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我媽昨天還在視頻里吼我：北京都零下了你那陽臺還晾著秋褲，不凍成冰棍兒？ 我直接甩過去一張照片——同款陽臺，人家把晾衣架藏進吊頂，下拉才見衣服，平時就是一塊曬太陽的地毯。她閉嘴三秒，問：誰家？多少錢？
就是北京朝陽區那對小兩口，88㎡小三居，客廳和陽臺中間那堵墻砸了。 墻一沒，光線像白撿的，晾衣、喝茶、擼鐵、種薄荷，四件事擠在2㎡里，居然不打架。 他們干的第一件事，是給天花板裝兩根靜音滑道，晾衣架升上去跟燈帶平齊，肉眼幾乎看不見。 第二件事，窗邊砌了25公分地臺，掀起來全是箱子，換季被子、貓砂、過年酒，塞進去毫無愧疚。 第三件事，左側塞了面窄鏡，右側留空剛好放瑜伽墊，早上跟著APP做波比跳，汗直接甩到地磚，抹布一拖完事。
我看完唯一的想法：原來陽臺不是曬衣服的地方，是曬生活的地方。 以前我們默認衣服=陽臺，就像默認電視=客廳，其實全是慣性。 烘干機早把“必須曬”這件事干掉了，但大腦還沒更新，于是陽臺繼續掛著全家最丑的衣物，一掛就是十年。 這對小夫妻只是把順序調過來：先想我要在這里干嘛，再決定留什么家具。 要陽光，就留地毯；要呼吸，就留綠植；要健身，就留鏡子；要儲物，就留地臺。 衣服？它們不配擁有固定席位，用完即走，像共享單車。
我量了下自己家陽臺，1.5×3米，跟人家差不多。 上周已經把萬年不用的折疊衣架掛閑魚了，40塊秒出。 今晚下班打算去宜家扛塊25公分高的床箱板，明兒早把跑步鞋、貓糧、泡面全塞進去。 剩下的空，剛好鋪一塊 leftover 地毯，是去年雙12買大了裁下來的，一直扔床底。 第一次覺得，2㎡也能給我喘口氣的權利。
墻我不打算砸，租的。 但腦子這堵墻，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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