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說。”
顧婉清心頭一動,隱隱在期盼著什么。
她坐在辦公椅上,就聽陳午一五一十地說:“許明言的確是姑爺的堂弟,是許家二房的孩子。”
“但是他從六歲就是植物人。”
“五年前忽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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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每年都會來祭拜姑爺的父親,卻從沒去看過姑爺的母親和妹妹。”
顧婉清聞言,心底并沒有太失落。
五年前她挖了許星沉的墓,用他的骨灰做了DNA。
她確定,許星沉已經死了。
只是看到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心里還是會升起一縷不切實際的期盼。
“知道了。”
“你下班吧。”
陳午走后,顧婉清打開左邊第二格抽屜里,里面都是關于許星沉的東西。
她拿出二人的離婚證,又拿出那張染血的信紙。
像從前無數個夜晚一樣。
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亮,才躺在辦公椅上,勉強睡去。
迷迷糊糊間,顧婉清回到了小時候。
夢里,父母在陪著妹妹肆意玩耍,而她有學不完的課程。
馬術,禮儀,課本的知識……
畫面一轉,轉到她從馬上摔了下來,小馬踩斷了她一根肋骨。
老師慌忙給父母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父親,他說:“一點小傷,自己扛過去就好了。”
“你是顧家接班人,不要這么脆弱。”
而后,她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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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她好痛,卻一直忍著沒哭。
直到她回家。
妹妹顧夢漁不小心被熱粥燙紅了手,父親急得連忙叫家庭醫生過來給她醫治。
還把做粥的廚師以及送粥來的傭人全都開除。
那時,她就知道,自己和妹妹不一樣。
越長大,這樣的事就越多。
顧婉清也變得越來越冷漠寡言,雷厲風行。
畫面再次轉換,到了她出車禍的時候。
父親滿眼冷漠地對母親說。
“醫生說婉清以后再也站不起來了,以后讓夢漁接手公司。”
母親心有不忍:“夢漁是賽車手,她那么愛自由,我不希望因為她姐的事而影響她的人生。”
父親聽完,寒眸冷聚。
“難道你要我把顧氏交給一個殘廢嗎?”
就在這時,顧婉清猛地驚醒。
她一看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
外面天光大亮,顧婉清不由得有些恍惚。
自從許星沉走后,她就時常夢到從前的事情。
顧婉清時常慶幸,她沒有因為父母的偏心而放棄自己,沒有因為父母的放棄而自暴自棄。
而是牢牢地把顧氏抓在自己手里。
否則,她就遇不到許星沉了。
“咚咚——”
這時,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而后顧母推門而入,她滿臉笑意:“婉清,今天家里有人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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