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天空來源 | 緣分天空(ID:yftk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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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透過咖啡廳的落地窗,在聶小雨面前的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指尖捏著的那張結(jié)婚證,紅得刺眼,像一汪凝固的血——新郎欄里“小明”兩個字,是她愛了三年、談婚論嫁的男友;可新娘欄里的“小婷”,卻是她掏心掏肺信任了五年的閨蜜。
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顫,紙面邊緣的棱角硌得指腹生疼。聶小雨盯著那兩個名字,眼前像走馬燈似的晃過過往的畫面:她和小婷擠在一張床上說悄悄話,小婷拉著她的手說“小雨,我肯定幫你把好關(guān),不讓你受委屈”;她和小明在這家咖啡廳第一次約會,小明笨拙地給她攪拌咖啡,說“以后我們每個周末都來這里”。
可現(xiàn)在,這兩個人聯(lián)手,給她演了一場最荒唐的戲。
這一切的開端,其實普通得像任何一個閨蜜間的閑聊。也是在這家咖啡廳,也是這樣一個午后,小婷用小勺輕輕攪著杯里的拿鐵,突然抬頭問她:“小雨,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嫁給小明了?”
聶小雨當(dāng)時還笑著點頭,說:“嗯,他人好,對我也上心。”
可小婷立馬皺起眉,放下勺子,語氣嚴肅起來:“你傻啊?結(jié)婚不是談戀愛,得看實際的。他家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沒車沒房,存款也沒多少,以后日子怎么過?”沒等聶小雨反駁,小婷又追問,“對了,你們談彩禮了嗎?他家打算給多少?”
聶小雨愣了愣,老實說:“還沒細談,小明說他家盡力,我想著差不多就行,沒必要要太多。”
“差不多?”小婷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些,引來鄰桌的目光,她又壓低聲音,卻依舊帶著急切,“小雨,你清醒點!現(xiàn)在房價多高?養(yǎng)個孩子多費錢?沒有經(jīng)濟基礎(chǔ)的婚姻,遲早得吵崩!我跟你說,沒六十萬彩禮,絕不能答應(yīng)!這不是為了錢,是為了試探他對你的重視程度!”
小婷掰著手指,一條一條地數(shù)著現(xiàn)實的壓力,說得頭頭是道。聶小雨是銀行職員,平日里和數(shù)字打交道,習(xí)慣了理性思考。被小婷這么一分析,她也覺得有道理——是啊,婚姻不能只靠愛情,總得有保障。那天回家的路上,她心里亂糟糟的,滿腦子都是小婷說的話。
晚上,她把小婷的想法轉(zhuǎn)述給小明。小明正在給她削蘋果,聽到“六十萬彩禮”時,手猛地一頓,蘋果刀在指尖劃了道小口子,血珠立馬滲了出來。可他沒顧得上擦,只是怔怔地看著聶小雨,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六十萬?小雨,你知道我家情況的,我爸媽就那點退休金,哪拿得出六十萬?這……這得賣掉他們現(xiàn)在住的老房子啊。”
聶小雨看著他慌亂的樣子,想起小婷“這是試探他”的叮囑,硬了硬心腸,說:“我也知道難,但小婷說得對,婚姻需要保障。要不……我們再等等,你再想想辦法?”
