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譽(yù)為 “唐朝第一美人” ,她的美貌在史書上留下了“光艷動天下”的驚人評價。
她的人生標(biāo)簽,除了美貌,還與“毒殺親父”、“與母侍一夫”這些駭人聽聞的詞語糾纏在一起,最終的結(jié)局更是令人唏噓。
她,就是唐中宗李顯與韋皇后最寵愛的小女兒,安樂公主李裹兒。
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要說安樂公主,就必須先從她的父親唐中宗李顯說起。李顯這個人,一輩子活得相當(dāng)憋屈。他是武則天的兒子,兩次登基,又兩次被趕下臺。第一次當(dāng)皇帝,屁股還沒坐熱,就因為說了句“我就是把天下給韋玄貞(韋皇后之父)又如何”的氣話,被他強(qiáng)勢的母親武則天直接廢黜,流放到了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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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的主角李裹兒,就是在這段最艱難的流放歲月里出生的。當(dāng)時天寒地凍,條件艱苦,剛出生的女嬰連一件像樣的襁褓都沒有。李顯看著這個在苦難中降臨的女兒,心疼不已,只能脫下自己的外衣,將她包裹起來。
也正因為如此,他給這個女兒取了一個小名,叫做“裹兒”。
或許正是因為這份出生于患難的特殊情誼,當(dāng)李顯后來在“神龍政變”后重登帝位時,他對這個小女兒的寵愛達(dá)到了無以復(fù)加的程度。他冊封李裹兒為安樂公主,給了她當(dāng)時一個公主所能想象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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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前半生的苦難,換來了后半生的補(bǔ)償式溺愛。李顯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而她的母親韋皇后,同樣野心勃勃,也將安樂公主視為自己未來掌控權(quán)力的重要棋子。
在父母的縱容下,安樂公主長成了一位“光艷動天下”的絕色美人。《新唐書·公主列傳》中對她的美貌用了極為夸張的筆墨,稱其 “姝秀辯敏” ,也就是既漂亮又聰明伶俐。
在她的時代,她的美是公認(rèn)的,甚至可以說,在楊玉環(huán)還未名動京城之前,安樂公主才是長安城里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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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野心有多大?
從房陵回到繁華的長安,從一個流放犯的女兒變回帝國最尊貴的公主,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安樂公主對權(quán)力和財富產(chǎn)生了近乎病態(tài)的迷戀。
她大興土木,修建的公主府邸,在規(guī)模和華麗程度上公然模仿皇宮,甚至有的地方比皇宮還要講究。她為了在自己府中的池塘里模擬出真實的溪流山澗,不惜強(qiáng)拆百姓民房,開鑿渠道。
更有甚者,她命人搜羅天下奇珍異鳥,用它們的羽毛編織成一件 “百鳥裙”,這件裙子“正視為一色,傍視為一色,日中為一色,影中為一色”,裙上還能呈現(xiàn)出百鳥的形態(tài),可謂巧奪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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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僅僅是生活奢靡,或許還能被看作是小女孩的驕縱。但安樂公主的野心,遠(yuǎn)不止于此。
她利用父親的寵愛,公然賣官鬻爵,將朝廷的官職當(dāng)成商品一樣明碼標(biāo)價出售。她甚至不通過中書省和門下省,自己寫好“敕令”,然后用布巾蒙住父親的眼睛讓他蓋章。
唐中宗李顯對此竟然也一笑而過,從不拒絕。這種荒唐的 “斜封官” ,在當(dāng)時幾乎成了一道公開的風(fēng)景線,嚴(yán)重破壞了朝廷的政治生態(tài)。
隨著權(quán)力的膨脹,安樂公主的野心也開始顯露出來。她不滿足于僅僅當(dāng)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公主,她想要一個前無古人的名分,“皇太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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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次向父親李顯請求,希望能夠成為皇位繼承人,理由是“既然祖母(武則天)可以當(dāng)皇帝,我作為她的孫女,為什么不能當(dāng)皇太女?”
