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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5 月 28 日,日本東京看守所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頭發花白、身形瘦削的老婦人走了出來。
她戴著口罩,低頭快步穿過記者圍堵的 “長槍短炮”,只留下一句 “對無辜受害者感到抱歉”。
這一幕瞬間沖上熱搜,只因她是重信房子:那個曾讓半個地球聞風喪膽的日本赤軍最高領袖,被媒體稱作 “女帝” 的女人。
她出獄時已 77 歲,看上去與普通老人別無二致,可五十年前,只要她的名字出現,機場、使館、航空公司的高層就會緊張得徹夜難眠。
尤其是以色列,提起她更是咬牙切齒 ,從 1972 年開始的整整二十年里,重信房子把最狠的火力,都對準了這個國家。
一、從東京街頭到黎巴嫩沙漠,“女帝” 是怎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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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信房子在 1945 年出生于東京,父親是一名普通教員,家里孩子多,日子過得緊巴巴。
戰后的日本一片廢墟,美軍基地隨處可見,年輕人心中都憋著一股對現實的不滿。
她上大學時,恰逢全球學生運動風起云涌,年輕的重信房子也卷入其中,天天泡在游行隊伍里,高喊口號,甚至參與扔石頭、投擲催淚彈的激進活動。
1969 年,她與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成立 “赤軍派”,可沒過多久,因理念分歧,他們分裂出更激進的 “日本赤軍”。
憑借過人的組織能力和號召力,重信房子當選最高干部,年紀輕輕就成了這一極端組織的靈魂人物。
1971 年,為躲避日本警方追查,她燒毀護照,偷偷飛往黎巴嫩,在巴勒斯坦游擊隊的營地扎下根。
從此,她再未踏足日本本土,將黎巴嫩當作了遙控全球恐怖行動的 “指揮部”。
在黎巴嫩的沙漠里,重信房子褪去學生氣,穿上軍裝,苦學阿拉伯語和炸藥配方,以及無線電暗號發送技巧。
不同于前線成員的沖鋒陷陣,她更擅長 “幕后操盤”, 坐在帳篷里畫行動地圖、撰寫指令,每一次行動的細節都被她算計得滴水不漏。
成員們尊稱她 “司令”,對她的話言聽計從,而她也漸漸以 “革命軍隊統帥” 自居,“女帝” 的氣場就此成型。
二、洛德機場慘案:26 條人命,讓她 “一戰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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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 年 5 月 30 日,以色列特拉維夫洛德機場(現本?古里安機場)一片平靜。
三個看似普通的日本人拖著行李箱走進到達大廳,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與其他游客別無二致。
可下一秒,他們猛地拉開箱子,沖鋒槍瞬間出鞘,朝著人群瘋狂掃射。
混亂中,26 人當場倒在血泊中,70 多人受傷,最終兩名襲擊者被當場擊斃,僅剩岡本公三被活捉。
鮮少有人知道,這三個襲擊者,全是重信房子在中東親自挑選訓練,并秘密送往以色列的 “死士”。
她給這次行動取名 “代號迪爾亞辛”,目的很明確:要讓以色列記住 1948 年迪爾亞辛村慘案(巴勒斯坦村莊被以軍襲擊的事件),用極端暴力 “復仇”。
襲擊結束僅幾小時,日本赤軍的聲明就傳遍全球,落款赫然寫著重信房子的名字。
這起慘案徹底激怒了以色列,時任總理梅厄夫人拍著桌子怒斥:
“日本人?他們瘋了嗎?”
