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是小姨訂婚的日子,我這都給忘了,難怪小姨沒回我的消息。
我的心口刺痛一瞬,又很快釋然了。
小姨畢竟比我大7歲,今年過完年,都快要奔三了吧,早點定下來也好。
我獨自去了墓園,把手續辦好之后,讓人把爸媽的骨灰遷了出來。
畢竟我要走了,要把爸媽帶去德國,才能時時陪伴、安心祭拜。
等忙完再回到宋家別墅時,已經是傍晚。
我正抱著骨灰盒回臥室。
正好撞上一個陌生男人從宋南織臥室出來,他剛洗過澡,身上裹著宋南織的浴巾,脖頸處有幾抹曖昧的紅痕。
我的心臟一縮。
想了半天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我完全記不起這個人是誰了。
我不想暴露我得了病,干脆裝不認識他,避開他。
卻不想,男人的目光如刀掃了過來:“阿野,你抱著什么東西?給姨父看看。”
他說著就伸手探過來。
我連忙抱緊骨灰盒,閃身躲開。
誰知始作俑者反而因為太過得意,腳下一滑,竟然摔了個屁股蹲。
男人丟了臉,臉上閃過一抹怨毒:“阿野,我和你小姨才剛訂婚,你拿骨灰來干什么?這也太不吉利了。”
訂婚?
原來他就是沈席深。
我抿了抿唇,話還沒說出口。
宋南織就急切從臥室走了出來,連忙扶起沈席深:“怎么摔倒在地上?”
沈席深握著宋南織的手,張嘴就誣陷我:“我問阿野為什么要在我們訂婚的日子把骨灰盒帶回來,他就推了我。”
宋南織蹙起眉,冷睨著我。
她下意識的懷疑,讓我心口發緊。
我抱緊爸媽的骨灰盒后退一步,看向走廊盡頭的攝像頭:“小姨,家里有監控,我有沒有推他,一查就知道。”
沈席深瞬間面色慘白,臉上滿是心虛和慌張。
他沒再看宋南織,只是開口:“南織,我不舒服。”
我覺得小姨浸淫商場已久,一眼就能看透沈席深拙劣的偽裝。
但她還是縱容了沈席深:“林靳野,你應該反思,你為什么要在今天抱一個骨灰盒回來。”
我的眼眶突然有些發燙。
被遺忘的記憶突然浮現出來,直戳我的心臟。
三年前,我貪玩去瑞士滑雪,不小心遇上雪崩。
小姨不顧宋氏的阻攔,花了上億的資金,組織最好的救援隊救我。
她九死一生把我從瑞士救回來,帶我到我的父母墓前還諾。
“林大哥,林大嫂,從今往后我會始終把阿野放在第一位,你們放心吧。”
可現在,我爸媽的骨灰就她宋南織面前,她卻已經忘了她當年的諾言,在我和沈席深之間選擇了打壓我。
還好過幾天我就要走了,沒必要為了那一點小事和小姨鬧得不愉快。
我很識時務地低頭道歉:“對不起小姨,我忘了您今天訂婚,不是故意要挑今天去遷爸媽的骨灰的。”
宋南織臉色一變,連聲音都沒法保持鎮定:“林靳野!你真是長本事了,現在竟然連你爸媽的骨灰,都成了你阻止我結婚的手段!”
