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下午,國防部例行記者會上,澎湃新聞記者直接拋出一個海外媒體近來炒得很熱的話題:福建艦剛服役不久,又開始入列后第一次遠海訓練,海外有些報道趁勢放風,說中國已經開工建造核動力航母。記者問得直白,國防部新聞發言人蔣斌大校回答得也干脆。
蔣斌的原話只有短短兩句:“有關航母的建設發展情況,我們始終根據國家安全和裝備技術發展需要推進航母建設。”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只強調一個原則:一切按需推進。就是這簡簡單單兩句話,卻讓整個記者會現場安靜了兩秒,隨后鎂光燈閃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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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國防部第一次被問到核動力航母,過去幾年幾乎每次有新航母動態,海外媒體都會把“中國核航母”拿出來熱炒一輪。這次之所以格外引人注意,一是因為福建艦剛服役就出海練得這么猛,二是因為海外衛星照片和所謂“內部消息”把江南造船廠、渤海造船廠的幾個大船塢拍來拍去,硬說里面藏著核動力航母的影子。外媒文章標題一個比一個狠,什么“中國核航母已上船臺”“2028年前就能下水”之類,寫得跟親眼所見似的。
可實際情況遠沒有那么簡單。核動力航母不是把核反應堆往普通航母上一裝就行,整艘船從龍骨到上層建筑、從蒸汽輪機到全電推進、從損管到輻射防護,全都要重新設計。美軍從企業號到福特級,十艘核航母走過六十多年,中間摔了多少跟頭、燒了多少錢,外界都看得清清楚楚。法國戴高樂號核航母服役后鬧了十年笑話,螺旋槳掉過,反應堆也出過故障,最后還得把常規動力系統的備件偷偷買回來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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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海軍現在手里有遼寧艦、山東艦、福建艦三艘,噸位從六萬噸跳到八萬噸,動力從常規到常規再到電磁彈射,步子已經邁得夠大。外界總覺得下一步就該上核動力,其實軍隊內部的節奏從來不是外界想象的那樣直線加速。每一型新航母的立項、論證、開建,都是經過反復推敲的。需要什么、能造什么、什么時候造,全都有自己的時間表。
蔣斌那句“根據國家安全和裝備技術發展需要”其實把話說透了。國家安全需要到哪一步,技術成熟到哪一步,航母就走到哪一步。福建艦剛開始訓練,艦載機飛行員還在成批磨合,電磁彈射的各種數據還在一點點積累,這個時候就把所有資源都押到核動力上,顯然不現實。軍隊做事從來是穩扎穩打,不搞大躍進。
海外媒體之所以這么急著給中國安一艘核航母,原因也很簡單。美國現在11艘核航母,法國1艘,別的國家連常規動力大航母都沒有。中國要是真造出核航母,就意味著海軍遠洋作戰能力徹底擺脫對海外補給基地的依賴,一艘船可以半年不靠港,戰斗群能直接開到全球任何海域。這對某些國家來說,心理沖擊太大了,所以寧可信其有,也要先把消息放出去,逼著中國表態。
但中國軍隊這幾年早就習慣了這種節奏。外界說東風-41,說055大驅,說殲-20雙座型,說轟-20,說核航母,每次都是先喊得震天響,最后等真東西露面了,外界又集體啞火。國防部也懶得每次都一一反駁,干脆用一句“按需發展”把所有問題都擋回去,既不泄底,又不給對手留把柄。
福建艦這次出海訓練,帶了殲-35、空警-600、直-18各種預警機和反潛直升機,滿滿當當跑了一趟完整編隊課目。艦載機起飛降落上百架次,電磁彈射沒出一次故障,夜間起降也順暢得很。這說明什么?說明中國海軍現在最缺的不是一艘更大更貴的核航母,而是更多成熟的艦載機飛行員、更多能打仗的航母戰斗群、更多遠海實戰化的經驗。這些東西不是靠核反應堆能解決的,得靠一天天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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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核動力航母的技術儲備中國肯定在做。反應堆小型化、全電推進、集成電力系統,這些關鍵領域早就有公開論文和專利,連船用核反應堆的供應商名單都傳得沸沸揚揚。但儲備歸儲備,真正上船還得看窗口期。就像福建艦的電磁彈射,早在十多年前就有了試驗艦,結果等到技術徹底可靠、工業體系完全跟得上,才敢裝到八萬噸的大家伙身上。核動力航母的門檻比電磁彈射高十倍,決策自然更謹慎十倍。
所以,蔣斌那兩句話背后真正的意思是:該來的遲早來,但絕不會因為外媒喊兩嗓子就亂了陣腳。中國海軍的航母之路,從滑躍到蒸汽彈射到電磁彈射,每一步都踩得又穩又狠。下一步是什么時候上核動力?等需要到了、技術到了、自然就上了。到時候可能連新聞都不用發,一張下水照片往外一扔,全世界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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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外界愛怎么猜就怎么猜吧,反正中國海軍還是那句話:練好福建艦,把殲-35飛熟練,把戰斗群拉到遠海去打實仗,比任何一張模糊的衛星圖都更重要。核動力航母該來時自然來,不急。
這場記者會結束之后,網上照樣炸了鍋。有人說國防部這是“默認”,有人說這是“高明地不置可否”。其實都沒說到點子上。中國軍隊早就過了需要用口頭表態來證明自己的階段了。真要造核航母,等船臺上的龍骨焊好、反應堆艙段合攏的那一天,全世界想不知道都難。在那之前,所有猜測都只是猜測,而中國海軍只會默默往前走。
就像蔣斌最后說的:我們根據國家安全和裝備技術發展需要推進航母建設。這句話既是回答,也是態度。簡單、直接、不廢話。這就是中國軍隊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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