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我提干當司務長，回家探親看望公社人武部長，他將女兒許配我

2024-06-02 23:59

75年3月末，我的提干命令下達后，立馬回宿舍整理好行李，緊接著向連長請半天假，到供銷社給父母和弟弟妹妹們買了一些禮品，隔天早上，坐著綠皮火車奔向老家方向。

我是農民的兒子，之所以能來當兵，多虧了公社人武部長趙國梁。部隊在我們縣上的征兵名額是127人，而我卻沒能被選上，他和來征兵的領頭熟悉，倆人曾經是戰友，就多要出來一個名額，然后帶帽給了我。

我在部隊里服役三年后被提干司務長，這次回家探親必須要感謝一下趙國梁。那天，我們重逢時，他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樣子很頹廢，我要離開他家時，他叫住我，之后說想把女兒許配我做妻子。

我叫汪戰昆，53年生人，家住魯北平原的農村。本來父親想給我取名汪戰勝，但是母親說太俗氣，所以在我三歲以后，改名汪戰昆。在家里，我排行老大，下面有四個弟弟、兩個妹妹，我與最小的妹妹相差17歲。

父親小時候念過幾年的私塾，沒事的時候就翻閱泛黃的古典書籍看，在村里，他算是知識分子了。我們家當時非常困難，吃不飽、穿不暖，但是他和母親咬緊牙關，堅持供我們幾個小的讀書。

我剛上高中那會兒，恰逢運動爆發，大家沒有心思學習，整天帶著紅袖標，在街上高喊口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商量所謂的大計。

父親看我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于是讓我抓緊回家務農，不參與和我們不相干的事情。

那時候，我體質差，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剛過百，在生產隊干了兩天，腰像折了似的，站都站不起來了。

為了給我找個輕巧的工作干，父親去供銷社買了兩瓶好酒，之后去大隊書記家里，希望他能通融一下，照顧一下我這個體質差的兒子。

大隊書記說好讓我去村小當代課老師，結果他那個念初中的兒子突然回來了，結果和大家猜想的一樣，我當代課老師的名額被頂替了。

大隊書記收了我父親送去的酒，但是事情沒有辦妥，他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之后就在村支部給我找個差事，給他做通訊員。

說的好聽是通訊員，其實就是一個跑腿的，村支部開完會，我去各小隊傳達消息。空閑的時候，我就坐在破舊的辦公桌后面看書，要是被大隊書記看到，他立馬使喚我去干其他的工作，比如去給他家抱幾捆干柴回去，要不就是使喚我去將村支部的院子打掃干凈。

已經到了人人平等的年代，憑什么他使喚就像用傭人似的，很多次想撂挑子不干，每一次都被父親阻止住“兒子，馮喜棟（大隊書記的名字）之所以能在咱們村當這么多的大隊書記，就是依仗家族勢力大，沒有人敢他叫囂。”

聽人勸吃飽飯，父親的話說的不無道理，馮喜棟21歲當大隊書記，已經在村里干了二十幾年，而且大家都挺服氣他的，說明這個人有過人的本領，我只是黃毛小子，憑什么和他叫板。

我在村支部干了將近三年的通訊員，直到1971年12月份部隊過來征兵，這一切都結束了。

那天，我在村支部正在給大隊書記沏茶，突然公社的人武干事來了，他說部隊來地方征兵，讓村里領導一定要好好宣傳一下。

等到人武干事離開以后，我湊到大隊書記面前，小聲地詢問“馮伯，我符合征兵的要求嗎？”

大隊書記剛端起茶杯，抬起頭瞥了我一眼“你想去當兵？”

“嗯，我想試試。”

“行，于連長，你給他報上名。”大隊書記吩咐民兵連長于海波。

大概過了兩個星期，我們這些想當兵的人全部集合在縣人武部院內，排成一條長龍，等待體檢和體能測試。

“今年不知道咋的了，想當兵的人這么多，往年名額都浪費了。”在我排隊的時候，聽到旁邊兩個人武部的人在閑聊著。

等了大概兩個小時，終于輪到我做檢查了，一切都順利，符合入伍的標準，只是體能測試成績稍微有點兒低，要是嚴格一點兒，肯定會被淘汰。

越是怕什么就越來什么，大概下午三點，人武部通知了入伍名額，一共127人，但是沒有我。

我轉身要回家的時候，突然看到我們公社的人武部長趙國梁朝我這邊走過來。我和他不沾親帶故，就是之前他駐村時，在我家住了一個多月。

“國梁叔，你怎么也來了？”我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是你呀，戰昆，怎么，你也想去當兵嗎？”他和身邊的同事擺手告別，之后向我這邊走來。

