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在離開袁紹之后,依附劉表之前,跟曹操在穰山周邊展開了規模相當大的一次戰斗,那次戰斗甚至可以上升到戰役規模,我們可以稱之為穰山之戰:曹操只留下曹洪在官渡附近虛張聲勢,與袁紹殘兵對峙,自己親率主力部隊迎戰準備突襲許昌的劉備,劉備當時從袁紹那里弄了一些兵馬,又有粉絲劉辟龔都帶兵歸附,人馬也有數萬。
漢末亂世,數萬人作戰的次數并不多,也就是關東聯軍討董、袁紹與公孫瓚之戰以及官渡之戰,以及后來的赤壁之戰、漢中之戰、襄樊之戰、夷陵之戰比較有名,而曹操和劉備的第一次大決戰,也就是穰山之戰,卻并不廣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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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細看《三國演義》,就會發現雙方基本都是主力盡出:劉備方面有關羽、張飛、趙云、關平、周倉、糜芳、劉辟、龔都等八員大將,曹操方面也有許褚、夏侯惇、于禁、李典、夏侯淵、張郃、高覽、樂進八將先后出手,在兵力和將領方面,倒也算得上勢均力敵。
劉備的有多少兵力,荀彧在寫給曹操的告急文書中說得很清楚:“劉備在汝南得劉辟、龔都數萬之眾。聞丞相提軍出征河北,乃令劉辟守汝南,備親自引兵乘虛來攻許昌。丞相可速回軍御之。”
曹操在官渡與袁紹會戰的時候帶了多少兵,《三國演義》也有記載:“袁紹興兵,往官渡進發。夏侯惇發書告急。曹操起軍七萬,前往迎敵,留荀彧守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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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之戰雙方各有勝負,關羽已經離開,張遼許褚有了出戰的機會,但卻跟張郃高覽斗將打平,混戰潰敗:“四員將捉對兒廝殺。曹操令夏侯惇、曹洪,各引三千軍,齊沖彼陣。審配見曹軍來沖陣,便令放起號炮,兩下萬弩并發,中軍內弓箭手一齊擁出陣前亂射。曹軍如何抵敵,望南急走。袁紹驅兵掩殺,曹軍大敗,盡退至官渡。”
曹操雖然火燒烏巢后收獲了降將張郃高覽,但一方面在前期損失不小,另一方面也要留給曹洪一些兵力,所以曹操的主力部隊人數,對劉備并沒有太大優勢,可能是五萬對三萬,也可能是六萬對四萬,甚至可能是四五萬對四五萬——古代統計數字講究“無三不成數”,也就是說劉備的兵力肯定在三萬以上。
劉辟龔都的部隊戰斗力應該不是很強,而曹操帶來的部隊雖然都是久經戰陣的精銳,但在官渡連續作戰,也算疲憊之師,雙方勝負,就只能取決于主帥的指揮能力和大將的個人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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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曹操和劉備都是當時的頂級梟雄,雙方的八員大將卻只是個籠統的說法,因為曹操手下那八人都是一流或準一流,而劉備這邊卻至少有三人頂多能算二流,這三個二流就是劉辟、龔都、糜芳。
劉辟龔都都遠非曹營大將對手,而且死得也比較迅速:夏侯淵斬殺了龔都,劉辟與高覽戰不三合,就被一刀砍于馬下。
糜芳跑路有兩下子,但單挑卻似乎沒贏過,唯一的強項,可能就是臉皮防御力極強,在后來的當陽長阪之戰中,“糜芳面帶數箭,踉蹌而來”,居然還能開口誣陷趙云“反投曹操去了也”。
劉辟、龔都、糜芳不足掛齒,周倉關平卻絕非泛泛之輩,周倉曾與趙云交戰數次,身中三槍不死,關平后來在襄樊的表現,足以證明他也是一流高手:“平大怒,縱馬舞刀,來取龐德。德橫刀來迎。戰三十合,不分勝負,兩家各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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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這方面有三個菜鳥,曹操手下卻沒有一個太弱:高覽投降前曾與許褚單挑不落下風,許褚、夏侯惇、夏侯淵、李典、樂進都與呂布交過手,許褚夏侯惇還跟呂布單挑過。
