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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海市生物醫藥科技產業促進中心與賽默飛世爾科技(以下簡稱“賽默飛”)聯合主辦、E藥經理人承辦的“2025中國醫藥創新100峰會”在上海成功舉辦。峰會以“創領醫藥新境,共探全球未來”為主題,匯聚產業界與學術界頂尖領袖,圍繞全球藥物發展趨勢、本土企業全球布局、ADC與雙抗藥物開發、產學研協同等熱點議題展開深度交流,共探生物醫藥新興技術路徑與前沿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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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款獲批 + 100 款在研!
ADC 藥物為何成為抗癌領域 “香餑餑”?
摘要:癌癥治療曾長期困于化療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的困境,而抗體藥物偶聯物(ADC)的出現,讓 “精準殺癌” 成為現實。這種由單克隆抗體、細胞毒性載荷和連接子構成的 “生物導彈”,既能像導彈一樣精準定位腫瘤細胞,又能釋放強效毒性物質摧毀癌細胞,顯著降低對健康組織的損傷。本文將從 ADC 的基本構造、工作原理、發展歷程、臨床應用、現存挑戰及未來方向等方面,用通俗語言拆解這一抗癌黑科技,帶大家看清 ADC 藥物如何從實驗室走向臨床,成為腫瘤治療的新一代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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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ADC 是什么?抗癌 “導彈” 的三層核心構造
如果把抗癌藥物比作一支軍隊,傳統化療是 “無差別轟炸”,而 ADC 就是 “精準制導導彈”。它的核心優勢在于 “精準 + 強效”,這得益于其巧妙的三層結構設計(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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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導航系統:單克隆抗體(mAb)
這是 ADC 的 “眼睛”,負責精準識別腫瘤細胞。理想的抗體需具備三個特點:一是對腫瘤細胞表面的靶抗原(如 HER2、TROP-2)有高親和力,能精準綁定;二是免疫原性低,不會被人體自身免疫系統輕易攻擊;三是能高效帶動 ADC 進入腫瘤細胞內部。
目前臨床常用的抗體多為IgG 亞型,其中 IgG1 因半衰期長、結合能力強,占臨床階段 ADC 的 85%。隨著技術發展,鼠源抗體已逐漸被人源化、全人源抗體替代,大幅降低了過敏等副作用風險。
2. 戰斗部:細胞毒性載荷(Payload)
這是 ADC 的 “彈頭”,負責殺死腫瘤細胞。與傳統化療藥物不同,ADC 的載荷毒性極強,效力是普通化療藥的 100-1000 倍,能以皮摩爾(pM)級別濃度發揮作用 —— 這意味著哪怕只有少量 ADC 進入腫瘤細胞,也能完成殺傷。
根據發展歷程,載荷可分為三代:
第一代:傳統化療藥(如甲氨蝶呤),毒性弱、易耐藥;
第二代:微管抑制劑(如 MMAE、DM1),毒性強,部分能穿透細胞膜產生 “旁觀者效應”;
第三代:DNA 損傷劑(如 DXd、PBD 二聚體),毒性更強,能殺死靜止期腫瘤細胞,且不易被耐藥泵排出。
3. 連接橋梁:連接子(Linker)
這是 ADC 的 “保險絲”,負責連接抗體和載荷,關鍵要求是 “循環中穩定,腫瘤內釋放”。如果連接子不穩定,載荷會提前脫落,導致嚴重的全身毒性;若過于穩定,載荷無法有效釋放,又會降低療效。
連接子主要分為兩類:
可切割型(如肽鍵、腙鍵):在腫瘤細胞內的酸性環境或特定酶作用下斷裂,釋放載荷,是目前主流類型;
