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剪完片子,我本想關電視,結果央八預告里陳曉一句“買半船茶,賣整座城”把我釘在沙發上——這不就是打工人心里的發瘋劇本嗎?流放囚徒一路開掛,把票號、鹽道、洋商全卷成打工人,爽點直戳我半夜還在改方案的肺管子。
可等我冷靜下來,越想越不對勁:古平原先裝可憐賒茶,轉手囤糧抬價,餓得老鄉乖乖掏銀子,這不就是“先制造需求再收割”的老祖宗?劇方還驕傲地說這是“古代饑餓營銷雛形”,我直接笑出聲——原來打工被套路的歷史能往前再翻兩百年。最絕的是他把晉商、徽商、京商拉群聊,一起對抗洋商,表面民族大義,背地里誰先動手誰吃最大份額,職場抱團內味兒沖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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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演員。陳曉一挑眉,把“讀書人的清高”和“算盤珠子崩你一臉”無縫切換,我瞬間想到年會敬酒時皮笑肉不笑的自己。黃志忠演的李萬堂更真實,大佬飯局上一口一個“為同仁謀利”,轉頭就把契約撕得比A4紙還碎——誰還沒被高層畫餅喂到撐?李純那個游走洋行與衙門之間的蘇紫軒,妥妥外包乙方,甲方換誰都先把她推出去背鍋,顏值越高背得越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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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化道吹得再天花亂墜,也遮不住一個事實:劇里越是華服錦繡,越把“窮則變,變則富”寫在臉上。古平原從囚衣到狐裘只隔一場囤貨大勝,現實里我同事從合租到買房中間卻是頭發一把把掉。屏幕里他喊“商通天下”,屏幕外我算外賣滿減,古今對比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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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導演想講的仁義禮智信全有,可每到分錢關頭,主角都把“信”字折成銀票厚度再決定用不用。這劇最誠實的貢獻,是把“義利之辯”拍成了“利完再補義”的直播回放,讓觀眾看清:所謂商業傳奇,不過是歷史UP主把“割”字玩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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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別急著把《大生意人》當爽劇,它更像一面照妖鏡:看古平原一路升級,我看到的卻是自己被迫成長——想活成人上人,先學會在規矩里鉆洞,再學會把洞說成通往光明的門。門后到底是銀子還是狗屎,劇里不回答,彈幕也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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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商戰再熱血,也改不了打工人的今日份PPT。古平原能翻盤,因為他自帶編劇;我們沒金手指,只能把劇當警示錄:下次老板談情懷,先想想他是不是在“買半船茶”。劇開播我照樣追,但心里門兒清——真生意人不會把底牌演給你看,能演出來的,都是想讓你替他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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