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毛主席視察袁世凱墳塋，有人提議徹底夷平，毛主席：不能平

1952年10月31日深夜，黃河岸邊的冷風仍裹挾著治淮工地的泥土味，專列車廂里的燈光卻通明如晝。治淮會議剛結束，毛主席一邊翻閱安陽地區文物簡報，一邊與身旁的羅瑞卿探討古都保護的打算——第二天要在湯陰和安陽兩站各停留片刻，這個決定就這樣被敲定。

11月1日清晨八點多，專列緩緩駛入湯陰小站。縣公安局局長苗慶喜直到看見毛主席走下車梯才明白“首長”竟是最高領袖，他忙不迭迎上去。問寒問暖之后，毛主席忽然提起岳廟：“廟里現在可還清凈？”苗慶喜小聲答：“廟宇時常當會議室用。”一句話惹得主席眉頭一緊，“廟是歷史見證，不當議事廳，以后別這么用。”叮嚀完，他順勢瞻望了“岳忠武王故里”石碑，旋即登車北去。

不到十一點，列車抵達安陽。站臺上，平原省的潘復生、省政府晁哲甫、行署程耀吾等人排成一列。介紹環節里，毛主席聽到“程耀吾”三字，笑問：“是‘陳耀吾’還是‘程耀吾’？”程忙解釋字形，主席順口一句“照耀自家可不行，還得照耀老百姓”，讓緊張氣氛頃刻松弛。

離站后，吉普車直奔殷墟小屯。走到王裕口村口，毛主席索性下車步行。地面殘瓦碎陶隨處可見，他俯身捻起一塊，灰塵未拂便細看紋飾：“三千年前就在這片地里寫字燒陶，中華文字根在這里。”說罷交給檔案員，“帶回去研究”。途中，他還提及紂王的奢縱與盤庚遷殷的苦心，同行的年輕警衛一臉震撼，短短幾分鐘像聽完一堂歷史課。

午前十二時許，車轔轔駛向洹水北岸的“袁塋”。視線里，照壁、玉帶橋、石馬石獅次第出現，西式碑亭與中式饗堂并置，風格雜糅得不倫不類卻別有味道。毛主席撫摸一尊整塊青石鑿成的獅子，轉頭問曹幼民：“這么大石料怎么運來？”曹笑言“潑水成冰，人拉畜拽”。主席點頭：“勞動人民巧勁頂用。”

進入碑亭，赑屃負碑上九個鎏金大字閃著幽光。毛主席環視四周，未多言，繼續前行。走到平曠廬臺階，他停下腳步，安陽地委的同志早把茶水、蘋果、香蕉擺好。曹幼民請他入座，他索性席地而坐，點火抽煙。“主席請用點心。”程耀吾遞上水果。毛主席看眾人沒動筷，笑說：“革命成果大家共享，可不能讓我一人‘獨吞’。”一句俚語，引得一圈人拿起香蕉啃了起來。

稍事歇息后，談話又繞到袁世凱。毛主席娓娓道來：袁出賣維新、鎮壓革命、強行稱帝，“洪憲”僅83日便命喪安樂窩。“多行不義必自斃”剛落音，站在側面的基層干部低聲提議：“干脆平了此墳，以警后人。”話音剛落，大家齊刷刷看向毛主席。

“不能平。”毛主席回答干脆，“留下來，才有反面教材。讓人民看得見，想得到，評得出，方顯史鑒價值。”他語速不快，卻字字鏗鏘。隨行幾位年輕戰士互相對視，似懂非懂，卻深記此句。

太陽微西斜，一行人又折回玉帶橋。橋南30米那堵照壁高七米、長三十米，東西臥龍盤踞。毛主席瞇眼眺望洹水與漳水交匯處，忽而向曹幼民發問：“袁是項城人，何必葬洹上？”曹思索片刻，提到“風水”“皇帝例制”“自視甚高”等原因，分析條理清晰。毛主席聽完輕輕點下頭，算是認可。

傍晚六時，專列汽笛聲在安陽站外長鳴。毛主席扶上車梯前，回望袁塋方向一句：“陵在，史在；陵毀，話題就散。”眾人默然。幾個月后，安陽地委整理文物清冊時，把袁塋與殷墟一并列入重點保護范圍，來自中南海的批示只有四個字：“照此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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