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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墨最近被一本影評書繞得有點上頭,誰能想到一部電影能成為解讀29部作品的鑰匙?
韓國導演洪常秀憑“換著花樣講同一類故事”圈粉無數,精致到骨子里的敘事結構成了他的獨家名片。
可當影評人丹尼斯·林寫了本叫《劇場前》的書,用洪常秀自己的玩法解讀他時,連見多識廣的影評圈都直呼“繞暈了”。
這本書六章羅馬數字、六章阿拉伯數字,翻完第二章直接跳到第2章,活脫脫把“洪氏結構”搬進了文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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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復的迷霧與解碼
洪常秀的電影從來不怕“重復”。
他總愛拍男女間的情感糾葛,人物要么被欲望牽著走,要么回頭跟過去和解,偶爾還有人突然消失又出現攪亂局面。
戲中戲、閃回、同一事件的不同版本更是家常便飯,看他的電影就像拆盲盒,永遠猜不到下一個情節會怎么反轉,但核心想講的道理始終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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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林的《劇場前》就是照著這個路子寫的。
書里專門講了洪常秀的招牌變焦鏡頭,說“變焦是一種控制指標”;也聊了他電影里常提的“小作品”概念,連角色愛喝燒酒的細節都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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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結構花里胡哨,文字卻直白得很,哪怕有學術支撐,讀起來也不費勁,比如那句精準總結:“洪常秀的偉大主題之一是我們腦海中的畫面和我們面前的物質之間的分歧,性是人類活動的一個領域,在這個領域里,幻想和現實幾乎肯定會在某個時候分道揚鑣。”
其實林最初的想法更大膽:只寫《劇場前》一部電影,就講透洪常秀所有作品。
要知道他開始寫的時候,洪常秀已經拍了26部,寫著寫著又多了3部。
林為了這事,花了好幾個月重看所有電影、做筆記、交叉比對,就是怕寫得膚淺。
他在書里坦言:“我如何看穿這種重復的迷霧?我怎樣才能看透如此海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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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拍攝革命到鏡頭語言的收放
這種“重復”恰恰是洪常秀的高明之處。
別的導演總被說“拍來拍去一個樣”,比如澤維爾·多蘭就常遭這種批評,可洪常秀卻靠重復獲得了自由。
他的重復更像科學實驗,每次都在細微處調整,比如《劇場前》是他第一次用自己公司制作,沒寫完整劇本只帶大綱就開機;到了第11部《玉熙的電影》,連大綱都省了;現在拍電影,只要兩個取景地、三個演員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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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拍攝方式越來越簡單,洪常秀的鏡頭也有講究。他從《劇場前》開始用變焦,不是為了炫技,就是實用——不用中斷拍攝就能靠近演員、轉移注意力、改變節奏,甚至還能制造笑點。
不過有意思的是,他最近兩部電影又棄用了變焦,這種收放自如的掌控力,讓鏡頭語言更有辨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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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進階與精神回響
更明顯的變化在角色上。
洪常秀的電影一直離不開男女情感,但越到后來,女性角色越靠中心。
比如他和金敏喜合作的《這時對,那時錯》里,有個鏡頭一直讓人記著:金敏喜飾演的角色得知剛認識的男人的秘密后,鏡頭先聚焦再拉遠,她沉默接受的樣子特別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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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說家的電影》結尾,戲中戲里小說家第一次執導,那種簡單直接的情感,成了很多人心中的名場面。
這種“游擊式”拍法,也讓不少年輕電影人動了心。
幾個月前紐約林肯中心辦洪常秀回顧展,就有年輕導演說“想試試不用劇本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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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倒不建議照搬,畢竟不是所有電影都能離開劇本,但他覺得這種模式很有啟發,洪常秀總是先定拍攝時間,再看能找到哪些取景地和演員,最后才想故事和敘事形式,徹底顛倒了常規流程。
當然,這種自由也有代價,有些場景單獨看可能不夠精致,但放在整部電影的結構里就很合理。
洪常秀自己也說過,他對傳統意義上的美不感興趣,更想挑戰固有的電影制作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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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常秀用重復和變化搭建起自己的電影世界,《劇場前》既是這個世界的轉折點,也成了解讀他的鑰匙。
他證明了電影不用靠大制作和復雜劇情,把簡單的事講出深度,照樣能打動人心。這種堅持自我的創作態度,或許就是最值得借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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