不可切割型:需等到抗體被腫瘤細胞降解后,才能釋放載荷,穩定性強但釋放效率較低。
二、ADC 如何殺癌?從精準識別到定點爆破的完整流程
ADC 的殺癌過程就像一場精密的 “外科手術”,全程分為 5 個關鍵步驟(圖 2),既保證精準性,又能最大化殺傷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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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循環與識別:導彈鎖定目標
ADC 進入人體后,在血液中循環,抗體部分會主動尋找表達對應靶抗原的腫瘤細胞,就像導彈鎖定敵方目標一樣精準結合。這一步能避免對不表達靶抗原的正常細胞造成傷害。
2. 內化:鉆進腫瘤細胞內部
ADC 與腫瘤細胞表面的抗原結合后,會通過細胞的 “內吞作用” 被吸入細胞內部,形成一個叫“內體” 的小囊泡—— 相當于導彈被敵人 “請” 進了堡壘內部,為后續爆破做準備。3. 載荷釋放:引爆彈頭
內體逐漸成熟后與溶酶體融合,溶酶體內的酸性環境或特定蛋白酶會觸發連接子斷裂,釋放出細胞毒性載荷。這一步實現了 “定點爆破”,確保毒性只在腫瘤細胞內發揮作用。
4. 殺傷腫瘤細胞:破壞核心功能
釋放的載荷會針對腫瘤細胞的關鍵進程發起攻擊:有的破壞 DNA 復制(如 DXd),有的阻止微管組裝(如 MMAE),最終導致腫瘤細胞凋亡。
5. 旁觀者效應:清掃周邊癌細胞
部分載荷(如 MMAE、DXd)具有細胞膜穿透性,能擴散到周圍未表達靶抗原的腫瘤細胞,實現 “連帶殺傷”—— 這一 “旁觀者效應” 能有效應對腫瘤異質性問題,減少耐藥和復發風險。
三、ADC 的進化之路:從失敗到成熟的 25 年迭代
ADC 的發展并非一帆風順,從首個藥物獲批到如今成為抗癌主力,經歷了三代技術迭代,每一代都在解決前一代的核心痛點(表 1):
表 1 ADC 藥物的三代技術迭代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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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里程碑事件:
2000 年:首個 ADC 藥物 Mylotarg? 獲批治療急性髓系白血病(AML),但因毒性問題于 2010 年撤市,2017 年優化劑量后重新獲批;
2013 年:T-DM1 獲批治療 HER2 陽性乳腺癌,成為首個用于實體瘤的 ADC;
2019 年:Enhertu? 獲批,憑借 DXd 載荷的強旁觀者效應,重新定義 HER2 低表達乳腺癌治療;
截至 2025 年中:全球共獲批 18 款 ADC 藥物,覆蓋乳腺癌、肺癌、尿路上皮癌、淋巴瘤等多個癌種,另有 100 余款處于臨床研發階段。
如今,ADC 的應用場景不斷擴大,不僅能治療化療耐藥的晚期腫瘤,部分藥物還進入了新輔助治療、輔助治療階段,為更多患者帶來治愈可能。
四、ADC 的臨床 “戰績”:已獲批藥物的核心應用
目前獲批的 18 款 ADC 藥物中,多款已成為特定癌種的標準治療方案,以下是最具代表性的幾款:
1. 乳腺癌領域:HER2 陽性與低表達的雙重突破
Enhertu?(德曲妥珠單抗):針對 HER2 陽性 / 低表達乳腺癌,客觀緩解率(ORR)遠超傳統藥物,甚至能攻克 T-DM1 耐藥的腫瘤;
T-DM1(Kadcyla?):首個用于 HER2 陽性乳腺癌輔助治療的 ADC,顯著降低術后復發風險;
Trodelvy?(Sacituzumab govitecan):針對三陰性乳腺癌(TNBC),為缺乏靶點的患者提供新選擇。
2. 肺癌領域:攻克無靶點患者的困境
Datopotamab deruxtecan(DS-1062):針對 TROP-2 陽性非小細胞肺癌(NSCLC),為化療耐藥患者帶來長期生存獲益;
Telisotuzumab vedotin:針對 c-Met 高表達 NSCLC,填補了 MET 擴增患者的治療空白。
3. 血液腫瘤領域:精準打擊惡性淋巴細胞
Adcetris?(Brentuximab vedotin):針對 CD30 陽性霍奇金淋巴瘤,治愈率大幅提升;
