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開始竊竊私語,方才同情李瑾的輿論風向急轉直下。
“原來李府早就沒錢了!”
“嘖嘖,這算盤打得可真響,讓蘇家替他還債!”
“蘇家小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李瑾臉色煞白,強辯道:“這……這都是為了婚禮氣派,顯得卿卿重要!我是為她好!”
他轉而昂起頭,說:“卿卿為了嫁給我,愿意付出一切!我們夫妻間的事,你一個外人不必管!”
說完,他竟然朝身后的幾個隨從使了個眼色,那幾個人立刻會意,朝我包圍過來。
“快!把新娘子扶進花轎!”李瑾喊道,仿佛只要我坐進花轎,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玄旻的動作更快一步,他用手緊緊箍住李瑾,身邊的侍衛也控制住李瑾的人。
玄冥壓低嗓子吼:“你敢碰她一根手指頭,小心你狗命!”
李瑾疼得齜牙咧嘴,卻仍嘴硬:“你算什么東西?憑你是皇子,就能強搶我未婚妻?還有沒有王法了!”
“早就聽聞四皇子是個超雄!今日一見果然是!”
玄旻冷笑一聲,松開了李瑾的手腕,從懷中取出一卷明黃色的絹帛。
“就憑這個!”他將圣旨高高舉起,聲音響徹全場,“父皇賜婚,蘇念卿為本王正妃!”
侍衛大聲喊道:“圣旨來啦!閑雜人等趕緊回避!”
圣旨一出現,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撲通——”
不知是誰先跪下的,緊接著便是一片跪倒聲。
圍觀的百姓、府中的下人,就連我的父母都戰戰兢兢地跪下了。
唯有李瑾還定定地站著,“圣旨又如何?”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和卿卿從小好到大的感情,一紙圣旨就想拆散我們?做夢!”
他忽然轉向我,“卿卿,你快告訴大家,你的心里只有我一個!”
李瑾此刻的狼狽,讓我想起他前些日子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惡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我,包括玄旻。
我抬起頭,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我與李瑾的婚約,早在三天前已解除。”
李瑾臉唰地白了,不敢置信地瞪著我,嘴唇哆嗦著:“你……你說什么?”
我重復了一遍,一字一句道:“我與李瑾的婚約,早已解除。”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皇后娘娘和蘇府上下都知道,只是沒有公開罷了。”
人群“嗡”地一下亂起來了,有人開始嘀嘀咕咕,有人指著李瑾議論。
李瑾無力地后退了幾步,扶著身旁的樹干才勉強站穩。
他自言自語,眼中的光彩徹底消失了,“不……不可能……你只可能嫁我的啊!”
他眼中的光一點點滅了,剩下的是絕望和憤怒,扯著嗓子喊,“你明明說過……”
我打斷他,語氣冰冷,“我明明說過我不喜歡你,不會嫁給你,而你,從未把我的話當真。”
玄旻見狀,走到李瑾面前,朗聲下令:“來人!李瑾違抗圣旨,當場抓捕!”
李瑾被押走時怨毒地瞪著我:“蘇念卿!你一定會后悔的!”
我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被帶走,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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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旻強壓笑意,將我抱上馬背:“從今以后,沒有人能再傷害你。”
我看著他的側臉,一時愣了神。
上一世我究竟是多瞎多蠢,才會為了李瑾那個垃圾,辜負了默默守護我的玄旻?
馬車緩緩駛動,我倚靠在玄旻身旁,思緒萬千。
重生以來,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得讓我有些不安。
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被我遺漏了,或者說,刻意忽略了。
玄旻忽然咳嗽一聲,打破了我的沉思。
他轉過頭看著我,帶著琢磨人的意思,“你……不是一向喜歡李瑾嗎?怎么突然改嫁于我?”
我咽了咽口水:“你不愿意?”
這個問題顯然讓玄旻僵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愿意。”
看來,他并不是外人傳的那般超雄。
氣氛一時有些凝重,我剛要開口來打破這尷尬,馬車卻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
我驚呼一聲,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一旁倒去。
玄旻眼疾手快地攬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摟進了懷里。
他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掃向外面的街道。
突然目光緊緊落在了李瑾養在城郊別院的金絲雀王盈盈的身上。
只見她挺著大肚子,在路中央行禮,攔住了馬車的去路,神色楚楚可憐。
前世,我就是死在這個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手中的。
她怎么會在這里?
我冷笑一聲,既然自動送上門,那我可不能放過!
王盈盈見我們停了下來,聲音嬌弱地說:“四皇子,小女王盈盈有一事相求。”
我與玄旻對視了一眼,向他微微點頭,示意他先聽聽王盈盈說什么。
玄旻會意,語氣淡漠:“說。”
王盈盈哽咽道:“奴婢原是李府老夫人的貼身丫鬟,李瑾自小傾慕我,半年前強占了我,事后以失職為由將我趕出李府。”
“后來我發現有了身孕,他卻拒不認賬。”
“如今我無依無靠,求四皇子做主,從抄家財產中討回我們母子的份例。”
看到她這般模樣,我冷笑一聲。
她這般背刺李瑾,李瑾知道么?
她跪在地上,一身粗布麻衣,頭發也梳得極其簡樸,哪里還有以前的嬌貴模樣。
不過那張臉倒是保養得不錯,想來李瑾就算敗落,也沒有真正虧待過她。
王盈盈含淚跪求,“四皇子妃,救救奴婢吧!您念在往日情分上,施舍奴婢一口飯吃吧!”
她這話說得漂亮,既表明了自己的卑微身份,又暗示我們有過交情。
玄旻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來人!把這罪眷拖開!別臟了王妃的車駕!”
我伸手按住他肩膀,“你說你肚子里的,是李府的?”
她眼中亮起希望:“娘娘還記得奴婢!奴婢懷著孩子,實在走投無路了……”
她說著,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額頭都磕出了血跡。
我心里冷笑,這王盈盈倒是會演戲,不過她說的話卻很有意思。
她寥寥幾句話,便把關系撇得干干凈凈的,免受牽連,同時還能撈點好處。
難怪上一世我敗下陣來。
我忽然看到王盈盈手上那個大大的鐲子,心中一震。
那是李家的傳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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