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破大案，12萬攝像頭被入侵，非法影像滿天飛

文︱陸棄

韓國警方最近公布的一起案件，讓人讀完之后只剩一句話：這個世界的科技是越進步，還是越讓人心慌？12萬個攝像頭被黑客入侵，數量大到讓人懷疑是不是把整個國家都翻了個底朝天。有人在家刷牙，有人在客廳躺著，有人在臥室換衣服，而遠在屏幕另一頭的匿名怪物們，卻在悄無聲息地“旁觀人生”，甚至把這些畫面剪輯、打包、標價出售。如果說現實世界的偷窺者會躲在角落，那么在網絡世界，他們只需要一臺電腦。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嫌疑人不是一個，而是四個，而且互不認識。換句話說，這不是組織化犯罪，而是“全民惡意”里蹦出來的四個獨立樣本。他們手里握著的不是犯罪產業鏈，而是一個人的力量就能造成的災難級后果。一個人，能搞壞幾萬個攝像頭；一個人，能制作五百多部非法影像；一個人，靠“偷窺別人生活”在海外網站做生意。想到這里，任何人都會不寒而栗：真正的風險不是技術，而是躲在技術背后的那個“人”。

更慘的是受害者。警方目前確認了58處攝像頭被入侵的地點，正在逐一聯系受害者。想象一下那一通電話：警方告訴你，你家的攝像頭，被黑了。你頓時開始回憶過去一年所有你以為“無人觀看”的瞬間，洗澡？換衣服？吵架？獨處？還是那些你連自己都不愿意回想的尷尬畫面？這些畫面曾經以為只屬于你，現在卻成了別人硬盤里的一串文件名。

沒有人比受害者更無辜，但也沒有人比受害者更無助。那些畫面一旦流出去，就像倒進海里的墨水，徹底無法收回。警方能抓到嫌疑人，卻永遠無法追回所有數據。一部非法影像被賣出一次，就有機會被復制十次、百次、千次。你的隱私一旦成為商品，它就會永遠存在，無論你愿不愿意。

韓國過去幾年網絡性犯罪增長得飛快，警方數據顯示，一年間就抓了3000多個嫌疑人，同比增長47.8%。更嚇人的是，其中近一半都是20歲以下的青少年。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新一代成長在互聯網，卻對“別人的人生也是人生”毫無概念。對于他們來說，偷窺不是犯罪，是“刺激”；傳播不是違法，是“分享”；受害者不是人，是數字。技術越普及、設備越便宜、網絡越快，他們就越有機會伸手去碰不該碰的東西。

但社會的問題從來不是“壞人太多”，而是“壞人太容易得手”。12萬個攝像頭被入侵，誰來負責？攝像頭廠商？網絡服務提供商？用戶？還是那個把隱私安全永遠寫在“更新待優化”里的科技行業？用戶買攝像頭是為了安全感，結果安全本身變成了幻覺。那些標榜“高科技”“智能化”的產品，一旦被黑客輕輕敲開一條縫，反而變成了最鋒利的武器。

攝像頭這東西，本質上就是“眼睛”。它代替主人看世界，也幫主人看住家。但現在看起來，它更像是被陌生人拿走鑰匙、反過來盯著你。更荒誕的是，很多人從來不懂怎么設置密碼，更不會定期更新固件，甚至默認用廠家預設的用戶名和密碼——結果黑客連門都不用敲，系統自己讓他進來了。技術失守和人的疏忽一起把隱私推向深淵。

韓國警方說，會積極調查并與海外機構合作，嚴厲打擊這種犯罪。但這種話聽多了，就跟“嚴打酒駕”“嚴查詐騙”一樣，聽著振奮，卻永遠趕不上現實變化的速度。每抓一個，可能已經有十個在路上。對于黑客來說，這些犯罪不需要刀槍，不需要見面，不需要動手，只需要點擊鼠標、編幾行代碼、找幾個弱密碼。他們甚至連氣都不帶喘。

這不是韓國的問題，而是全球的問題。在智能家居、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共享網絡、云儲存的時代，隱私已經不是“保護”與“不保護”的問題，而是你只能在“部分保護”和“幾乎不保護”之間選擇。人們一開始追求智能生活，是為了讓生活更輕松，結果卻讓自己陷入更復雜的風險里。

這起案件所暴露的，不僅是技術漏洞，也是一種社會心理的陰暗。偷窺欲、自我中心、匿名后的無底線，這些東西是任何制度都擋不住的。越年輕的犯罪者越多，只說明一件事：技術發展的速度遠遠快于人的道德成長。那些本該“被教會什么是尊重”的孩子，卻在互聯網提前學會“如何越界”。

但最讓人感嘆的是，再多政策、再多法律，也無法讓受害者回到過去的平靜。網絡性犯罪的傷害，并不止于影像被傳播，而是人會徹底失去對“身份”的掌控。你原本以為你的人生只在你決定的范圍里展現，現在卻被陌生人窺視、收藏、交換、消費。這才是最痛的地方。

每一次這種案件曝光，人們都會憤怒一陣、害怕一陣、討論一陣，然后繼續使用各種智能設備，把生活托付給它們。攝像頭依舊在墻上，手機依舊在充電，網絡依舊在閃爍，風險依舊在身邊。科技不會停下，欲望也不會停止。真正能保護人的，也許只有一點點警惕，以及別讓自己的隱私變成別人電腦里的“商品”這最后的底線。但底線能守多久，這世界不知道，人心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