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說:“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楊虎城為什么死了。”
張學良這句話不是說著玩兒的。
他是真的想不通,想了一輩子。
西安事變這事兒,主意是他們倆一起定的,事兒也是他們倆一起干的,可到最后,他活著,楊虎城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還帶著孩子一起死了。
事情往回翻,得從東北說起。
張學良那會兒正頂著老爹張作霖剛死,東三省剛被日本人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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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帥印,一邊挨罵,一邊挨壓,蔣介石給他發電報說:“撤,不要跟日軍打。”張學良當時在屋里拿著那張電報,手都抖了。
他不是不想打,是打不過。
他心里清楚,蔣介石根本沒把東北當回事。
他那套“先安內后攘外”的說法,在東北老百姓那兒根本站不住腳。
東北打不成仗,他被蔣介石邊緣化,被推到了西北,讓他去“協助”楊虎城剿共。
其實誰都明白,就是想把他手里的東北軍給慢慢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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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虎城是個實在人,軍人出身,不繞彎子。
他見了張學良,倆人一聊,那是真談到了一塊兒去。
一個是家在東北,一個是地盤在西北,紅軍就在眼皮子底下晃悠。
蔣介石讓他們打紅軍,他們真打了幾仗,打得心里都發毛。
不是打不過,是不想打。
他們知道,這仗打下去,外頭的日本人可真就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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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虎城有一次忍不住,直接去南京見蔣介石,說:“外頭都快打進來了,您還讓我打自己人?”蔣介石當場發火,把手里的書往桌上一摔,沖他吼:“你管得著嗎?紅軍怎么還沒被消滅,先把這事辦好!”楊虎城站那兒聽完,臉都黑了,轉身就走。
這之后,楊虎城心里就有了主意。
他跟張學良提了,那就是用兵諫的辦法,把蔣介石扣住,讓他改主意。
張學良一開始猶豫,他還想著勸勸看。
可蔣介石到了西安,脾氣一點沒變,張學良就看明白了,不逼他,他是不會變。
于是就有了西安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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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那天住在臨潼,凌晨被東北軍包圍,抓到了。
整個國民政府震驚了,外頭也炸鍋了。
張學良親自護送蔣介石回南京,一路上話說盡了,蔣介石卻一句話不說,眼睛閉著,一言不發。
張學良心里清楚,他這是記仇了。
回了南京,張學良立馬被軟禁,一關就是半輩子。
楊虎城那邊,蔣介石為了“安撫”,把他一家子全送去了歐洲,說是“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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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是變相流放。
他們一家在歐洲過得苦悶,楊虎城寫了好幾封信,說想回國抗日,沒批。
最后,楊虎城還是回國了。
一下飛機就被抓,關了好多年。
一直到快解放那會兒,蔣介石下令,夜里把楊虎城和他的小兒子一起槍斃了,連個審判都沒有。
張學良后來回憶,說:“我至今也不明白,楊虎城就這么死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語氣里沒怨也沒恨,就是一種說不出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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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也確實難說得清。
張學良有宋美齡在背后說情,蔣介石也不能太過。
楊虎城在黨內沒后臺,沒人替他說話,也沒人為他求情。
他被當成了“處理掉就沒事”的人。
西安事變之后,中國開始真正對日作戰,國共也開始了短暫的合作。
這事兒表面上是個轉折點,可對張學良和楊虎城來說,是命運的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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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的態度一直就沒變過,他不認這場兵諫,也不感激這倆人逼他抗日,他只記得誰動了他。
張學良被關了幾十年,出來時白發蒼蒼;楊虎城連個墳都沒留下,死在暗夜里,只有后人知道他到底做過什么。
這事兒到今天,張學良還在口述里一遍遍地說,他想不明白。
他不是不懂政治,也不是不知道蔣介石的性格,他就是覺得,楊虎城把命都搭進去了,換來的卻是滅門,這事說不過去。
楊虎城死后,他的家人輾轉回國,后來才知道丈夫和兒子的結局。
張學良則活到了臺灣解嚴那年,才結束了自己的軟禁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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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個被困半生,一個命斷牢中。
他們的決定改寫了抗戰的開局,但他們自己,卻沒換來一個公道的結尾。
參考資料:
鳳凰衛視《張學良口述史特輯》,2016
中國青年網《驚心動魄的十四天》,2021
米暫沉、米鶴都編:《楊虎城》,中國青年出版社,1991
楊瀚:《楊虎城大傳》,團結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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