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央行行長植田和男最近釋放出迄今為止最明確的信號。
他表示其政策委員會可能會在本月提高基準利率,并指出任何加息都只是對寬松程度的調整,當局將就是否采取行動做出正確判斷。
這波加息潮可能不僅會掀翻安倍舊局,這次高市早苗的麻煩藏不住了。
因為這與首相高市早苗的經濟政策主張嚴重相悖,再疊加其本就不穩的黨內地位,使其陷入了難以破解的執政困局,同時還引發了日本金融市場劇烈震蕩并波及全球。
這也意味2025 年末的日本金融市場將經歷一場 “地震”。
央行行長植田和男一句 “將繼續上調政策利率” 的表態,瞬間引發股債雙殺 —— 日經 225 指數單日暴跌 1.89%,30 年期國債收益率沖破 3.4% 的歷史高位。
這場看似突然的政策轉向,實則終結了日本延續十余年的超寬松貨幣神話,更讓力挺安倍經濟學的自民黨大佬高市早苗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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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行 “背叛” 寬松:17 年首破零利率的深層邏輯
誰也沒想到,曾被安倍派系視為 “經濟護航艦” 的日本央行,會成為打破舊秩序的關鍵力量。
2024 年 3 月,植田和男以 7:2 的投票結果終結了長達 8 年的負利率政策,將利率從 - 0.1% 抬升至 0-0.1% 區間;
2025 年 1 月更是將利率推至 0.5%,創下 17 年來首次正利率紀錄。
但這波 “變臉” 絕非心血來潮,而是日本經濟積弊的必然爆發。
長期以來,“零利率 + 無限購債” 的超寬松政策如同麻藥。
黑田東彥任內將 10 年期國債收益率死死釘在 0.25% 以下,讓日元成為全球最低成本融資貨幣,催生了規模達 1-4 萬億美元的日元套利交易。
但麻藥的副作用早已顯現:2024 年日本核心 CPI 連續 33 個月突破 2% 目標,進口成本飆升讓民眾怨聲載道,而過度依賴寬松的經濟早已失去內生動力。
植田和男的學術理性最終壓過了政治妥協。
這位學者出身的央行行長堅持 “數據導向”,在確認工資增長驅動的內生通脹成型后,毅然啟動加息進程。
他在國會直言:“央行必須獨立維護物價穩定,不能重蹈戰前配合財政導致惡性通脹的覆轍”,這番表態直接撕開了安倍經濟學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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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市早苗的三重死穴:政治遺產成燙手山芋
央行的政策轉向,最慌的當屬自民黨大佬高市早苗。
這位安倍派系的核心人物,如今正被自己堅守的政治遺產逼入絕境。
與政府政策矛盾,高市早苗經濟刺激計劃遇阻高市早苗政府此前剛批準 21.3 萬億日元的經濟刺激計劃,核心依賴財政擴張,需要低利率環境來降低政府發債和償債成本。
可日本央行加息預期升溫,會讓政府發債成本大幅增加,這無疑給該經濟刺激計劃蒙上陰影。
更具戲劇性的是,就在央行釋放加息信號當天,日本財務省為給經濟刺激計劃輸血,宣布大幅增加短期債務發行,其中國庫券增加 6.3 萬億日元,2 年期和 5 年期國債各增 3000 億日元。
這種 “央行要抽水(加息收緊流動性)、政府要放水(發債擴大支出)” 的矛盾操作,讓經濟政策的推行陷入混亂,高市早苗想靠刺激計劃拉動經濟的想法恐難以實現。
高市接下來將直面三重經濟死穴。
第一重死穴:寬松信仰與現實的撕裂。
高市早苗始終是超寬松政策的堅定擁護者,即便在通脹高企的 2024 年,仍公開質疑加息必要性,主張 “繼續寬松刺激經濟”。
但央行用實際行動否定了這一邏輯:2025 年 11 月,日本兩年期國債收益率突破 1%,30 年期收益率飆升至 3.4%。
