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廢品的爺爺經(jīng)過時(shí),我正蹲在門口,用膠水粘著從爸爸身上掉下來的手指。
他剎住車,瞇著眼湊近。
“娃,你手里拿的是啥?”
我舉起發(fā)黑的手指,咧出一個(gè)大大的笑:
“爸爸散架了,我在幫他拼回去。”
王爺爺嚇得連退幾步,突然彎腰干咳不止,
“你爸……他人呢?”
“在地下室。”我小心涂著膠水,“媽媽嫌我吵,怪爸爸沒看好我。”
“張叔叔就把他切開了,現(xiàn)在爸爸變得好安靜。”
王爺爺臉色灰白。
隨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非要跟我回家看看。
地下室的鐵門吱呀作響。
墻壁上沾著刺眼的紅,血水正從切割機(jī)的齒間滴落,在地上匯成一灘。
王爺爺踉蹌著靠近那堆殘軀,整個(gè)人頓時(shí)如遭雷擊。
捂著鼻子驚呼:
“天吶!這是大林!”
“真是造孽啊!這肉都快爛完了,小安還以為爸爸只是睡著了呢!”
他哆嗦著掏出手機(jī),叫來了一群戴帽子的叔叔。
不久后,穿著白大褂的人進(jìn)來,不由分說地就把爸爸裝進(jìn)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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