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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調令,一紙任命,年近七十的左宗棠沒說一句廢話,直接應下。
他不是不知道前頭是火海,是刀山,是一腳踩空就滿盤皆輸的局面。
他也不是不曉得朝堂上那些人怎么議論的,有人說新疆太遠,丟了就丟了吧,保住臺灣才要緊。
還有人干脆就不想打,主張“議和”了事。
可左宗棠不認這個理。
他一句話懟回去:“疆土不是誰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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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子外頭不太平,南邊的臺灣剛被日本人盯上,北邊阿古柏在新疆盤踞著,一口氣吞下好幾個城,還自封“國王”。
他背后站著的是英國、沙俄,拿槍拿炮給他撐腰。
朝廷那邊吵成一鍋粥,沒人敢拍板。
就在這當口,左宗棠站了出來,不等猶豫,直接扛事。
當時朝廷國庫干得響,手里沒錢,還想打仗?左宗棠沒等朝廷撥款,自己找人借。
他派胡雪巖跑了好幾個地方,才湊夠兩千多萬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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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小數目,能把半個江南的商號都拖下水。
有了錢,接下來就是練兵。
他不信那些散兵游勇,親自挑人練隊伍,磨槍礪刃,整整打造出一支七萬人的隊伍。
兵不在多,在精,左宗棠心里門兒清。
這支軍隊后來被人叫作“左宗棠軍”,不是他自己封的,是戰場上拼出來的名聲。
他立下軍規,賞罰分明,兵士們都知道跟著他打仗,吃苦是肯定的,但命不是白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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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線戰事一開,清軍先拿下古牧地,再打烏魯木齊。
這兩仗打得利落,士氣上來了。
但真正的硬骨頭是瑪納斯城。
城不大,地勢卻刁鉆,阿古柏在這布了重兵,清軍打了幾回都吃了敗仗。
兩個月不到,六個總兵死在那兒,名字一個個寫進了戰報:馮貴增、李大洪、熊佑林、張大發、杜生榮、司世道。
這些人沒熬到勝利,全埋在了瑪納斯的墻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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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聽說后,馬上親自指揮。
他調兵遣將,不計代價,死守也要拿下這座城。
清軍一輪又一輪沖鋒,城頭血流成河,尸體堆成了堤。
最后一戰,是夜里打的,沒月亮,沒星星,只有火光和喊殺。
瑪納斯終于被攻下。
拿下這城,不光是地理上的勝利,也是氣勢上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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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仗,南疆大開門戶,清軍一鼓作氣推進。
達坂城、托克遜、喀什噶爾,一個個城池收回來。
阿古柏那邊也撐不住了,傳說是自個兒毒死了,沒人知道真假,但他的勢力確實散了。
三年下來,新疆大體收復,左宗棠的軍隊一路打到和闐,終于把南北疆都捏在了手里。
戰火停了,不等休息,左宗棠又開始收尾。
他知道伊犁還在沙俄手里,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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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靠嘴皮子,先擺出兵力,再談判。
沙俄那邊一看,清軍不是虛的,才松口談條件。
最后伊犁也回來了。
接下來的事更難做。
他要讓新疆真的安穩下來,得讓各族百姓過得下去。
他廢了阿古柏留下的苛政,減稅,修路,恢復學校,讓商隊重新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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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開始慢慢回到生活軌道上,局勢才算真穩了。
這時候左宗棠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
他守著新疆,心里卻還掛著東南。
他沒忘臺灣那邊的事。
臨終前,他提了兩件事:一是設海防大臣,加強海防,別讓列強從海上撬開口子;二是把臺灣設成省級單位,由專人管轄。
這些話不是隨口說的,是他幾十年打仗積下來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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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時候沒留什么豪言壯語。
人也沒回故鄉,就葬在了福州。
他這一輩子,不是為了做官,也不是為了留名。
他真正想做的,就是不讓這片土地被人從邊邊角角撕開。
他曾說過一句話:“國土一寸不可棄。”這不是喊口號,是他用三年時間,一戰一戰地打下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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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左宗棠評傳》
《清史稿·卷四百十二·列傳一百九十九》
《國史本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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