小明沉默了很久,久到聶小雨都以為他會拒絕。最后,他才緩緩點頭,聲音沙啞:“好,我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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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小明像變了個人。以前他總會準(zhǔn)時下班,陪聶小雨吃飯、散步;可現(xiàn)在,他每天加班到深夜,周末也說要去接私活,連見面的時間都少得可憐。聶小雨偶爾給他打電話,他要么說在忙,要么匆匆聊幾句就掛掉。有好幾次,她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看著窗外的路燈,心里又委屈又不安。
她跑去跟小婷訴苦,說自己想小明,也心疼他辛苦。可小婷每次都拍拍她的手,笑著安慰:“傻丫頭,這說明他重視你啊!為了你,他愿意拼,這才是靠譜的男人!你再等等,等他湊夠了錢,你們就能好好過日子了。”
聶小雨信了。她忍著思念,盡量不打擾小明,默默等著他“想辦法”的結(jié)果。這一等,就是三個月。
直到那個周末,小明突然給她發(fā)消息,說“老地方見,有重要的事跟你說”。聶小雨當(dāng)時還挺開心,以為是小明湊到錢了,特意打扮了一下,提前到了咖啡廳。
小明來得很晚,臉色憔悴,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他坐下后,沒像往常一樣點咖啡,只是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推到聶小雨面前,聲音低沉:“小雨,你看看吧。”
聶小雨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顫抖著打開信封,抽出里面的東西——竟然是結(jié)婚證。她先看到新郎的名字是小明,下一秒,新娘的名字映入眼簾,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小婷……”她喃喃地念出這個名字,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就在這時,小婷從咖啡廳的拐角走了過來,手里端著一杯咖啡,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仿佛只是偶遇。她走到桌旁,輕輕拍了拍小明的肩膀,對聶小雨說:“小雨,你別生氣。感情的事,本來就說不準(zhǔn),對吧?我和小明……是真心相愛的。”
聶小雨猛地抬頭,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突然想起了這三個月里的種種異常:小明那些無人接聽的電話,那些匆忙結(jié)束的約會,小婷偶爾看似無意地打聽小明的行程,甚至有一次,她看到小婷的手機屏保是和小明的合照,小婷卻說是“誤存的”。原來,那些她沒在意的細節(jié),都是他們精心編排的伏筆。
小明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聲音細若蚊蠅:“小雨,對不起……小婷說,她不要彩禮,只要我這個人……我實在湊不出六十萬,我……”
“不要彩禮?”聶小雨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終于看清了這場陰謀的全貌:小婷先用高額彩禮離間她和小明的感情,讓小明陷入絕望,然后再以“體貼大度”的姿態(tài)出現(xiàn),趁虛而入。這哪里是為她好,分明是把她當(dāng)傻子耍!
那天她是怎么離開咖啡廳的,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陽光很刺眼,路上的車鳴聲很吵,她的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樣,又疼又冷。回到家,她翻出所有和小婷的合照——畢業(yè)照、旅行照、生日照,一張一張地扔進垃圾桶,然后又覺得不解氣,抱到陽臺點燃。火焰舔舐著照片上的笑臉,黑煙裊裊升起,嗆得她咳嗽不止,可心里卻莫名地松了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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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她從朋友那里聽說,小明家還是給小婷買了一輛二十萬的車;再后來,又有消息傳來,小婷早就托人打聽好了,小明家那套老房子是學(xué)區(qū)房,遲早要升值,所謂的“不要彩禮”,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聶小雨聽了,只覺得可笑——原來小婷算計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不久后,聶小雨因為工作出色,調(diào)到了銀行總部。新的環(huán)境讓她慢慢走出了陰影,在朋友的介紹下,開始相親。有一次,她遇到一位醫(yī)生,聊到彩禮時,對方很淡然地說:“彩禮就是個形式,意思一下就好。兩個人過日子,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相互扶持,總不能用數(shù)字來衡量感情吧?”
聶小雨當(dāng)時笑著點頭,心里卻泛起一陣苦澀。她想起小明,想起小婷,想起那場荒唐的騙局。她終于明白,感情里最可怕的從來不是貧窮,而是那些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卻在背后算計你、把你推向深淵的人。
有一天,小明突然給她發(fā)了條消息,說“小雨,我后悔了,小婷根本不是真心對我,我知道錯了,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聶小雨看著那條消息,沉默了很久,最后還是刪掉了,沒有回復(fù)。
有些錯誤,就像咖啡杯上的裂痕,即使暫時修補好了,下次倒熱水時,依舊會裂開,甚至比之前更嚴重。她不想再回到過去,也不想再提起那段不堪的回憶。
現(xiàn)在的聶小雨,依舊在相親的路上謹慎前行。她沒有因為一次背叛就否定所有愛情,只是學(xué)會了保持清醒——真心的價值,永遠無法用數(shù)字衡量;經(jīng)得起時間考驗的感情,也從來不需要用天價彩禮來證明。就像那位醫(yī)生說的,相互理解、真誠相待,才是幸福婚姻的真諦。
某個周末的午后,聶小雨又來到那家咖啡廳,點了一杯自己喜歡的卡布奇諾。陽光依舊溫暖,咖啡依舊香醇。她看著窗外人來人往,心里平靜而踏實。她知道,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未來還有很多美好在等著她。
作者簡介:天空 ,來源:緣分天空(ID:yftk866),有緣千里來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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