本土資產收益已能匹配壽險公司負債成本,資金加速從海外回流,徹底瓦解了寬松政策的存在基礎。
當植田和男宣布 “縮表至每月購債 3 萬億日元” 時,高市早苗的政策主張已然淪為不合時宜的 “昨日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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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死穴:財政危機的定時炸彈。
高市早苗力推的積極財政政策,早已埋下債務隱患。
日本政府債務率已達 GDP 的 229.6%,在發達經濟體中高居榜首。
過去低利率時代,政府尚可靠 “借新還舊” 維持循環,2024 財年利息支出已占預算的 22.4%;而當 30 年期國債收益率穩定在 3.2% 以上,未來利息支出可能飆升至稅收的一半,債務螺旋風險一觸即發。
央行加息如同給這顆炸彈接上了引線,高市早苗若繼續堅持擴大開支,無疑是飲鴆止渴。
第三重死穴:政治派系的孤立無援。
安倍時代的寬松路線曾是自民黨共識,但如今風向已變。
執政黨內主流派系紛紛倒向央行,石破茂等潛在首相人選公開表示 “漸進加息走在正確軌道上”,茂木敏充、河野太郎等要員也呼吁用更高利率遏制日元貶值。
就連在野黨也因通脹擠壓民生,對長期寬松政策提出批評。高市早苗堅守的派系立場,如今只剩少數保守派呼應,在國會和輿論場中愈發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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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流動性沖擊波:日本變局的蝴蝶效應
日本央行的 “變臉” 不僅攪動本土政治經濟,更將在全球市場掀起波瀾。
作為全球最大債權國,日本機構持有約 1 萬億美元美國國債,2024 年全年減持美債達 555 億美元,資金回流東京的趨勢已成常態。
這種 “精算式撤回” 引發的流動性收縮,讓高杠桿資產首當其沖:2024 年 8 月比特幣單日暴跌 18%,納斯達克指數狂瀉 5%,正是日元套利交易平倉引發的 “死亡螺旋”。
通脹與外部壓力下,高市早苗政策難有回旋空間當前日本通脹問題嚴重,10 月通脹率達 3%,且 2022 年至今平均通脹率持續維持在 3% 的高位,這讓高市早苗堅持的量化寬松政策失去了實施基礎。
此前她曾反對央行加息,可當下日本債收益率不斷飆升、日元持續貶值,市場層面已形成變相加息的壓力。
同時,美國也在向日本施壓,美國財政部長曾與日本財務大臣會面時強調 “穩健的貨幣政策” 的重要性,被外界解讀為敦促日本加息。
內有通脹壓力,外有美國施壓,再加上央行的政策轉向,高市早苗在貨幣政策上的選擇空間被極大壓縮,后續執政之路注定坎坷。
對高市早苗而言,更棘手的是民意的轉向。
2024 年 “春斗” 后薪資增長本是執政亮點,但日元貶值推高的進口物價吞噬了加薪紅利。
央行加息雖短期內加劇債市陣痛,卻被多數民眾視為 “根治通脹的必要代價”。
當財務大臣片山皋月將 160 日元兌 1 美元設為干預紅線卻屢遭市場打臉時,民眾愈發看清:唯有政策正常化才能終結匯率劇烈波動的噩夢。
日本央行的政策轉向,本質是對 “超寬松時代” 的強制清算。
植田和男用 “小步慢走” 的加息節奏,試圖在穩定與改革間尋找平衡,但高市早苗們仍困在過去的政策迷思中。
當全球最大債權國開始收回流動性,當債務壓力與通脹風險雙重夾擊,日本政治經濟的重構已不可避免。
高市早苗的麻煩,實則是日本舊增長模式的末路。
接下來,是繼續抱守安倍遺產等待危機爆發,還是順應趨勢推動結構性改革?
這場關乎日本未來的抉擇,或許比央行的加息決策更值得關注。
畢竟,貨幣寬松能制造短期繁榮,但永遠換不來真正的經濟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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