"
王醫生想了想。
"記得啊,他去了大概三個月,回來之后整個人都變了,沉默寡言的。"
"你知道他在那邊具體做什么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 王醫生搖搖頭,"不過我聽說省人民醫院那段時間出了件大事,好像是一個副主任突然車禍去世了。"
我心里一緊。
"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顧北辰進修那段時間,具體時間我忘了。"
回到家,我打開電腦,搜索五年前省人民醫院的新聞。
很快找到了一條訃告。
"省人民醫院外科副主任陳宏偉,因車禍不幸離世,終年46歲..."
配圖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笑容和善。
陳宏偉。
這個名字我有點印象。
我繼續搜索,找到了關于那臺肝移植手術的報道。
"陳宏偉主任成功完成高難度肝移植手術,患者康復良好..."
報道中沒有提到顧北辰的名字。
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主刀醫生是陳宏偉,那顧北辰的檔案為什么會記載他完成了這臺手術?
是檔案弄錯了?
還是...他造假了?
我不敢相信。
顧北辰雖然恨我,但他一直是個正直的人。
他不會做這種事。
但如果檔案是真的,那就意味著,他的晉升可能存在問題。
我決定深入調查。
第二天,我托關系找到了省人民醫院手術室的一個護士。
她已經離職,現在在一家私立醫院工作。
"你好,我想了解五年前陳宏偉主任做的那臺肝移植手術。"
護士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
"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我是患者家屬,想了解當時的情況。" 我撒了個謊。
護士嘆了口氣。
"那臺手術啊,我記得很清楚。" 她說,"主刀的確實是陳主任,但術后出了很大的問題。"
"什么問題?"
"患者出現了嚴重的排異反應,陳主任束手無策,眼看就要不行了。"
"后來呢?"
"后來是陳主任的一個助手,連續三天三夜守在病床前,反復調整用藥方案,才把患者救回來。"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那個助手叫什么?"
"好像姓顧,具體名字我忘了,反正很年輕,才二十多歲。"
顧北辰。
是他。
"那后來呢?為什么報道上沒有提到他?"
護士壓低聲音。
"因為陳主任把所有功勞都記在了自己名下。"
"為什么?"
"聽說是那個小醫生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錢,陳主任答應幫他還債,條件是保密。"
"可是陳主任后來車禍去世了..."
"對啊,所以那個小醫生就倒霉了,既背了債,功勞也沒了。" 護士搖搖頭,"不過后來醫院好像私下補償了他,安排他回原單位工作,還給了晉升機會。"
我聽完,整個人都懵了。
原來檔案上的記錄是真的。
顧北辰確實參與了那臺手術,而且是他救了患者的命。
但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包括我。
![]()
06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顧北辰離開去進修的那段時間,正是我們婚姻最緊張的時候。
他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連續幾天不回家。
我以為他是在逃避,逃避我們之間的矛盾。
原來,他是在拼命救人。
而那個患者,會是誰呢?
為什么他要這么拼命?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那個患者,會不會和他有關系?
我打開醫院的檔案系統,查詢五年前的那臺手術記錄。
患者信息:顧秀蘭,女,52歲,肝癌晚期,肝移植手術...
顧秀蘭。
姓顧。
我的手開始顫抖。
繼續查下去,發現顧秀蘭的緊急聯系人是:顧北辰。
關系:侄子。
原來,那個患者是顧北辰的姑姑。
我癱坐在椅子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
五年前,顧北辰的姑姑生病,需要肝移植。
手術費一定很貴,至少上百萬。
而當時的顧北辰,月薪只有五千。
他傾盡所有,還是不夠。
所以他去了省人民醫院,用自己的青春和前途,換取姑姑的生命。
而就在那段最艱難的時候,我提出了離婚。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這是我當時說的話。
我以為他只是個失敗的住院醫,考不上主治醫師,沒有前途。
卻不知道,他是在用生命和時間,去救最親的人。
我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流出來。
顧北辰,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腦海里不停地回放著過去的畫面。
顧北辰每天下班回家,累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抱怨他不陪我,他只是沉默地抱住我。
"婉秋,再等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給你想要的生活。"
可我沒有等。
我選擇了陳浩宇的錢和房子。
結果呢?