“嗯呢，我想去當兵，但是很遺憾，沒能入選。”我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

“把你的檢查報告遞給我，我看看。”

趙國梁拿過來我的檢查報告看了兩分鐘，然后他讓我站在那里等他一會兒。

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鐘，他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穿四個兜軍裝的男人。

“老班長，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汪戰昆，小伙子非常不錯，是我家那口子的侄子。”趙國梁謊稱我是他媳婦的侄子。

穿四個兜軍裝的男人上下打量我一下，然后很為難的說了一句“行吧，下不為例。”

就這樣，我通過走后門的方式才有機會進入部隊鍛煉。

那天我回到家里，父母知道我要去當兵，哭鼻子抹淚，舍不得我離開，特別是母親，她哭著央求我“兒子，咱們不去當兵，好不好？要你你萬一犧牲了，媽可咋活呀……”

“呸、呸，凈說喪氣的話，咱們兒子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會犧牲了，再說了，現在已經是和平年代，哪有那多仗打。”父親把母親一頓訓斥。

按理說，我是家中長子，不該如此自私，跑去當兵，但是窩在農村，一輩子都沒有出息，還不如出去當兵歷練，萬一有意外收獲，豈不是美哉美哉。

我長那么大，從未哭過，但是和父母告別時，我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我哭，父母也跟著哭，最后仨人抱成一團哭。

我所服役的部隊在大西北某軍區，初到軍營，很不適應這里的環境，當初在老家，我嫌棄苦，在這里當兵，要比在老家艱苦的多一些。

這里常年干旱，一年四季，只有七八月份是雨季，即將是雨季，降水量也少的可憐，為了供應戰士們每天的用水，我們每隔一天就要去附近的河流往回運水。

洗完臉的水舍不得倒掉，留著晚上洗腳用，反正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我雖然是走后門來當的兵，不過進入部隊以后，我的體能有點跟不上大家的節奏，有一天，連長找到我，讓我做個選擇，要么回老家，要么去炊事班。

我當時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告訴連長，我去炊事班。在部隊里，每個崗位都很重要，有人在作戰部隊，有的在后勤忙前忙后，古人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所以說，在部隊里，炊事班的責任也不容忽視。

剛到炊事班，我有點不適應，除了摘菜、洗菜，根本不會顛勺，班長看我沒有用武之地，就分配我去干物資采購的工作。

我雖然只有初中文化，但是做物質采購，我還是得心應手，沒有半點的吃力。

因為工作認真，從不吃賣家回扣，入伍第二年，我成為代理炊事班班長，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普通的士兵能當代理班長，說明自己的能力肯定過硬。

除了做份內的工作，我經常跑去閱讀室看書，制定的炊事班事項還被全軍區推廣。

我是個碌碌無為的小人物，后來被上級首長看中，1975年，在我退伍之前，我被正式提干，任命為司務長。

知道自己被提干，我第一個想分享的人就是我的父母，我是農民的兒子，如今成為了一名軍官，這是何等的榮耀。

提干的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家的火車，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終于回了闊別已久的故鄉。父母見到我站在他們面前，都不敢和我相認了。大隊書記知道我提了干，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來家里恭喜我。

回來后的第二天，我立馬跑到公社人武部看望趙國梁，他的同事告訴我，趙國梁已經不是人武部部長了，現在回了家。

打聽好他的家庭住址，趕忙買些水果去了他家里。他打開門看到我穿著軍裝，根本沒有認出來我是誰，而此時他已經落魄的不成樣子，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趙國梁告訴我，半年前，有人舉報他曾經為革委會做過工作，現在正被徹查中。

我在趙國梁家里坐了半個小時左右，他也哭了半個多小時，他告訴我，最近半年多，沒有一個人敢進他的家門，我是第一個。

我告訴他，不管到什么，我都不懼怕惹上麻煩，當年要不是他的幫忙，我不可能如愿進入部隊鍛煉。

晌午我要離開時，趙國梁叫住了“戰昆，你娶了我女兒吧？”

我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看，我與他女兒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不知道為啥他讓我娶他女兒。

“你娶了我女兒，有你這層關系，她不會受到牽連，然后讓她搬到你家住，等到風聲過了，你再把她接到身邊。”

看著趙國梁祈求的眼神，我不好意思拒絕他，沒超過三天，我與他女兒舉辦了婚姻。

在我返回部隊沒多久，上面對趙國梁的徹查結束了，他沒有犯錯誤，從新回到工作崗位，這真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