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清晨拎馬桶的聲響，你還記得嗎丨侯叔時光記

當石庫門的炊煙漸遠，彈街路的聲響成憶，總有一些人執著地為城市封存時光。閔行爺叔侯寶良便是這樣一位“時光記錄者”。他54歲提筆“半路出家”如今已成為中國作協會員！10月18日起，“今日閔行”推出《侯叔時光記》，走近他筆下的上海往事與老城記憶。

近日見媒體報道：上海市中心將告別沿用幾代人“方便”的馬桶了。在我記憶中卻未褪去的是：那早年當夜幕未散的清晨，糞車的硬質輪盤和彈格路面的親密接觸時，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響，合著推車人的吆喝：“呃，馬桶拎出來哦”的晨曲，街上就掀開了一場“倒馬桶”的熱鬧場面，也拉開老城一天的序曲。然后倒掉糞便的馬桶沿街分段擺開，主婦們嘩嘩的洗刷聲此起彼伏響起，宛如特殊的交響曲在迎接晨曦……

那時每天就清晨一趟倒糞車，過了時間糞便就沒處倒。常常會出現有的家庭主婦因睡過了時間，而無法清潔馬桶，特別是女性多的家庭要影響一整天使用的尷尬。為防不測要么就是臨睡前就把有糞便的馬桶放在家門口的人行道邊，遇上負責的拉糞車人會替你倒掉。但好的馬桶箍是黃銅的，就擔心被盜賊盯上，好好的馬桶被拆散得臭氣熏天，所以當時的家庭婦女都非常辛苦。即使是大冷天清晨，側耳細聽倒糞車的聲響，再睏也要起來拎出馬桶。要么就包給如現今鐘點工似的“倒馬桶”。直到后來普遍有了倒糞站才方便多了。

倒糞站一般建在弄堂口或小路的僻靜處，旁邊附帶男性的小便池。如此附近居民就不必趕早倒馬桶了。當年封建意識拎馬桶都是婦女的專職，外婆說：“男小人拎了要笨的，是不許拎的。”但后來我們這輩男小人長大后拎得反而更起勁。

生活改善后，煤爐漸漸被液化氣替代，而上海的八十萬只馬桶一直是老百姓的煩難事，特別是那些從小用過抽水馬桶的小媳婦嫁到需要拎馬桶的夫家，是件令她們頭皮發麻的事。那么，自然有當年外婆不許男小人拎馬桶的大男人來拎嘍。

隨著舊城改造，不少動遷人家住進了公房，或有了商品房后逐漸甩掉了“拎馬桶”。而這次百姓一心要解決困擾心頭的馬桶窘境終于徹底結束了，真是一項革命性的舉措。這下女性嫁妝里被昵稱“子孫桶”的，真要成為裝飾櫥里陳列品了。

作者/插圖： 侯寶良

編輯：王禮維（實習）

初審：高淑婷

復審：林心怡

終審：劉墾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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