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中葉,清王朝已是日薄西山,一場名為太平天國的農民起義席卷了半個中國。
孫允忠,一個身材魁梧、力大無窮的漢子,懷揣著對“無處不均勻,無人不飽暖”世界的向往,投身到了這股洪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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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什么高層領導,就是一個憑著一身勇武在戰場上搏殺的猛將。
當時,太平軍與曾國藩的湘軍殺得天昏地暗。
湘軍名將羅澤南在武漢洪山設下帥營,地勢險要,層層設防,號稱“固若金湯”。
孫允忠偏不信這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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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幾個弟兄,趁著夜色摸到洪山附近,硬是把整個帥營的布防情況看了個通透。
幾天后,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孫允忠瞅準了機會。
大雨讓湘軍的火繩槍成了擺設,也讓哨兵的視野變得模糊。
孫允忠身先士卒,帶隊發起突襲,硬生生撕開了湘軍的防線,直搗帥營。
這一戰,讓湘軍上下為之震動,清廷連發文書斥責羅澤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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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天京,太平天國領袖洪秀全大為贊賞,特意賞賜給孫允忠一把寶刀。
刀柄鑲嵌寶石,刀鞘上刻著兩個字——“忠勇”。
這把刀,成了孫允忠的命根子,也是他信念的象征。
他帶著這把刀,跟隨太平軍南征北戰,成了敵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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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龍在淵
天京城內,曾經的革命兄弟陷入了權力的腐化與內斗的泥潭,石達開出走,楊秀清被殺,理想主義的光芒迅速黯淡。
外部,清軍的包圍圈越收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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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城破,清廷開始了對太平軍殘部的瘋狂清剿。
活下來,成了孫允忠唯一的目標。
他脫下戰袍,換上農民的粗布衣,將那把“忠勇”寶刀用層層破布包裹,混在難民的人潮里,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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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在湖北一個叫柏泉鄉的偏僻山村停下了腳步。
他告訴村民,自己是南邊來的難民,家鄉毀于戰火。
他靠著勤勞肯干,開墾荒地,慢慢在村里扎下了根,沒有人懷疑他的過去。
那把見證過榮耀與鮮血的寶刀,被他藏在了床底一個不起眼的木箱里,連同那個未竟的夢想,一同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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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后,孫允忠娶妻生子,兒子取名孫華亭。
生活看似平淡,但孫允忠心中的火種從未熄滅。
他時常在夜深人靜時,給兒子講述那些金戈鐵馬的往事,他告訴孫華亭,太平天國的理想沒有錯,錯的是執行它的人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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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復叮囑兒子,要為正義而戰,要讓天下窮苦人過上好日子。
孫華亭長大后,通過科舉,在清朝水師謀得了一個管帶的職位。
孫允忠內心五味雜陳,他既為兒子能有個安穩前程而欣慰,又擔心他在腐朽的清廷中被同化。
在襄河水師任職的孫華亭,很快就感受到了父親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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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中,他看到的是無盡的爾虞我詐和貪污腐敗,他想做點實事,卻處處碰壁,一身抱負無處施展。
就在他迷茫之際,父親孫允忠來信勸他,與其在泥潭里掙扎,不如辭官回鄉,好好培養下一代。
信中,孫允忠提到了自己的孫子,也就是孫華亭的兒子——孫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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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這個時代已經爛透了,希望寄托于未來。
孫華亭深思熟慮后,毅然遞交了辭呈,回到了柏泉鄉,將全部心血傾注在兒子孫武的教育上。
三代人的夙愿與王朝的終結
孫武從小就展現出過人的聰慧,他最愛聽祖父孫允忠講過去的戰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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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武聽說湖廣總督張之洞在武漢開辦武備學堂,培養新式軍事人才時,他立刻決定要去報考。
臨行前,年邁的孫允忠顫抖著從床底拿出那個塵封已久的木箱,取出了那把“忠勇”寶刀。
他將刀交到孫武手中,一字一句地講述了這把刀的來歷,以及它所承載的,那個關于“太平世界”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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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武手握著這把沉甸甸的寶刀,祖父未竟的事業,此刻仿佛傳遞到了他的肩上。
從武備學堂畢業后,為了尋求更先進的救國之道,他遠赴日本留學。
在日本,孫武接觸到了更徹底的革命思想,結識了黃興等革命志士,他徹底明白,改良已經無望,唯有革命,才能拯救危亡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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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志同道合的朋友劉公等人,秘密組建了革命團體“共進會”。
共進會以“剪除滿清,恢復中華”為宗旨,在湖北、湖南的新軍中迅速發展成員。
他們紀律嚴明,單線聯系,一邊利用職務之便在軍中訓練革命骨干,一邊在民間宣傳革命思想,并悄悄轉移和儲藏槍支彈藥,為即將到來的雷霆一擊做準備。
1911年,共進會與另一個革命團體文學社決定在武漢發動聯合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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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關鍵時刻出了意外。
10月9日下午,一枚炸彈在配制時不慎爆炸,孫武當場被炸成重傷。
巨大的爆炸聲驚動了俄國巡捕和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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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廣總督瑞澄聞訊大驚,立刻下令全城戒嚴,大肆搜捕革命黨人。
一時間,武漢上空陰云密布,革命似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遭遇了致命一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新軍工程營的革命黨人熊秉坤、金兆龍等人認為,坐以待斃就是死路一條,不如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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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日晚,他們毅然打響了起義的第一槍。
身負重傷的孫武,在同志的攙扶下,依然堅持出現在起義現場。
他憑借自己卓越的軍事理論知識和對新軍內部情況的了如指掌,為起義部隊的部署和指揮提供了關鍵性的建議,穩住了初期的混亂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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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起義的成功后,全國各省紛紛響應,宣布獨立,脫離清廷。
僅僅四個月后,1912年2月12日,末代皇帝溥儀宣布退位。
統治中國長達268年的清王朝,就這樣在武昌的槍聲中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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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家族,三代人的接力,完成了一場跨越半個世紀的革命。
參考資料:
《辛亥革命史》中華書局出版
《太平天國史》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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