Polivy?(Polatuzumab vedotin):針對彌漫大 B 細胞淋巴瘤(DLBCL),為復發難治患者提供新方案。
4. 尿路上皮癌領域:聯合治療顯威力
Padcev?(Enfortumab vedotin):針對 Nectin-4 陽性尿路上皮癌,與 PD-1 抑制劑聯合使用時,中位總生存期(OS)可達 31.5 個月,遠超化療的 16.1 個月。
五、ADC 仍面臨的挑戰:精準背后的四道難關
盡管 ADC 取得了巨大成功,但在臨床應用中仍面臨不少挑戰,限制了其療效和適用范圍:
1. 腫瘤異質性:不是所有癌細胞都 “認得出”
同一腫瘤中,部分細胞表達靶抗原,部分不表達 —— 這就是腫瘤異質性。即使有旁觀者效應,仍可能有 “漏網之魚”,成為復發根源。目前應對策略包括開發雙靶點 ADC、增強載荷穿透性等。
2. 耐藥機制:癌細胞的 “逃生技巧”
腫瘤細胞會通過多種方式抵抗 ADC 殺傷:比如下調靶抗原表達(讓 ADC “看不見”)、減少 ADC 內吞(不讓 ADC “進門”)、激活耐藥泵排出載荷(把 “彈頭” 扔出去)等。
3. 毒性風險:精準之外的 “副作用陰影”
ADC 的毒性主要來自兩方面:一是載荷提前脫落導致的全身毒性(如骨髓抑制、神經毒性);二是第三代載荷帶來的新型毒性,如 Enhertu? 可能引發的間質性肺病(ILD),需嚴格監測。
4. 制造復雜性:“導彈” 不好造
ADC 的生產需要精準控制抗體、連接子、載荷的結合比例(藥物抗體比,DAR),尤其是定點偶聯技術,對工藝要求極高,導致藥物價格昂貴,限制了部分患者的可及性。
六、ADC 的未來方向:更精準、更高效、更安全
為解決現有挑戰,科研人員正在開發下一代 ADC 技術,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向:
1. 新型 ADC 設計:突破傳統結構
雙靶點 ADC:同時識別兩個腫瘤抗原(如 HER2×CD63),降低異質性影響;
雙載荷 ADC:一個抗體攜帶兩種不同機制的載荷,協同殺傷腫瘤,減少耐藥;
免疫刺激型 ADC(ISAC):載荷不是細胞毒性藥物,而是免疫激動劑(如 TLR 激動劑),激活人體自身免疫系統攻擊腫瘤。
2. 聯合治療:1+1>2 的抗癌策略
ADC 與免疫檢查點抑制劑(ICIs)的聯合是目前最熱門的方向。ADC 殺死腫瘤細胞后會釋放腫瘤抗原,增強免疫系統對腫瘤的識別,而 ICIs 能解除免疫抑制,兩者協同作用,大幅提升療效。
例如,Enfortumab vedotin 聯合 PD-1 抑制劑 pembrolizumab,治療晚期尿路上皮癌的客觀緩解率達 68%,遠超化療的 44%(圖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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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技術優化:提升藥物 “性價比”
更穩定的連接子:減少載荷提前脫落,降低毒性;
更高效的偶聯技術:降低生產成本,讓藥物更易獲取;
生物標志物指導用藥:通過檢測靶抗原、耐藥基因等,篩選最可能獲益的患者。
結語
從 2000 年首個藥物獲批到如今成為腫瘤治療的 “主力軍”,ADC 藥物用 25 年時間證明了 “準靶向” 的巨大潛力。它既克服了傳統化療的非特異性毒性,又彌補了單克隆抗體療效有限的不足,為無數癌癥患者帶來了新的生存希望。
盡管目前仍面臨異質性、耐藥、毒性等挑戰,但隨著雙靶點、雙載荷、免疫刺激型 ADC 的研發,以及與免疫治療、靶向治療的聯合應用,ADC 的治療窗口將不斷擴大。未來,這支抗癌 “精準導彈” 部隊還將不斷升級,有望讓更多癌癥成為可防可治的慢性病。
如果你或家人正在面臨癌癥治療決策,不妨關注 ADC 相關的臨床研究 —— 或許這款 “黑科技” 藥物,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治療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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