陳浩宇破產失蹤,我凈身出戶。
而顧北辰,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他成了外科主任,年薪百萬,前途無量。
而我,從護士長變成了手術室夜班護士。
這是報應嗎?
也許是。
![]()
07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夜班。
這次我沒有畏縮,也沒有躲避顧北辰的目光。
晚上十點,一臺急診手術。
患者是個腹部刀傷的年輕人,失血嚴重。
顧北辰親自主刀。
手術進行到一半,他突然說:
"林護士,把8號線準備好。"
我愣了一下,8號線現在還用不上。
但我沒有質疑,立即準備。
果然,兩分鐘后,患者出現了大出血,急需止血。
8號線正好派上用場。
手術室里的其他醫生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顧主任,您怎么知道會出血?"
顧北辰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
"經驗。"
我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青澀的住院醫了。
他變得成熟、冷靜、強大。
而這一切,都是在我離開他之后,他一個人熬過來的。
手術結束,已經凌晨兩點。
顧北辰脫下手術衣,走向更衣室。
我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顧主任。" 我在他身后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有事?"
"我...我知道五年前的事了。"
他的背影明顯僵了一下。
"你姑姑的手術,是你救回來的。" 我繼續說。
顧北辰轉過身,眼神冰冷。
"所以呢?你是來同情我的?"
"不,我是來道歉的。" 我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你在經歷什么,我只顧著自己..."
"道歉有用嗎?" 他打斷我,聲音里帶著嘲諷,"能彌補我失去的那些年嗎?"
"不能。" 我低下頭,"我知道說什么都晚了。"
"那你還來干什么?" 他步步逼近,"看我笑話?還是想再施舍我一次同情?"
"顧北辰,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 我抬起頭,眼里含淚,"我只是...當時太懦弱了,被物質迷惑了眼睛。"
"懦弱?" 他冷笑,"你是嫌棄,嫌棄我窮,嫌棄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是,我承認。" 我的淚水終于流了下來,"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顧北辰盯著我,眼神復雜。
"后悔?" 他的聲音低了下來,"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那天,是我姑姑手術后第三天,我連續72小時沒合眼。"
"我站在醫院走廊里,看著離婚協議,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
"我以為至少還有你,結果連你也走了。"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眼眶泛紅。
我淚流滿面,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更衣室里陷入了沉默。
良久,顧北辰開口:
"你嫁給他之后,過得怎么樣?"
我一愣,低聲說:
"不好,他公司破產了,我凈身出戶。"
顧北辰沉默了一會兒。
"所以你又回來當護士了?"
"是。"
"那你恨我現在這樣對你嗎?" 他突然問。
我搖搖頭。
"我欠你的,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顧北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可我恨自己,恨自己明明還在乎你。"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在我心上。
我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還在乎我?
五年了,經歷了那么多,他居然還在乎我?
"顧北辰..." 我哽咽著叫他的名字。
"但這不代表我會原諒你。" 他打斷我,轉身走向門口,"林婉秋,我們之間,回不去了。"
他推門離開,留下我一個人站在更衣室里。
淚水模糊了視線。
回不去了。
是啊,怎么可能回得去呢?
我親手毀掉的東西,永遠都回不來了。
![]()
08
接下來的幾天,顧北辰不再針對我了。
他對我的態度變得公事公事,既不刁難,也不照顧。
仿佛我只是個普通的下屬。
這種冷淡,比之前的刻意打壓更讓我難受。
但我無話可說。
這是我應得的。
那天下午,醫院突然來了一個巡查組。
據說是上級部門派來的,要審查醫院的運營情況。
重點是醫療質量和人事安排。
消息傳開,整個醫院都緊張起來。
"聽說有人匿名舉報,說外科主任任人唯親,不合理調動護士長。" 小張小聲對我說。
我心里一沉。
舉報的是顧北辰調動我的事?
