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東芝走了,把生產線搬去了越南。阿迪耐克也走了,將工廠搬到了越南,現在就連佳能也關閉了中國工廠,把產能轉移到了越南、泰國
佳能中山工廠的最后一條生產線靜默停機時,這座承載二十余年工業記憶的萬人工廠,終究淪為了寂靜的空殼。
這一幕并非孤例:三星早已將核心手機制造基地遷至越南,東芝關停大連變壓器工廠后把產能轉向泰國,阿迪達斯與耐克更是將超六成鞋服產能扎根越南。
一連串產能轉移事件,讓“外資撤離中國”的論調一度甚囂塵上。
但撥開輿論的迷霧便會發現,這場看似“集體出逃”的產業變動,絕非簡單的地域遷移,成本重構與政策紅利的雙重引力,正是外資產能向東南亞傾斜的核心邏輯。
對勞動密集型產業而言,人力成本的懸殊足以直接改寫企業的利潤曲線。
2025年,珠三角制造業工人月薪穩定在6000至7000元,而越南同崗位薪資僅3000元上下,耐克越南代工廠工人時薪甚至不足4元,僅為中國莆田工廠的五分之一。
人力成本之外,土地租金十年間三倍的漲幅、環保合規標準的不斷提升,讓依賴規模效應的中低端制造企業倍感承壓。
東南亞國家的政策組合拳,更讓這種成本優勢如虎添翼。
越南推出階梯式所得稅優惠,符合條件的制造企業可享受“四年全免、九年減半、十五年再享10%減免”的重磅政策,固定資產投資還能免征進口稅;
泰國則精準聚焦電子產業,為半導體企業量身定制專項研發補貼。
更關鍵的是區域貿易協定的紅利釋放,越南已簽署17項雙邊及多邊自貿協定,依托RCEP框架,其對美歐出口能享受更低關稅壁壘,這無疑成為吸引外資的關鍵籌碼。
這種“成本洼地+政策紅利+貿易便利”的三重優勢疊加,讓東南亞順理成章成為全球產業鏈多元化布局的首選之地。
但產能轉移從來不是簡單的“復制粘貼”,東南亞在承接過程中,正深陷產業鏈斷層的陣痛。即便越南已是耐克全球最大生產基地,其鞋服產業80%的面料、鞋帶等輔料仍需從中國進口;
電子產業的短板更為突出,三星越南工廠組裝的手機,芯片、顯示屏等核心部件仍依賴中國臺灣和韓國本土供應,越南僅能承接附加值不足15%的組裝環節。
這種“核心部件在中國、組裝在東南亞”的格局,恰恰印證了中國制造業在全球產業鏈中的深層不可替代性。
事實上,外資產能的“選擇性撤離”,反倒為中國制造業“騰籠換鳥”創造了寶貴契機。被轉移的多是勞動密集型的組裝環節,研發、核心部件制造等高端環節依舊扎根中國。
佳能關閉中山工廠的同時,其蘇州研發中心逆勢擴招200名工程師,專攻工業打印機核心技術;東芝撤離大連后,將新能源變壓器研發業務留在上海,與本土企業聯手攻關特高壓設備。
產業升級的浪潮中,中國制造業正加速從“規模領先”轉向“效率領先”。
面對昌碩科技等代工廠的轉移,立訊精密接手后迅速推進自動化改造,昆山工廠機器人密度達到傳統工廠的三倍,不僅讓不良品率下降五成,生產效率更提升22%。
與此同時,新興產業正崛起為新的增長引擎,比亞迪2025年前10月銷量達370.19萬輛,海外出口同比激增155%,其自研電池技術更形成強大磁吸力,讓全球新能源產業鏈加速向中國集聚。
從全球視角審視,這場產能重構正催生“中國研發+東南亞制造+全球市場”的新型分工體系。
中國與東南亞的貿易數據精準印證了這種互補性:2024年中國對東盟出口中,機械設備、電子元件占比達45%;而東盟對中國出口中,農產品和初級加工品占比超五成。
顯然,這種分工絕非“零和博弈”,而是全球制造業依據不同區域要素稟賦,進行優化配置的必然結果。
佳能、三星等企業的產能轉移,與其說是外資的“逃離”,不如說是全球制造業的“新陳代謝”。
未來的競爭焦點,早已不是單一環節的成本比拼,而是全產業鏈的協同效率與創新能力的較量。
![]()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