穰山之戰劉備方面損失了劉辟龔都,曹操那邊的高覽被趙云一槍秒殺,看起來還是曹操在“折將”方面的損失更大,因為十個劉辟龔都,也未必能抵得上一個高覽——高覽不死,那是妥妥的五子良將級別。
曹操折損一員大將,劉備的數萬兵馬卻幾乎被全殲,在這方面他的損失簡直可以用“慘重”來形容:“孫乾等保護老小先行,玄德與關、張、趙云在后,且戰且走。操見玄德去遠,收軍不趕。玄德敗軍不滿一千,狼狽而奔。”
曹操明知道劉備是自己畢生大敵,為何不窮追不舍,這可能就是梟雄算計了:劉備當時就是一股禍水,他到了劉表那里,曹操就有借口征討荊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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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好不容易有了點家底兒,卻在穰山之戰中損失殆盡,這就給讀者諸君留下了一個有趣的問題:如果曹劉兩家在穰山,就像袁曹兩家在官渡一樣,雙方高手盡出來一場“大斗將”,劉備能不能憑“大將質量高”而大獲全勝?
實事求是地說,盡管《三國演義》主旨是尊劉貶曹,但羅貫中也沒有把曹營大家寫得太弱,起碼在穰山之戰中,趙云是打不贏許褚的:“操大怒,教許褚出戰。玄德背后趙云挺槍出馬,二將相交三十合,不分勝負。”
關羽挾斬顏良誅文丑過五關斬六將之威,卻奈何夏侯惇不得:“龔都運糧至,被曹軍圍住,玄德急令張飛去救。夏侯惇引軍抄背后徑取汝南,玄德急遣云長救之。不一日,飛馬來報夏侯惇已打破汝南,劉辟棄城而走,云長現今被圍。玄德大驚。又報張飛去救龔都,也被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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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讀《三國演義》的讀者諸君當然記得,關羽兵敗下邳在土山約三事降曹之前,擊潰了徐晃許褚的聯手阻擊,卻被夏侯惇纏住脫身不得;張飛在穰山之戰前就已經娶了夏侯淵的侄女,兩人單挑估計都不會下死手。
關羽一向拿夏侯惇沒辦法,夏侯淵跟張飛也不肯拼命,讀者諸君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夏侯淵放水了:“張飛去救龔都,龔都已被夏侯淵所殺,飛奮力殺退夏侯淵,迤邐趕去,卻被樂進引軍圍住。云長路逢敗軍,尋蹤而去,殺退樂進,與飛同回見玄德。”
夏侯淵名為敗逃實為帶路,不開眼的樂進圍住張飛,夏侯淵也沒有回頭助戰,結果關羽一來,樂進被狠狠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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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盤點下來,劉備方面最能打的關羽、張飛、趙云,單挑張郃高覽李典樂進于禁都沒有問題(于禁雖然也參加了穰山之戰,卻只跟李典配合,追趕過身邊沒有高手的劉備,而且還沒追上),但是對戰夏侯惇、夏侯淵、許褚,即使能打贏,那也要交手百十回合,而且還可能打成平手。
周倉關平或許能跟李典樂進打成平手,但應該打不贏張郃高覽,而李典樂進于禁打劉辟龔都糜芳,估計肯定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跟曹操的百戰精兵相比,劉備的士卒基本屬于烏合之眾,單純斗將也沒有必勝把握,這就給讀者諸君出了一個難題:雙方各有數萬兵力和八員大將,劉備如何排兵布陣,才能打贏穰山之戰?如果雙方公平斗將,一場接一場打到最后,劉備方面能贏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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