果然,第二天,巡查組就找到了顧北辰。
"顧主任,我們接到舉報,說您調動林婉秋護士長不合理,請問您能解釋一下嗎?"
顧北辰面色平靜。
"手術室夜班護理力量薄弱,需要有經驗的護士長坐鎮,這是出于工作需要。"
"但林婉秋是外三科護士長,管理崗位,調到基層是不是人才浪費?"
"手術室同樣需要管理,她的能力可以發揮更大作用。"
巡查組的人對視一眼,顯然不太滿意這個回答。
"我們需要和林婉秋本人談談。"
下午,巡查組找到了我。
"林護士長,您對這次調動有什么看法?"
我沉默了片刻。
如果我說出真相,說顧北辰是在公報私仇,他很可能會被撤職。
但我能這么做嗎?
"我服從醫院安排。" 我最終說,"手術室夜班確實很需要人,我在這里也能發揮作用。"
巡查組的人皺起眉。
"您真的這么認為?"
"是的。"
"可據我們了解,您在外三科工作十二年,護理質量連續三年全院第一,突然調到基層,這不符合人才培養的原則。"
"每個崗位都很重要。" 我堅持道,"我覺得這個安排沒有問題。"
巡查組的人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懷疑。
但我沒有改口。
調查持續了三天。
巡查組不僅查了人事調動,還查到了顧北辰和我曾經是夫妻。
這下事情更復雜了。
"你們是前夫妻關系,他調動你,這里面是不是有私人恩怨?" 巡查組的人問我。
"沒有。" 我搖頭,"我們離婚五年了,早就沒有關系了。"
"可為什么他一上任就調動你?"
"可能是巧合吧。"
巡查組的人顯然不相信。
他們開始深入調查顧北辰的履歷。
很快,五年前那臺肝移植手術被重新翻了出來。
"顧北辰的檔案顯示,他五年前主刀完成了一臺高難度肝移植手術,但我們查到,那臺手術的主刀醫生是陳宏偉。"
"這里面是不是有問題?"
"顧北辰是否存在學歷造假、履歷造假?"
"他的晉升是否合規?"
一連串的質疑,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顧北辰被停職,接受調查。
我聽到消息時,整個人都懵了。
怎么會這樣?
我只是想保護他,為什么反而害了他?
"林護士長,您知道顧主任被停職了嗎?" 小張跑過來,滿臉焦急,"聽說是因為五年前的那臺手術有問題,他可能要被撤職了!"
我的手開始顫抖。
"怎么會..."
"現在醫院都在傳,說顧主任是冒領了死去醫生的功勞,才升上來的。"
不,不是這樣的。
我必須做點什么。
我必須為他證明。
那天晚上,我查到了顧秀蘭的地址。
她現在住在郊區的一個小鎮上。
我決定去找她,讓她出面作證。
證明顧北辰沒有造假,證明他的一切都是憑真本事得來的。
第二天一早,我請了假,獨自前往郊區。
路很遠,換了兩趟車,才到達那個偏遠的小鎮。
顧秀蘭的家是個破舊的農家院,院子里種著蔬菜。
我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
門開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出現在面前,臉色有些憔悴,但精神還不錯。
"您好,請問您是顧秀蘭女士嗎?" 我問。
"是我,你是?"
"我是市中心醫院的護士,我想了解一下五年前您的那臺手術..."
話還沒說完,顧秀蘭突然抓住我的手。
"你終于來了!" 她的眼里含著淚,"我等了五年,終于等到有人來問這件事了!"
我愣住了。
"您...您知道什么?"
顧秀蘭拉著我進了屋,顫抖著說:
"我丈夫不是意外車禍,他是被人..."
話音未落,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醫院打來的緊急電話。
"林護士長,出大事了!顧主任在調查室暈倒了,正在搶救!"
我臉色瞬間慘白。
手機從指尖滑落,摔在地上。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