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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中學的時候,有篇課文“病梅館記”,是龔自珍在得罪上司決意辭官往返京浙時寫的小雜文,寫的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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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自珍發現江浙一帶的文人畫士有個怪癖,“梅以曲為美,直則無姿;以欹為美,正則無景;以疏為美,密則無態。”賣梅花的人投其所好,“斫其正,養其旁條,刪其密,夭其稚枝,鋤其直,遏其生氣,以求重價”,這導致了一個嚴重的后果:“江浙之梅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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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自珍“購三百盆,皆病者,無一完者。”他大哭了三天,給自己立了一個誓言:“窮予生之光陰以療梅也!”
龔自珍的這篇小文章,有寓意之光芒,百年后的事情也照的透亮。就說小說家莫言吧,喜歡寫魔幻小說,深得西方喜愛,以大獎褒之。于是有莫言研究人士彈冠相慶,欲以莫言為“文學坐標”。就是把莫言樹為標桿的意思,要寫小說的人以莫言為表率,向莫言學習怎么寫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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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莫言的小說做為“文學坐標”,像不像江浙的文人畫士以夭梅病梅為美的隱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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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今天的老百姓審美眼光整體很正常,“文人畫士”的隱癖成不了氣候,老百姓對文人畫士的隱癖進行著持續不斷的批判,莫言成為文學坐標的企圖不太容易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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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老百姓堪稱百年前的龔自珍,多虧他們的“療梅”,否則到處都是“病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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