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個月,局勢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中國這邊開始系統性地打出手里的“王牌”,比如那些造芯片、造高科技產品離不開的關鍵礦產資源。外媒現在是一片驚呼,說中國這是要卡住全球供應鏈的脖子,很多公司已經急著找下家,想繞開中國建一個新的供應鏈。
這一系列的反制措施,對全球供應鏈造成了立竿見影的沖擊。韓國三星因為拿不到足夠的鍺,部分存儲芯片的測試生產線一度停工,只能從比利時緊急高價采購,成本一下子高了近兩成。日本的住友金屬為了申請一點釓的進口許可,不得不把整個供應鏈的詳細圖紙都交了上去,才勉強獲批。價格更是坐上了過山車,比如鍺的價格,從每公斤1200美元一路飆升到了2600美元;而用于高性能磁體的鏑氧化物,價格更是從每公斤500美元漲到了1200美元。全球半導體產業的交付周期普遍延長了一到兩個季度。
面對中國這一套嚴密的“資源組合拳”,最著急的要數日本了。日本在汽車和電子領域,高度依賴進口,其中九成以上都來自中國。中國的管制措施一出,日本企業立馬感受到了“斷炊”的風險。英國《金融時報》當時采訪了一個日本貿易公司的交易員,他說他的客戶庫存都快見底了,整個歐盟和日本的汽車產業鏈隨時可能因為缺少稀土而中斷。日本的汽車高管也承認,這次沖擊的嚴重程度能達到“七到八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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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政府和企業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們迅速行動起來,開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去中國化”供應鏈重組行動。他們的策略主要有三個:找替代、搞回收、自己煉。
首先是“找替代”。日本把目光投向了澳大利亞和越南。澳大利亞有一家叫Lynas的公司,是中國以外最大的稀土生產商。日本政府通過國家機構,給Lynas提供了上百億日元的貸款,幫助它在馬來西亞擴建分離廠,目標是未來能供應日本所需重稀土的65%。同時,日本企業也和越南合作,在河靜省建稀土工廠,處理從緬甸運來的礦石,希望能增加一些供應。
其次是“搞回收”。日本企業開始大力研發從廢舊電器和工業廢料中回收稀土的技術。雖然這聽起來很環保,但技術難度大、成本高,短期內很難形成規模。
最后是“自己煉”和“技術創新”。日本經濟產業省投資了上億歐元給法國一家叫CareMag的公司,支持他們在歐洲建立稀土精煉廠。同時,日本國內也在加緊研發不含稀土或少用稀土的電機技術。
這些努力取得了一些初步成效。根據《日經亞洲》的報道,到2024年第三季度,日本從中國進口的稀土量下降了58%,而從澳大利亞的進口量則上升了25%。但是,這個過程充滿了痛苦。首先是成本急劇上升。豐田因為電池成本上漲了8%,不得不提高了部分車型的售價。
松下從馬來西亞增加進口,物流成本也漲了15%。其次是時間。建立一條全新的、能夠替代中國的稀土供應鏈,專家估計至少需要三到五年時間。在這期間,日本企業的生產必然會受到影響,產量波動、交付延遲成了家常便飯。本田就因為缺少稀土,不得不調整生產線,推遲了部分混動車型的交付。
更關鍵的問題是,繞開中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即便日本能從澳大利亞買到礦石,但最關鍵的精煉環節——把礦石變成高純度金屬和合金——全球幾乎被中國壟斷。
美國地質調查局的數據顯示,盡管到了2024年,美國從中國直接進口的稀土礦占比有所下降,降到了74%,但涉及到精煉環節,對中國的依賴度依然高達92%。
所以,這場圍繞關鍵資源的博弈,本質上是一場關于時間和毅力的較量。美國和它的盟友們想用三五年時間,砸下重金,重建一個沒有中國的供應鏈。而中國則利用自己在這段時間里的絕對優勢,通過精準的出口管制,一方面是反擊美國的科技封鎖,另一方面也是在爭取時間,推動國內產業向更高附加值的下游應用發展,同時也在提醒全世界:全球化分工的鏈條一旦斷裂,重建的代價是極其高昂的,沒有人能真正獨善其身。
一個有趣的現象是,2025年11月7日,中國商務部突然宣布,暫時中止了包括10月9日發布的第61號和62號公告在內的一系列出口管制措施,暫停期到2026年11月10日為止。官方沒有說明具體原因,但這無疑給這場緊張的對峙增加了一絲戲劇性。這可能是中方在展示一種姿態:我有關閉閥門的能力,也有打開閥門的善意,球現在踢到了對方腳下。這或許是一種策略性的緩和,也可能是為接下來的談判留出空間。
無論如何,這場由美國挑起的科技戰,已經演變成了一場深刻影響全球產業格局的供應鏈重組戰。中國通過對鎵、鍺、稀土等關鍵資源的管制,成功地在這場博弈中開辟了新的戰場,并且牢牢掌握了主動權。它向世界證明,科技的競爭不僅僅是芯片設計和軟件算法的競爭,更是從地下的礦產資源到工廠里的精煉技術,再到全球市場的全方位、立體化的競爭。未來幾年,我們可以預見,全球供應鏈將繼續在“脫鉤”與“反脫鉤”的拉扯中艱難前行,而中國在這盤大棋中的每一步,都將牽動著世界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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