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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理論的浪漫之處,正在于它能克制住為文學戴上神冠的沖動。
作家談?wù)搶懽鲿r,常有這樣的表達:仿佛被靈感擊中,或被某種力量驅(qū)使著寫下作品;又或者,筆下人物自己活了過來;有一個聲音在召喚自己必須寫下去。
這類敘述往往為創(chuàng)作籠罩上一層神秘色彩。
以電影《絕美之城》為例,其中那個神神叨叨的孩子安德烈,可被視為宗教狂熱的象征,自然你可以將其看作握有“真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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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主角說出一句俏皮話時,安德烈反駁道:“你沒有見過它,不代表它不存在”
這一“傲慢”的話語若置于文學創(chuàng)作語境中,格外耐人尋味——它既是一種辯護,也是一種常見的神秘化托辭。
在神學思想盛行的年代,不僅文學如此,許多領(lǐng)域都存在類似的邏輯。
例如從加爾文主義的視角看,財富并非努力所得,而是“神選”的證明。這種將自我過度膨脹與所謂“神性”結(jié)合的心態(tài),很容易催生出一批在他人眼中如癡如狂的“文藝青年”。
多年之后,或許我們才會恍然察覺:自己曾以為肩負著救世使命,實卻可能只是流水線上的巴斯光年,而那句“飛向宇宙,浩瀚無垠”終究只是取悅消費者的話語“標簽”。
這里可對“文藝”一詞稍作辨析。常有人問,何以如今“文藝”在大眾語境中似乎漸成貶義?其實它本為中性,多指某種風格類型,比如文字細膩、意象朦朧、富有情緒感知的文本,但此類表達也容易陷入矯飾與空洞,最典型的莫如王家衛(wèi)式的電影。
另一類則指向“文藝青年”群體,他們常被塑造為孤高自許、與現(xiàn)實格格不入的形象,仿佛“眾人皆濁我獨清”,言語間充滿對世俗的疏離與對知音的渴求——這種形象往往也成為被諷刺的對象。
正如《西紅柿首富》中常遠扮演的角色,總是帶有一種“自以為清流”的傲慢。張口閉口就是“人心太浮躁”,世人不懂我。遇到王多魚便成了“知己難尋”,“明日我就來上班,工具我那都全”。
貧窮并不可怕,但是貧窮且虛偽就會讓人覺得面部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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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西虹市首富》
眼高手低、虛偽矯情是其常態(tài)。
然而,比這更值得警惕的,是那些沉浸于神秘主義與宗教式狂熱的文學讀者與作者。
一些人很容易因作品受贊或得到些許青睞,便自覺“文權(quán)神授”,仿佛被繆斯選中,注定成為文壇主宰,并總是會抱著“懷才不遇”的心態(tài),認定世人不識別自己的大才純屬品味低下,沒有眼光。
這種心態(tài)在歷史上并不鮮見,正如希羅多德《歷史》中那些自認受神啟示的人物,或如堂吉訶德般向幻想沖鋒的騎士——后者固然浪漫,但若將文學徹底宗教化,則無異于一種精神的“僭越”。
自然,也有許多寫作者出于利益考量,揣著明白裝糊涂,或無力(也可能是懶得)解釋自身的創(chuàng)作過程,便傾向于將其歸因于“神賜”的才華。
畢竟,唯有超出日常經(jīng)驗的事物,才易被膜拜;而一旦魔法被拆解,地位崇高的法師便可能被斥為過街老鼠般的“騙子”。
這一點在網(wǎng)絡(luò)文學與所謂嚴肅文學的對比中尤為明顯:網(wǎng)絡(luò)寫作常被系統(tǒng)剖析,到處可見教程分析與“寫稿”心得,創(chuàng)作文稿者也很容易自謙自己不過是一個寫稿人,實則,這才是中文體系中通常被譯為作家的(Writer)所指向的含義。而部分傳統(tǒng)文學寫作場域則仍籠罩在“不可言說”的氛圍中,這未必全因作家故弄玄虛,有時候也是利益使然。
畢竟一個凡人總是會讓人蔑視,而若是神明,人們就樂意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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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文學圈內(nèi),“神棍”時有出現(xiàn)。
這也正是文學理論試圖介入的原因之一:理論崇尚理性與邏輯,試圖通過分析與闡釋,讓文學變得可被理解。
盡管從形式主義到各種批評流派,詮釋的努力未必總能成功,但這本身仍是一個值得堅持的方向。
然而,本質(zhì)主義者常反駁道:文學的本質(zhì)只能感受,不能分析。任何理論都只不過是通過其形來感知,而未觸及內(nèi)核,由此任何詮釋都只是觸及皮毛。
實際上這樣的觀點,只不過是拿了形式主義的錯誤來否定文學理論本身。
這種論調(diào)本質(zhì)上是試圖將文學推向了不可知的神秘境地,其邏輯近似于“你無法證明神不存在,所以神存在”。
這種“不可詮釋”的姿態(tài)背后,往往藏著對權(quán)力的渴望與地位的維護。如果文學被祛魅,其神圣性便會消散,依附于此的“代言人”光環(huán)也將黯淡。
就像華盛頓若選擇成為國王,便超越凡人,成為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擁有了神的屬性;而作為總統(tǒng),他便依舊是人,由此也依舊需要面對所有社會制度的約束。
同理,若將文學神化,這些文學神棍們便可自封為“先知”與代言人,從而獲得權(quán)威與追隨者。
正如前文所言,畢竟人們更愿追隨“神”而非凡人。
許多寫作者將個人情緒、偶然際遇、特殊經(jīng)歷轉(zhuǎn)化為“天命所授”的敘事,以此建構(gòu)自己“天人合一”的創(chuàng)作者身份。尤其當一個人掌握部分資源或取得一定成就后,便更容易戴上“神之代言人”的冠冕,凸顯自身特殊性與合法性。
甚至一開始可能是扮演,但時間久了,自己也信以為真。
因此,學習與理解文學理論,本質(zhì)上是一種勇氣實踐。
它要求我們克制神秘化的沖動,拒絕將文學模糊化、神化,轉(zhuǎn)而試圖在迷霧中尋一條小徑,將文學作為審美對象來理解。
讓文學走下神壇,這正是文學理論最難堅持、也最顯浪漫的使命。它需要耐心,需要勇氣,需要面對誘惑時的克制,更需要始終如一的真誠。
不裝神弄鬼,不故弄玄虛,只是誠實而執(zhí)著地,試圖接近那些絢爛文字背后的、屬于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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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栩
La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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