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媒一天四喊張國立”沖上熱搜,我第一反應是:這老頭又干了啥驚天動地的事兒?點進去一看,原來只是《國家寶藏》錄完新一期,官方賬號按慣例連發(fā)四條花絮。評論區(qū)瞬間分成兩派——一邊刷“德藝雙馨”,一邊冷哼“營銷過度”。我扒完24小時內的信源,連央視網首頁都沒給頭條,哪來的“欽點”?說白了,就是節(jié)目組正常宣發(fā),粉絲濾鏡自動升格成“國家認證”。
可你要因此嘲笑張國立“不配”,我也不答應。去年在橫店跟《老家伙》劇組,68歲的他拍雨夜戲,涼水澆頭七遍,替身就在旁邊,他擺擺手不用。收工后半夜十二點,化妝間門口蹲著兩個小群演湊學費,他聽完從兜里摸出個皺巴巴的紅包,塞完轉身就走——這事兒沒人拍,我是那天替劇組買夜宵親眼撞見。你說他“晚節(jié)不保靠吹”,可人家從1996年拍《宰相劉羅鍋》就扛著“和珅”被罵了二十多年,照樣沒退微博、沒關評論,直播帶貨也能一句“假貨我賠”懟到底。換成流量明星,早安排律師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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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南極救人的舊賬。1988年科考船被浮冰困住,他真抱著炸藥包上過冰面,檔案里寫著“個人二等功”。我特意去問了中國極地研究中心,人家翻出掃描件:立功名單里,“張國立”三個字工工整整,后面?zhèn)渥ⅰ凹o錄片攝制組”。那年他33歲,還沒演皇帝,先成了一次現(xiàn)實里的孤勇者。你可以不信傳奇,但別拿“造神”當借口把事實踩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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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整件事最吊詭的地方在這兒:官方其實啥也沒加碼,是網友自己把日常宣傳抬上轎子,再反手扣上一頂“尬吹”的帽子。老頭還是每天六點起床背詞,保溫杯里泡胖大海,對鏡頭一鞠躬30度,跟三十年前在話劇團一個樣。他不需要“一天四熱搜”證明自己,可流量池里有人需要拿他當槍、當盾、當談資。于是贊美與嘲諷同價,一起被算法炒成流量丸子,塞進每個人的信息胃管,咕嚕一聲,明天又有新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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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穿了,我們哪是吵張國立,是借他給自己找立場:有人想證明“老藝術家值得”,有人急著宣示“我不盲從”,兩邊都拿同一條素材當證據。可鏡頭外的本人,昨晚十一點準時關燈睡覺,今早七點又出現(xiàn)在故宮午門下,對著編鐘練口播——像塊老懷表,別人嫌它走得慢,它只管咔噠咔噠往前挪。吵得再響,也擋不住時間把熱搜沖成舊檔。等下一波潮水退去,真正留下的是那些沒上熱搜的片段:炸藥包的引線、雨夜的第七遍、紅包里皺巴巴的現(xiàn)金。是不是德藝雙馨,答案不在央媒提幾次,而在這些沒人跟拍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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