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機構逐出俄方，中國難相助，普京發力扶持新秘書長

11月28日在倫敦舉行的IMO會議中，屏幕上的計票結果令人毛骨悚然，俄羅斯沒能進入A類理事國之列。全程匿名投票，既找不到“誰不跟你”，也無法在場外翻盤。這不是實力不足的失敗，而是一次按照規則進行的集體放逐。

IMO是世界上最大的海上立法機構，表面上看附錄和表格中那些技術性標準，實際上在移動著萬億級別的利益版圖。俄羅斯目前最重視北極航道，它與能源、造船、保險、港口等產業息息相關。一旦失去話語權，如果以后極地運輸的新規在冰區耐寒等級、推進系統的門檻等方面要求更加嚴格，表面上看是安全環保，實際上就是項目過不去、船型動不了。

現場存在“政治化”的指責，但是匿名機制使得情緒無法高漲起來。有人問中國為什么不幫忙，現實是規則所限：不記名投票使得“幫忙”無從下手，很多成員國在多邊和雙邊的壓力下權衡。因此也不宜把這次受挫看作中國影響力下降的表現。中國以高票連任，表明市場體量、航運話語權、執行能力仍然受到認可。

更大的背景就是西方從去年開始編織出一張“規則網”，不叫口號、不布陣線，在機構里做細活，把爭端變成參數、附錄和模型。質疑它安全環保，反駁它就落入了預先設定好的計算模式里。讓對手在體系中沒有了合法性，不需要一槍一彈，日常運轉就可以勒人。

莫斯科沒有在“條款戰”中硬拼，而是打出了一張“人事牌”，提名現任國際原子能機構總干事格羅西競選下一任聯合國秘書長。聯合國按照地區輪換的方式進行，這次輪到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區；格羅西的履歷中包括扎波羅熱核電站和伊朗核問題，他與西方、莫斯科、德黑蘭都有溝通渠道，具有“最大公約數”的能力。

聯合國已經啟動了遴選工作，并且鼓勵優先考慮女性，也會討論跨區競爭；格羅西不是女性，這將成為辯論的焦點但是不是硬性條件。如果美國因為提名來自莫斯科而否決的話，“維護國際規則”的光環就會褪色；如果同意的話，一個來自“全球南方”的秘書長入場，聯合國的議事風格就會改變。這就是所謂的“以人破局”，是否有效，要看兩年之后安理會閉門投票時的交換和籌碼。

從倫敦投票來看，很多國家“既想又怕”，一方面希望保持和俄羅斯的基本溝通，另一方面又害怕被貼上標簽。匿名投票起了一定的遮掩作用，程序既有力量也有其局限性。非西方國家也在“去脆弱化”，印尼緊盯著貿易協定中的條款，非洲爭奪礦業定價權，中東在能源結算上慢慢去美元化，盡量不讓自己的命門掌握在別人手中。

短期內俄羅斯在極地、油輪、新燃料轉換等方面的影響會減弱，每次技術修訂的時候話筒都會離得越來越遠。中期保險、船級社、港口準入標準的跟跑隊伍會進行調整，有人會悄悄把一些路線和型號往外推。從長遠看，被擠壓的一方會去維也納、去紐約、去區域組織打開另一扇窗。

這也就造成了如今國際政治中出現的新矛盾，一方面“技術細則”正在一點一滴地累積，另一方面“人事布局”卻在釜底抽薪。前者雖然見不得光但效果很好，后者雖然在光下有風險，但是成功后回報是結構性的。不要把多邊機構看作技術烏托邦，政治始終存在；人事同樣是規則的一部分，主持會議、確定議題、安排發言順序都是博弈。

IMO在極地航運、新燃料、船舶能效方面是否會推出更加嚴格的中性條款；格羅西的競選能走多遠，美國是否會出手，歐洲怎樣協調，拉美會不會出現“同區競爭”；中國怎樣才能在保證全球航運穩定、防止標準被武器化和推動可預期規則文化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被動的一方能不能形成“利益同盟”，在具體的議題上交換票和條款。窗戶能不能打開，就看誰更懂得規矩、更膽大心細往里伸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