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熟碧溪鎮(zhèn)的生活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可就是這樣一個寧靜的小地方,曾短暫地卷入過一場巨大的漩渦。
發(fā)起這一切的人,是一個從柜姐起步的小鎮(zhèn)姑娘。
從外表看,她精致、體面、能說會來事。可等案子爆出來時,全城才知道,她這幾年的風光,全靠借來的錢撐著。
四年時間,借了17.68億。這個數字足以讓任何人背脊發(fā)涼。
她把繁華活得像夢,可夢醒之后,只剩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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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顧春芳出生在常熟碧溪鎮(zhèn),家境普通,讀完初中就開始打工。
2006年,她在百貨大樓化妝品柜臺做銷售。
工作不輕松,卻很快干出成績。樣貌出挑,再加上說話圓潤,顧客特別愿意聽她介紹。
她不滿足只做一份工資的工作,晚上接模特兼職,拍廣告,借著知名度混得越來越熟。
2008年鎮(zhèn)里做宣傳手冊,她被選成封面,美照一出,鎮(zhèn)上人人都認識她。
應酬多了,飯局也多,認識了不少生意人和地方干部。
她能說會笑,不冷不熱剛剛好,大家聽得舒服,人脈就是在這種日子里堆起來的。
這時候,她起了更大的心思。
2008年夏天,她辭掉柜臺,跑到蘇州注冊“凱維貿易”。
生意起步艱難,她沒資本,也沒項目,于是轉頭開始借錢。
開口利息就給得高,按時還本付息。
幾次之后,大家放心,把金額慢慢加大。幾十萬到上百萬,她靠一張嘴,把資金鏈拉了出來。
為了顯得專業(yè),她讓手下偽造合同,蓋章蓋得整整齊齊。借口是做煤炭生意,需要打點關系。
文件擺上桌,像模像樣,自然騙過不少人。
借到的錢拿去驗資,公司注冊成功,又把資金抽走還舊債。
她這套玩法,滾得越來越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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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到了2010年,她認識的人越攢越多。
參加商會活動,拉攏老板,承諾的回報率高到驚人,月息三到五分,聽誰都心動。
借款方式從熟人借條,擴展到擔保公司。
為增加可信度,還安排人冒充“有背景的人”。合同、合作函、保證書全是一套套配齊的。
中小企業(yè)主最吃這一套,想著“快錢”,把創(chuàng)業(yè)資金、積蓄都投進去。
資金越聚越大,她的生活也徹底變樣。
蘇州公寓裝修得像樣,車換進口款,出門氣場拉滿。
衣柜塞著名牌包,高跟鞋一排一排。古董市場里,瓷器、青銅器想買就買,價格不是重點,喜歡才是重點。
可所謂的煤炭生意根本不存在。
真正投進去的錢少得可憐。
更多的錢被拿去還利息、鋪場面、買奢侈品。
這不是經營,這是用新債壓舊債,用包裝騙信任。
2011年底,她已經借款逼近十億。
但她還不收手,又扯上“股票投資項目”。
合同做得更精致,圈子擴得更快。
不過,資金鏈最終還是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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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2012年初,債主開始頻繁上門。
有人堵公司,有人堵住她的住處。
催款一波接一波,利息還能擠,本金卻已經抽不出來了。
她還堅持說:“資金周轉一下就好。”
可連她自己都知道,這局已經控不住了。
案卷最后統計,她借了17.68億,直接詐騙得手的有4.6億。
普通老百姓的養(yǎng)老錢、企業(yè)主的經營款,全都砸了進去。
很多人信她,不是信項目,而是信她那套“懂關系、懂門路”的形象。
可形象撐不住償還,借來的錢越多,窟窿越大。
她還在花錢,別墅豪裝,珠寶堆砌,美容項目一項不落。過的是純貴婦生活。
繁華落得越高,摔得越狠。
資金鏈一斷,騙局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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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2012年3月,債主在公司門口聚成一片。
她帶著能帶走的現金連夜逃去上海,打算出國,手續(xù)不過關,只能暫住小屋。
整容手術紗布還沒拆,就被警方鎖定行蹤。
常熟和上海聯合行動,把她抓了個正著。
5月2日,警方正式批捕。
罪名包括集資詐騙、合同詐騙、抽逃出資。
銀行流水、合同文件、聊天記錄全部查清。
2013年10月,中院一審判決:死刑緩期二年執(zhí)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全部財產。
二審維持原判。
別墅拍賣,豪車拖走,古董散賣,追回的錢全部補償受害者。
但留出的窟窿太大,很多家庭永遠填不回。
常熟不少人因此破產,有老人把養(yǎng)老錢搭進去,有企業(yè)主因資金斷裂倒閉。
而她,再也回不到燈光里的日子。
繁華能用錢堆,后果也能把人壓垮。
一張漂亮臉蛋、一張利索嘴,撐得了場面,撐不了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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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錢要靠本事,不靠套路。
人情可以幫一點,貪念會毀全部。
錢來得越容易,麻煩來得越快。
光鮮是借來的,代價要自己付。
賺快錢像走夜路,看著亮,其實全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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