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廣東順德海關的一名普通公務員晚上回到家,悄悄對妻子說:“老婆,我的銀行卡上多了4100萬,別告訴別人,”妻子開始不相信,但看到余額后,她也震驚了,顫抖著問:“這些錢從哪來的?”沒想到公務員淡定地回答:“寫書賺的。”
妻子剛聽到的時候以為他在說笑,結婚這些年,她太清楚丈夫的脾氣了,石悅在海關上班,一向本分低調,從不夸夸其談,家里日子過得安穩,談不上富裕,也從未為錢發愁,她順口揶揄:“4100萬,你不怕閃了舌頭?”
結果看到短信消息聽了丈夫解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很多人根本想不到,石悅的成長路其實十分普通,他1979年生在湖北一個一般人家,父親只是基層干部,小時候,家里經濟緊張,但還是在最拮據的時候,媽媽咬咬牙花了5塊6,給他買了一本《上下五千年》。
那本書他幾乎翻爛了,書頁早已卷邊,這個細節全家人都記得。后來,石悅靠著自己省下來的零用錢,一本本啃完了《二十四史》《資治通鑒》和《明實錄》這些厚重的歷史書籍。
高考那年,家里希望他學門“實用”的專業,他卻報了法律,畢業后,他直接考進了佛山海關,那年考生有1300多人,最終只錄取了他。
進入海關后,生活平淡如水,工作安穩,薪水中規中矩,天天和各種單據打交道,下班回家,他最大的樂趣還是看書。
2006年,他終于忍不住,在網上發了第一篇帖子,因為喜歡那句“當時明月在,猶照彩云歸”,他給自己取了個筆名,“當年明月”,剛開始沒人關注,慢慢地,有人留言說:“你這歷史寫得跟說相聲似的,太有意思了。”
石悅的風格特別,和以前歷史書那種“某年某月某日”全是大段描寫完全不一樣,他寫明朝皇帝,能寫得像隔壁大哥,朝堂爭斗說得像辦公室斗嘴,朱元璋和張居正的事說得比電視還直白。
讀者越來越多,帖子下的評論一夜之間炸裂,有人說:“我媽不看書,都拿你帖子當小說追。”出版社的人也盯上了他,主動找上門想出書。
石悅一開始沒當回事,覺得出版離自己太遠,他老婆那陣還勸他:“你就當寫寫玩,不要真當回事。”
可第一本《明朝那些事兒》剛一上市,銷量直接飆到榜單前十,書店老板都說:“這書放貨架上不用推,自己就能飛出去。”石悅下班去逛書店,看到自己的書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心里其實還挺不真實。
后來幾年,《明朝那些事兒》每出一本都是暢銷,版稅像流水一樣進賬,可石悅還是老樣子,白天在海關上班,晚上回家寫書。
單位同事有時候開玩笑:“石哥,你寫那書,能有多少錢?”石悅總是笑笑,說:“也就補貼家用吧。”
誰也沒想到,2006年秋天,銀行突然打來電話,說賬戶有大額資金入賬,石悅這才發現,自己的銀行卡里多了4100萬,那年,他成了中國作家富豪榜第一名,光版稅就賺了幾千萬,直接甩開其他作家好幾條街。
但石悅沒有換車,沒有換大房子,第二天照樣擠公交上班,辦公室的同事看他還是穿那件舊夾克,沒人敢相信,這個一身普通海關制服的人,就是暢銷書作家“當年明月”。
錢到賬那天晚上,他和老婆一夜沒怎么睡,老婆反復問他:“你就不怕出事?這么多錢,出版社會不會搞錯?”石悅想了想,只說了一句:“這錢來得干凈,我心里踏實。”
其實,石悅寫書賺的錢,不光靠才華,更靠了十幾年的積累,別人下班打麻將、泡茶館,他下班鉆進書堆,為了寫明史,他把能找到的明朝資料都翻了個遍,甚至自己買了影印本在家逐頁抄錄,每次寫作,他都要查幾十本書,生怕寫錯一個細節。
他對老婆說:“我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看,寫的時候只想著別出錯。”后來,網上有人質疑他“靠娛樂化歷史賺快錢”,他也不爭辯,只說:“我就是想讓更多人能看得懂歷史。”
有同行作家聽說他賺了那么多錢,特意打電話問他:“石哥,爆紅是啥感覺?”石悅憋了半天,回了句:“其實還是壓力大。”
順德的老鄰居,直到兩年后才知道石悅就是“當年明月”,有天小區門口有人指著他悄悄說:“這人你別看他低調,寫書賺了上千萬。”
4100萬到賬以后,他的生活表面沒什么變化,還是在單位打卡,周末陪老婆孩子逛超市,有人說他太“淡定”,也有人覺得不可思議。
寫書這事,看起來簡單,背后全是熬夜和沒人知道的孤獨,石悅后來和朋友聊天,感嘆過一句:“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再后來,石悅的書還在暢銷,網上流行起一句話:“歷史可以很遠,也可以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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