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流行什么顏色?
全球色彩研究機構潘通(PANTONE)發布了新的年度色彩:云上舞白。這是潘通1999年設立年度色彩以來,首次選擇白色。
她不是純白,不是無生命的科技感白,也不完全是乳白。它是潘通反復調配得出的一種柔和自然色,自帶極淺的灰調濾鏡,比純粹的白多了溫潤的質感,還多了一點空氣感和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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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是所有顏色里最大道至簡、最包羅萬象的那一個,從服裝、家居,到汽車、建筑,細小到餐具、器物,宏大到云層、山脈,她能成為任何事物的美學表達。
你可以把這種云上舞白,看作是亞麻的褶皺,珠貝的質感,莫奈畫中的霧氣,宋瓷冰裂的紋理。
甚至可以理解為《春江花月夜》里“白云一片去悠悠”的灑脫,王維“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從容。
對流行色最敏感的那一群人,早就已經捕捉到了這種白。
Ralph Lauren的2026春夏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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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c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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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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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ttega Ven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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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lyn的白,以韓國文化符號白瓷“月亮罐”為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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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el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新開放的空間,也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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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VOGUE
白色讓空間開闊,并且馳騁著人們無盡的想象力。
小到一張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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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蝴蝶椅,品牌未知
大到一個房間、一棟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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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島月空婚禮堂,外觀vs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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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馬拉喀什,皇家曼蘇爾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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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蒙彼利埃的“白色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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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迪拜世博會芬蘭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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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的白色神殿,劉亦菲打卡的阿布扎比白色清真寺
如果要評選白色美學的全球地標,圣托里尼島必然是榜首。懸崖之上,所有建筑都是白色的立方體,旁邊就是愛琴海,層次錯落的藍與白,是童話世界的極致浪漫,成為無數電影、旅行雜志的靈感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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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托里尼島
再一起看看,藝術史上最經典的白吧。
俄國畫家卡齊米爾·馬列維奇《白上白》,僅憑微妙的色階差異,營造視覺懸浮感,畫家自己得意地說,白色畫作是“繪畫的最高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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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上白》,卡齊米爾·馬列維奇,自行感受~
八大山人朱耷最喜歡大片的留白,《孤禽圖》就是傳統中國畫“計白當黑”的代表。寥寥數筆,一只翻白眼的犟種小鳥躍然紙上,四周一片空白,最廣闊的虛空,卻定義了最強烈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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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禽圖》(局部),八大山人朱耷
北宋畫家范寬的《雪景寒林圖》,全景式構圖,展現千年前的秦嶺雪景,峰巒溝壑,云氣萬千,看著畫都想去加一件羽絨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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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景寒林圖》(局部),范寬
威廉·詹姆斯·韋伯的《白色貓頭鷹》,它披著一身月光白的羽毛,神情莊嚴又寧靜,有種讓人生畏又忍不住走近一探究竟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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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貓頭鷹》,威廉·詹姆斯·韋伯
梵高的《白玫瑰》,是他生命最后階段在圣雷米精神病院時期的作品,在病情間歇的清醒期,他瘋狂工作,把繪畫當作唯一的救贖。白玫瑰的氣質是冷靜、克制的,但梵高用急促、旋轉的筆觸,形成一個暗流涌動的能量場,這是他平靜表象之下的焦灼,和內心強烈撕扯的求生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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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文森特·威廉·梵高
林風眠的《白衣女》,打破了傳統仕女畫的程式,既不是純粹寫實,也不是傳統寫意,在抽象與具象之間找到平衡,中國水墨暈染為底,西方幾何線條為骨,美人的白衣輪廓利落,純凈又空靈,充滿了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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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局部),林風眠
莫奈《撐著太陽傘面向左邊的女子》,畫的是莫奈的繼女蘇珊娜·莫奈,她身穿白色長裙,手持綠色陽傘,側身站在草叢中,瞬息光影的捕捉,讓靜止的畫面充滿了呼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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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太陽傘面向左邊的女子》,克勞德·莫奈
印象派畫家弗蘭克·韋斯頓·本森的《白裙少女》,背景以朦朧的綠、黃、棕渲染出夏日花園的生機,與少女衣著的純凈白色形成柔和對比,不必追求什么深刻的隱喻,純粹的美感足以治愈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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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裙少女》,弗蘭克·韋斯頓·本森
詹姆斯·惠斯勒《白色交響曲第2號:白衣女子》,衣裙、窗簾、花朵,呈現不同層次的白,其間點綴淺淡的金、粉與灰。畫中少女希弗南是他的女友、模特,更是他的業務經理。后來兩人分手,希弗南淡出藝術圈,45歲時因肺炎在巴黎去世。她不是男畫家的附屬,而是真實的、復雜的,在當時由男性主導的藝術世界里以自己能力維護著人格獨立的女性,就像白色,看似最柔弱,卻也最可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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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交響曲第2號:白衣少女》,詹姆斯·阿博特·麥克尼爾·惠斯勒
從藝術回歸日常,白色也是最容易駕馭的選擇。它像一塊天然反光板,又堪比自帶補光燈,適配各種膚色。除了純粹的冷白有點挑人,其余的白色調都能為容顏加分,而不會減損你的美。
白色是檢驗面料優劣的試金石。有筋骨感的棉麻、柔軟如擁抱的羊絨、厚實韌性包容萬物的帆布,換了其他顏色,可能就差了那么一點意思。
顏色即性格。亦舒說:“白色是最難穿的顏色,因為它要求你身上沒有一絲曖昧。你必須干凈、坦蕩、無所隱藏。”
她的亦舒女郎當中,最愛穿白色的一定有蔣南孫,“蔣南孫出來的時候,永遠白襯衫、卡其褲,清爽得像一顆白色的貝殼。”“她穿簡單的白襯衫與藍色牛仔褲,看上去永遠像大學生。那樣清爽的一個人,不施脂粉,也自有一種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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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流金歲月》
白色既是穿搭的偏好,也是蔣南孫內在的秩序,是一種獨立精神的鎧甲。面對家庭的困境壓力,白色是她保持冷靜自尊的戰袍。成為建筑師以后,白色著裝增加了專業感與自信。白色同樣是她情感世界的留白與分寸感,無論友情愛情,她都愿意托付卻不過度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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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羅馬假日》的一幅劇照,她穿著短袖白襯衫騎腳踏車,白色是端莊和克制,也是靈魂自由的向往。
作為最權威的色彩話事人,潘通Pantone研究所這樣解釋:“環繞我們的喧囂變得難以承受,使我們更難聽到內心的聲音,云上舞白是一個有意識的簡化宣言,它增強了我們的專注力,使我們從外部影響的干擾中解脫出來。”
當無窮無盡的信息流填滿日常,當內心寧靜變成最奢侈的狀態,只有那種不偏暖也不偏冷、輕盈包容、在極簡中蘊含無盡層次的白色,才能帶來徹底的視覺降噪。
這并非頹喪,也不是集體情緒的“白色黑洞”,而是一段呼吸,一次重啟,是把自己重養一遍的心靈留白。
你喜歡白色嗎?或者最喜歡什么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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