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平陰一個廢棄的排水涵洞,突然就火了,里面竟然沖出來兩個400年前的石人,這事兒誰聽了不迷糊。
灰白色的石像半截泡在黑水里,頭頂著枕木,腳踩著淤泥,就那么被扔在城市的角落里,視頻一出來,網上直接炸了,全是刷屏的,說什么**“盜墓筆記現實版”**,還有人開玩笑說“大明錦衣衛得連夜過來站崗”,縣里文旅局也挺快,連夜就拉了警戒線,一測,還真是明代的石像生,差不多四個世紀的東西,決定先原地保護,不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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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石像生,說白了就是墓道兩邊站崗的石人石獸,明朝的《大明會典》里寫得明明白白,公侯到二品官,才能有石人、石馬、石羊、石虎各一對,三品官就沒資格放石人了,最多擺倆石馬石羊,四品官還得再減,所以平陰這兩尊一出來,大家就知道墓主人身份不簡單,至少二品往上。
這兩尊石像殘高一米九,穿著寬袖朝服,手里拿著笏板,脖子那塊斷了,還有舊的榫卯痕跡,一看就是當年被人挖出來又隨便扔了的,那涵洞也有故事,1970年那會兒,為了備戰備荒,濟南鐵路局修聯絡線,就地挖土,正好挖穿一個沒名字的墳包,聽當年施工的人說,推土機推出過青磚券頂,可工期太緊,直接拿石頭給填了,石像生就被撬到洞口當了“護坡”,檔案室里還能翻到一張1971年的圖,那片地方標著“古墓葬區,施工注意”,可當時沒人當回事,這石像就在黑洞洞里站了半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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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陰這地方,地底下全是寶貝,南邊十里地就是“六曲山古墓群”,西漢膠東王劉寄他們家就埋那兒,北邊是“齊長城”的起點,風水上講叫“龜甲穴”,明朝的士大夫都愛在那兒建墳,縣志里記著,嘉靖三十七年,禮部主事孫繼魯退休回鄉,在錦水西邊修了個大墓,后來讓大水給沖了,這石像的風格跟明朝中后期一模一樣,專家估摸著,很可能就是孫家的東西。
記者跟著文保員鉆進涵洞,手機燈光一打,石人臉上的刀痕看得清清楚楚,嘴角還微微翹著,典型的**“明式微笑”,胸口補服上的花紋還能看出是“云雁”,這在《明史》里是四品文官的標志,跟那寬袖執笏的文官形象對上了,腳下的積水里還飄著礦泉水瓶,頭頂上時不時有綠皮火車“轟隆隆”開過去,這感覺太穿越了,文保員老趙還說,上周清淤的時候,在石人背后摸到一行小字,“萬歷四十四年秋吉旦立”**,就是字太淺,拓片還沒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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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出,周圍村里的老人連夜翻家譜,一個87歲的孫大爺想起來,小時候聽長輩講,“祖上在北京當過大官,墳就在村北的亂石崗,修鐵路后就找不著了”,這線索一對,越來越像那么回事,博物館已經采了石像的砂巖樣本,準備跟孫家墓地現存的碑座灰巖做對比,要是成分、膠結物都一樣,那就能證明石頭來自同一個采石場,給“孫氏說”再加個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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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也跟著來了,這石像生是就地封存,還是整個搬進博物館,涵洞還在排澇功能名單上,鐵路那邊怕挖洞影響路基,文保這邊呢,又想“原址原境”,打算把涵洞填了,上面蓋上土,做個下沉式的遺址公園,讓石人重新“站”回地面,方案已經報上去了,批復下來之前,這兩尊石人就只能繼續在水里“泡”著,像兩個被按了暫停鍵的侍衛,守著一段沒人知道的萬歷年間的故事,天黑了,手機燈在涵洞里晃來晃去,石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好像在跟四百年后的人們打招呼,火車汽笛聲劃過,水里的倒影晃了晃,好像在說,別光顧著拍照,先把我名字記到你們的歷史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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