也就是從這天起,日本赤軍正式被列入國際恐怖組織名單,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更是將重信房子列為 “頭號獵殺目標”。
但重信房子沒有收斂,1973 年,她又指揮成員劫持日本航空 404 號航班,要求以色列釋放被捕的激進分子。
在以色列拒絕后,她竟讓成員放走所有乘客,隨后在利比亞沙漠里將空飛機炸成一團火球。
這一舉動,像是在對全世界宣告:惹到日本赤軍,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三、遙控全球的 “隱形之手”:多少政府曾向她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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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信房子最令人膽寒的,從不是她的露面,而是她 “躲在中東,卻能讓地球另一端掀起風浪” 的能力。
1974 年 1 月,新加坡 一艘渡輪遭人劫持,幕后指令正是來自黎巴嫩的重信房子;
同年 9 月,荷蘭海牙的法國大使館被占,法國政府迫于壓力被迫釋放囚犯,下達命令的依舊是她;
1975 年 8 月,馬來西亞吉隆坡的美國大使館大樓被圍,50 多名外交官淪為人質,日本政府連夜釋放 5 名赤軍囚犯,才換回人質安全;
1977 年 9 月,日本航空 472 號航班被劫持至孟加拉國,重信房子的團隊不僅拿到 600 萬美元贖金,還成功讓日方釋放 6 名囚犯。
每一次談判,電話那頭的聲音和電報里的暗號,都指向同一個女人:重信房子。她坐在貝魯特郊外的小屋里,面前攤著一張世界地圖,用紅筆圈出下一個目標。
各國情報機構急得團團轉,卻連她的影子都摸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次次 “攪亂世界”。
四、從劫機到炸館:無差別襲擊,刷新 “狠” 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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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 80 年代,重信房子覺得劫機 “效率太低”,轉而將目光投向更直接的暴力手段:炸彈襲擊。
1986 年,印度尼西亞雅加達一家酒店頂樓,赤軍的迫擊炮朝著美國、日本、英國的使館齊射,現場火光沖天;
同年,意大利羅馬和西班牙馬德里的街頭,火箭筒直接對準美國使館大門,爆炸聲震碎了整條街的玻璃;
1988 年 4 月,意大利那不勒斯美軍俱樂部門口,一輛汽車炸彈突然引爆,巨大的沖擊波掀翻半條街,造成 5 人死亡、15 人受傷。
除此之外,她還授意成員在土耳其伊斯坦布爾炸毀以色列航空公司辦公室,在菲律賓馬尼拉向美國大使館扔手榴彈。
這些襲擊不再區分軍警與平民,只要被她認定為 “帝國主義象征”,就會成為攻擊目標。
彼時的日本赤軍,與意大利紅色旅、德國紅軍旅并稱為 “世界三大恐怖組織”,成了全球安全部門的 “眼中釘”。
二十年間,重信房子策劃指揮的大小恐怖行動超過三十起,累計造成上百人死亡和幾百人受傷。
她一次次突破道德與法律的底線,刷新著外界對 “狠” 的認知。
五、2000 年歸國落網:“女帝” 的落幕,卻無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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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年 11 月,隱姓埋名多年的重信房子,化名 “藤原惠子”,拿著偽造的護照偷偷回到日本。
她本想聯絡殘余的赤軍成員,重振組織,可剛在大阪一家小旅館落腳,就被埋伏已久的便衣警察按倒在地。面對逮捕,她沒有反抗,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終于結束了。”
2006 年,東京地方法院對重信房子進行審判,最終判處她 20 年有期徒刑。法庭上,她承認參與了大部分恐怖行動,卻辯解道:
“我只是想改變這個不公的世界。”
法官并未認可這一借口,堅持依法重判。
服刑期間,重信房子倒是沒閑著,她讀了大量書籍,學習英語,撰寫回憶錄,還偶爾接受媒體采訪。
2022 年 5 月出獄那天,她頭發全白,后背微駝,對著鏡頭深深鞠了個 90 度的躬,說:
“給無辜受害者帶來的痛苦,我深感抱歉。”
可話音剛落,她又補了一句:
“創建日本赤軍的決定,我至今不后悔!”
重信房子走出來了,但世界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當年的赤軍戰友,死的死、散的散,日本赤軍早已煙消云散。
而她留給這個世界的,除了機場安檢時更長的隊伍、各國使館外更高的水泥墻,還有以色列人心中那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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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個曾讓全球顫抖的 “女帝”,只是東京街頭一個慢悠悠散步的老太太。可只要提起她的名字,洛德機場的鮮血、燃燒的飛機殘骸、爆炸后滿地的玻璃碎片,就會立刻浮現在很多人的眼前。
重信房子的個人故事或許結束了,但那段充滿暴力與恐懼的歷史,永遠不會被抹掉。
它像一塊燒紅的烙鐵,時刻提醒著所有人:當 “理想” 蒙上極端主義的外衣,終將變成吞噬生命與和平的可怕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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