聽到小姨話里的關鍵詞。
我這才又想起,曾經自己年少不懂事,一聽小姨在相親,就勢必會找各種理由破壞。
肚子疼、發燒、頭疼……
那時,宋南織總會一臉寵溺看著我。
她從小就慣著我,又用行動告訴全世界,她為我撐腰……
想起以前,我一瞬頭痛欲裂,像是有斧子狠狠劈來。
我該吃藥了……
我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再次道歉:“對不起小姨,以前是我忘了分寸,給您添麻煩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也向姨父道歉。”
說完,我在宋南織錯愕的目光中,深深對著二人鞠了一躬,然后進了房間,拿起特效藥就要往嘴里灌。
不料下一秒,我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宋南織清冷的聲音從我的耳邊傳來。
“厄洛替尼,你為什么在吃治癌癥的特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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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狠狠跳了下,臉色發白。
剛得病的時候,我曾幻想過很多次,如果小姨知道我病了,會是什么反應。
但自從決定去德國之后,我就不想小姨知道我得病了。
畢竟小姨治不好我,知道了也是多了一件煩心事。
從小到大,我已經煩了她很久了。
這次,我想自己一個人往前走了。
我正絞盡腦汁,想著該怎么和小姨解釋。
宋南織卻松開了我的手,譏諷地勾起紅唇:“我還以為你改了,結果卻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知悔過,喜歡裝病。”
我詫異一瞬,連忙扯出一抹乖巧的笑:“是啊小姨,這就是普通的維生素。”
宋南織的臉色越發的冷。
我心虛別過視線,從小姨的手里搶回藥瓶,下了逐客令:“……小姨,我要睡了。”
宋南織神色一僵。
大概是想起,我以前面對她時,眼中總帶著仰慕,和小心翼翼的討好,從來沒有這樣冷淡過吧。
她喉嚨滾了滾,似乎想要問我些什么,最后卻什么也沒問,冷著臉邁步離開。
等小姨出了門,我才苦笑著長長呼了口氣。
今天心情不好,我想睡得沉一點,把過去的記憶都埋得更深一點,于是多吃了一片藥。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記事簿上的提醒,變成了:距離去德國手術,還有5天。
我正準備關掉記事簿,微博突然彈出一個詞條——
豪門秘辛,扒扒那些不為人知的不倫戀。
我瞳孔一震,顫著手點進去。
詞條下,我的日歷被盡數曝光:
2016年3月9日,雨,今天參加宴會的時候,有人搭訕我,小姨知道之后,直接將人趕出了京城。小姨對我這么好,會不會也有一點點喜歡我?
2020年6月11日,晴,今天我就18歲了,小姨給了我一個盛大的成人禮,還把她在銀行保險庫的密碼告訴了我。如果我對小姨表白,成功率會是百分之百嗎?
是我的字跡,但是我卻忘了,我是什么時候寫下來的。
下面的評論熱彈出來:
這種人真是太惡心了,居然意淫自己的小姨。
不是吧,他是怎么好意思的,要是我好心收養的人對我是這種心思,我是真的會一陣惡寒。
人家宋總昨天剛結婚,癡漢日記今天就發了出來,小侄子心思真歹毒啊。
我一瞬像是被剝光示眾,太陽穴又一陣陣刺痛起來。
我想去找到那本日記,卻實在想不起來,東西被放在了哪里。
緩過神后,我沒再接著找,而是直接登上我自己的官博發了一句。
“日記純屬偽造,我與宋南織先生只是姨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沈席深,這才是我的姨父,感謝大家關注。”
眼睜睜微博上的看著熱度降下去,我才松了口氣。
小姨照顧了我那么多年,我也終于幫了小姨一次。
可我不知道,小姨看了我的微博后,會直接摔碎了手機……
當晚,小姨沒回來。
一直到魏書禾生日的這天,我都沒有見到她。
魏書禾的生日當天,想接我去魏家簡單吃個飯。
我本來想要拒絕,看到手機備忘錄的提示后,才想起這是小姨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魏書禾。
一想到自己即將離開,我確實也該和魏書禾說清楚,就答應了去魏家。
去了之后才發現,原來魏書禾這樣溫柔,是因為她的父母恩愛和諧。
我太久沒感受到過家的溫暖,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沒忍住多聊了會。
一直到晚上十點,魏書禾才開車送我回家。
擔心我回的晚被小姨苛責,魏書禾還特意發消息給宋南織解釋。
這么好的人,我實在不忍耽誤她,所以坦誠告知魏書禾,我得了腦癌即將出國治療的事情。
魏書禾詫異一瞬,面露惋惜地看著我:“宋小姐知道嗎?”
我仔細回憶,才搖了搖頭:“應該不知道吧,我也不想讓小姨知道。”
我只想在去德國之前的這幾天時間里,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安寧時光。
魏書禾當即答應幫我保密。
又聊了幾句,我才下車回家。
誰知剛到走廊,經過小姨的房間時,門突然被打開,一雙手猛地將我拉入房中。
接著一抹紅唇吻住我,強勢地撬開了我的唇。
是小姨。
龍舌蘭的酒氣侵入肺腑,我心臟陣陣發緊,正要推開她:“小姨……”
下一秒,那雙冰冷的手探入了我的腰間,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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