這個請求在當(dāng)時無疑是石破天驚的。李顯雖然懦弱,但在立儲這種原則問題上,還是拒絕了她。
弒父的千古懸案
公元710年,唐中宗李顯在神龍殿突然暴斃,年僅55歲。
那么,最聳人聽聞的指控,毒殺親父,又是怎么回事呢?這究竟是歷史的真相,還是政治斗爭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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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司馬光在 《資治通鑒》 中的詳細(xì)描述,這件事的起因,依然是安樂公主的“皇太女”之夢。在請求被拒后,安樂公主與母親韋皇后感到失望和憤怒。
與此同時,韋皇后與大臣武三思(武則天侄子)等人的私情在宮中已是公開的秘密,朝中正直的大臣對此多有議論,這讓韋后集團(tuán)感到威脅。
為了徹底掌控權(quán)力,效仿武則天臨朝稱制,她們決定鋌而走險,除掉那個唯一阻礙她們的、既是丈夫又是父親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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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記載得非常具體,說韋后讓她的情夫馬秦客和光祿少卿楊均負(fù)責(zé)執(zhí)行,在一個炎熱的夏日,將劇毒摻入唐中宗愛吃的湯餅(一種面食)之中,親手?jǐn)嗨土死铒@的性命。
在這場陰謀中,安樂公主被認(rèn)為是積極的同謀者,因為皇帝一死,母親臨朝,她成為“皇太女”的夢想就近在咫尺了。
然而,我們也要看到另一面。《舊唐書·中宗紀(jì)》的記載則相對簡單,只寫了“安樂公主志欲皇后臨朝稱制,而求立為皇太女,自是與后合謀進(jìn)鴆”,以及“帝遇毒,崩于神龍殿”,并沒有《資治通鑒》中那么生動的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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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后世的一些學(xué)者也提出了質(zhì)疑。他們認(rèn)為,李顯本身就有心腦血管疾病的家族史,他可能是因為疾病而猝死 。而“毒殺”的罪名,很可能是后來發(fā)動 “唐隆政變” 的李隆基(后來的唐玄宗)和太平公主為了師出有名,特意加在韋后和安樂公主身上的“欲加之罪”。
畢竟,弒君弒父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有了這個罪名,他們的政變就具備了天然的正義性。
所以,安樂公主是否真的親手參與毒殺了那個曾經(jīng)用衣服包裹她的父親,成了一樁千古懸案。我們無法給出100%確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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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真相如何,有一點是肯定的:在當(dāng)時混亂的政治環(huán)境下,安樂公主的野心和跋扈,已經(jīng)讓她成為了一個為了權(quán)力可以不擇手段的危險人物,以至于“毒殺親父”這樣的指控安在她的身上,竟讓當(dāng)時和后世的許多人都深信不疑。
與母侍一夫?
在所有我們能夠查閱到的正史,包括 《舊唐書》、《新唐書》和《資治通鑒》 中,都找不到任何關(guān)于安樂公主與母親韋皇后“共侍一夫”的明確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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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這種駭人聽聞的謠言又是如何產(chǎn)生的呢?這與當(dāng)時唐中宗一朝極度混亂的宮廷關(guān)系密不可分。唐中宗李顯性格懦弱,對韋皇后和安樂公主極度縱容,導(dǎo)致了后宮對前朝政治的深度干預(yù)。
韋皇后本人私生活極不檢點,她與武三思、馬秦客、楊均等多名朝臣都有私情,這在當(dāng)時幾乎是半公開的秘密。
她甚至鼓勵唐中宗與自己的寵臣們一起玩“雙陸”(一種棋類游戲),以便她能在旁邊和情夫眉來眼去。
而安樂公主在這方面也“不遑多讓”。她先是嫁給了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xùn),但同時又與武崇訓(xùn)的堂兄弟武延秀關(guān)系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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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崇訓(xùn)死后,她便立刻改嫁給了武延秀。整個宮廷的男男女女關(guān)系,就像一團(tuán)亂麻。甚至有野史傳聞,說韋皇后與自己的女婿武崇訓(xùn)也有染,這就構(gòu)成了“母女共侍一夫”的另一個版本傳聞。
正是因為韋后與安樂公主母女的私生活都充滿了各種為人不齒的丑聞,才讓后人將這些混亂的關(guān)系進(jìn)行藝術(shù)加工,最終演變成了“母女侍一夫”這種極具沖擊力的說法。
血濺梳妝臺
毒殺李顯(無論真假)之后,韋皇后立了一個年幼的傀儡皇帝李重茂,自己臨朝稱制,距離成為第二個武則天只有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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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公主也如愿以償,權(quán)勢達(dá)到了頂峰,她相信自己的“皇太女”之夢馬上就要實現(xiàn)了。
然而,她們低估了李唐皇室中其他人的力量,尤其是另外兩個狠角色,李顯的妹妹太平公主,和李顯的侄子李隆基。
韋后和安樂公主的倒行逆施,早已讓朝野上下怨聲載道。太平公主和李隆基都清楚,一旦韋氏集團(tuán)徹底穩(wěn)固了權(quán)力,下一個要被清除的,就是他們這些李氏皇族。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fā)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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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唐中宗駕崩后不到一個月,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李隆基聯(lián)合禁軍將領(lǐng),發(fā)動了著名的 “唐隆政變”。叛軍如潮水般涌入皇宮,直撲韋皇后和安樂公主的寢宮。
韋皇后在混亂中被叛軍斬殺。而那位不可一世的安樂公主,據(jù)說在叛軍沖進(jìn)來的時候,她正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精心描畫自己的眉毛。她或許還在做著第二天登基為“皇太女”的美夢。
然而,冰冷的刀鋒瞬間劃破了寂靜,這位年僅25歲、曾被譽(yù)為“唐朝第一美人”的公主,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身首異處,血濺梳妝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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