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現場,一群人圍著看熱鬧,一個村民紅著臉扯著脖子喊,手指都快戳到村支書鼻尖上了。村支書本來還壓著火,結果對方越罵越難聽,最后也忍不住頂了一句。就這么一句,炸了鍋。周圍人立馬分成兩派,有勸的,有起哄的,還有直接拿手機拍的。奇怪的是,幾乎沒人替村支書說話。你說這事鬧的,換成二十年前,誰能想象一個村支書被普通村民當眾指著鼻子罵?那時候,村支書往臺子上一站,全村人都得豎著耳朵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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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倒好,村干部不像干部,倒像物業管家,干得好是應該的,出點錯立馬被人掛網上。有些自媒體專門扒村干部的“黑料”,真真假假摻著來,一傳十,十傳百,最后變成“所有村干部都貪”。你跟人解釋?沒人聽。尤其是近幾年,時不時就爆出某個村支書落馬,通報一發,村民茶余飯后就拿來當談資,說“你看吧,我就知道他們有問題”。可問題是,一個人犯事,憑什么讓整個群體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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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現實的一點——錢。早些年,村民靠土地吃飯,辦個事、蓋個房、調個地,哪樣離得開村干部?那時候誰不對村支書客客氣氣的。現在不一樣了,年輕人往外走,打工、跑運輸、做電商,一年掙的錢可能比村支書五年工資還多。有些人兜里有錢了,心態也變了,覺得“我憑什么聽你的?”更離譜的是,個別有錢的還能拉幫結派,在村里搞小圈子,一張嘴就是“這事我說了算”。你讓他出工修條路,他反問你補償款是不是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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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村子里有人吵架,村支書一出面,兩邊再倔也得給面子,事情往往當場就壓住了。現在呢?你去調解,人家冷笑一聲:“你算老幾?”連最基礎的公共建設都推不動。修橋補路本是好事,現在動不動就有人說“征地款去哪兒了”“這個項目肯定有貓膩”。猜疑一旦起來,再多解釋也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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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村支書也是人,也有脾氣。他不是神,不能指望他永遠忍氣吞聲。可問題是,一旦他表現出一點情緒,立馬就被扣上“官架子”“不作為”的帽子。這樣的環境里,誰還愿意真心實意為村里干活?
前幾天聽說那個被罵的村支書提交了辭職申請,上面還沒批。不知道最后會不會走。但我知道,如果這種風氣不改,以后村子的事,真沒人敢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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