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在地球自然死亡后,一般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就會發生尸僵降溫、細胞消融、組織軟化等腐爛現象。通常微生物繁殖速度越活躍,尸體腐蝕速度也就越快。
于是自1997年開始,中日美英的航天企業紛紛推出了太空殯葬服務。將親人的骨灰裝在衛星上,發射到浩瀚太空,當它飛過親人所在位置的頭頂時,APP就會發送提示,一切就仿佛親人仍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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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殯葬方式的火熱,令人不禁產生好奇:難道天空環境能比地球更好的保存遺體?如果有宇航員在太空犧牲,它的尸體會發生腐爛嗎?
事實依據
關于第二個問題的答案,蘇聯聯盟11號飛船事件能給予我們一丁點真實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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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蘇聯發射了世界歷史上第一顆人造衛星斯普特尼克一號,人類至此正式邁入太空時代,美蘇兩國的太空競賽也由此揭開序幕。
1961年美國制定阿波羅計劃,并于八年后成功將人類送到月球表面,這讓美蘇太空競賽格局發生巨大轉變。為了重奪主導地位,蘇聯宣布了禮炮一號空間站建設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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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急于向全球證明蘇聯的航天能力,禮炮1號計劃從最初設計到實際發射,只用了短短16個月的時間。1971年蘇聯發射聯盟十號載人飛船,但很不幸,飛船與空間站的對接并未成功,三名宇航員在未能進入空間站的情況下,無奈返回了地球。
同年蘇聯又官宣了聯盟11號飛船計劃,在發射一周前的體檢中,原定執行飛行任務的宇航員庫巴索夫被檢查出肺部有一塊奇怪陰影。載人航天對宇航員身體素質要求極為苛刻,哪怕皮膚上有道疤痕也要經過嚴格審查,因此庫巴索夫只能留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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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員出現問題,正常情況下只需要一對一進行替換。但礙于上個任務已經失敗,蘇聯無法再承受輿論場的再度打擊,隨即決定整組更換,另選了三名宇航員作為替換。他們的名字分別是多布羅沃斯基、沃爾科夫、帕薩耶夫。
1971年6月6日聯盟11號飛船正式發射升空,經歷了兩天的漫長飛行后,終于抵達禮炮一號空間站的對接點。在三名宇航員精準操作下,飛船和空間站成功完成對接,蘇聯航天局總算松了一口氣。但很快,更慘重的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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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返回地球的過程中,返回艙的壓力閥被意外震開,艙室密封性受到嚴重破壞。剎那間,返回艙空氣急速泄露,壓力驟降,三名宇航員幾乎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因為急性缺氧窒息和體液沸騰而亡。
6月30日凌晨2點,聯盟11號返回艙安穩落地。航天機構領導人熱切趕到現場,卻接到了救援隊發回的信息代碼:1-1-1。蘇聯當時為航天員健康程度制作了一個代號系統,狀態很好是5,死亡是1。三個數字都是一,代表著三位宇航員均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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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參加現場救援的人員回憶,三名宇航員端坐在座位上,仍保持著生前的姿勢,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臉上和耳鼻有多處血跡、色斑塊。經鑒定,死因是急性缺氧、體液沸騰和肺部炸裂。遺體僅有脫水收縮,并未發現任何腐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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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遺體保存
人體生長生活的氣壓是一個大氣壓,人體內也會對外產生一個大氣壓力。但如果人體突然暴露在真空環境下,體內壓力會被瞬間釋放,身體急劇膨脹,血液含有的氧氣和二氧化碳將被快速排出,短短幾秒內就會迅速陷入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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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航天局曾有一名試驗者的宇航服在真空艙發生泄露,他后來回憶自己在14秒時就已經完全喪失意識。
如果尸體暴露在地球野外,不經處理的話就會迅速開始腐爛。尸體腐爛與三大因素有關,溫度濕度和氣流。25℃和35℃環境下,尸體腐爛速度最快,可如果轉移到干燥和濕潤環境下,腐爛的速度則會大大放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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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曾做過實驗,溫度相同的條件下,尸體在空氣中最快僅需一周就會完全腐爛,水下則需要兩周,地下則至少要八周。
腐爛現象的本質,就是組織蛋白質在腐敗細菌的作用下,不斷發生分解的過程。但問題是太空沒有生物、空氣流通和水,如果聯盟11號航天員在不幸去世后,尸體長期擱置在太空,還會發生腐爛嗎?會像在地球上一樣膨脹分解、最終化為塵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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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清楚,外太空溫度并非是恒定的零下幾百度,在陽光直射下,近地軌道溫度最高可達120℃,陰影下則會驟降到零下150℃。這些溫度無法通過空氣傳導,只能依靠輻射進行傳播。這代表著宇航員的尸體一旦暴露在太空中,他會在瞬間經受冷和熱的極端切換。
如果遺體在近地軌道漂浮,地球引力會將其拉入大氣層,高速摩擦產生的熱量會使遺體瞬間氣化。若是漂浮在同步軌道,這里充斥著隨處可見的太空垃圾,它們以每秒幾千米的速度飛行。在與遺體發生碰撞的瞬間,后者就會立刻支離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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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他穿著完好無損的宇航服,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宇航服如同微型生命延續艙,能最大限度延緩尸體腐爛的變化過程。尸體腐爛的基本原理是微生物對組織、細胞的分解,沒有微生物作祟,尸體根本不會急劇腐爛,而是脫水后風化為一具干尸。
宇航服內部處于完全密封狀態,隔絕了一切外部微生物的滲入,宇航員遺體唯一的腐化細菌將僅來自于體內。比如腸道內的厭氧菌,會分解腸道組織產生氣體,讓遺體緩慢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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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是這個過程離不開水分、溫度的支持,宇航服內會有些許溫度緩沖,但人體死亡后供氧會迅速終止,細菌活動在呈現出短暫的高活躍期后,也會迅速減弱乃至停滯。
這個過程最終導向的結果是——尸體不會腐化為液體,而是變成一具凍干尸。他皮膚緊縮、體內液體完全蒸發、軟組織異常干癟,但嗅起來沒有明顯腐臭異味,與地球相比,的確能稱得上妥善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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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可能都建立在宇航服完好無缺的前提下,哪怕服裝表面出現一個針孔大小的破洞,尸體也會在壓力下發生爆裂沸騰,最終汽化。
人類探索太空的進程中,曾先后有20名宇航員為人類事業付出生命。很多人因此認為,航天機構應該為宇航員突然死亡去制定一份應急計劃,但事實上,哪怕是執行航天任務數量最多的NASA也沒有去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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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NASA 2005年時,曾委托一家瑞典生態墓葬公司進行過研究。他們提出了“promession”技術,即將太空中宇航員的尸體安置在冰冷環境下,使其冰凍。趁尸體脆弱期,再利用機械臂把尸體掛在飛船外部。飛船行駛時就會把完整的尸體變為一百萬塊冰冷肉塊。
一番操作下來,一個200磅重的航天員會降至50磅重,理論上可以輕易裝入手提箱中。過程聽起來有些殘忍,但該技術是專門為火星登陸計劃制定的,火星登陸持續時間長,如果宇航員突發意外,最起碼尸塊可以放置在航天器中保存多年,而不至于尸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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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至今還沒有真正的宇宙遺體案例,在宇宙中死亡并非終點,而是孤獨消散的過程。試想下,一具穿著宇航服的尸體飄在太空中,他不會腐爛、不會發臭、不會變質,而是以一種標本的方式成為宇宙中最孤獨的遺骸。這樣的結局,又是多少人想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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