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把唯一的安置房給了叔叔，我沒吱聲，過年他打來電話

"宇宇，你堂弟要出國讀書，需要70萬，你出一半。"

爺爺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我愣愣地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手機差點從手里滑下去。

70萬？一半就是35萬？

"爺爺，這事..."我剛想開口。

"沒什么好說的，一家人就要互相幫助。"爺爺直接打斷了我，"你在大公司上班，收入穩定，幫幫弟弟是應該的。"

我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

收入穩定？如果他知道我上周剛被公司裁員，還會這么理直氣壯嗎？

01

十五年前，我和堂弟陳偉都是十幾歲的孩子。

每次過年回爺爺家，他總是把最好的房間給陳偉住，把最好吃的留給他。

"偉偉身體弱，要多吃點好的。"爺爺總是這樣說。

而我，永遠住那個陰冷的小房間，吃剩下的飯菜。

父親陳明華每次都勸我："宇宇，你是哥哥，要讓著弟弟。"

母親王秀琴更是直接："人家爺爺疼孫子，你有什么好計較的？"

我學會了沉默，學會了隱忍。

初中時，陳偉要買最新款的游戲機，爺爺二話不說就拿出三千塊錢。

我想要一雙籃球鞋，開口要了好幾次，爺爺都說："鞋子能穿就行，要那么好的干什么？"

高中時，陳偉考進重點中學，爺爺擺了三桌酒席慶祝。

我考上省重點大學，爺爺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讀書是你自己的事。"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在爺爺心里，我永遠比不上陳偉。

叔叔陳明強經營著一家小超市，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而我的父親在工廠里做工，母親做清潔工，一個月加起來也就五六千塊錢。

可越是這樣，爺爺越是偏心陳偉，仿佛要把所有的好處都給叔叔一家。

我曾經問過父親："為什么爺爺總是偏心叔叔他們？"

父親沉默了很久，才說："你叔叔是老小，從小就被寵壞了。再說，我們做大哥的，總要讓著弟弟。"

我不明白這是什么道理，但也只能接受。

那些年，我努力讀書，拼命工作，就是想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大學畢業后，我進入一家互聯網公司做程序員，月薪從八千漲到兩萬。

我以為終于可以在爺爺面前挺直腰板了。

可沒想到，最大的打擊還在后面。

02

十年前的那個秋天，陳家村要拆遷了。

爺爺的老房子在拆遷范圍內，按照政策可以拿到一套120平的安置房。

那是陳家唯一的不動產，價值至少兩百萬。

全家人都知道這套房子的重要性，它幾乎決定了下一代的生活質量。

我以為按照傳統，這套房子應該給我父親，畢竟他是長子。

拆遷辦的工作人員來辦手續那天，我特意請假回家。

"陳德福老先生，這套安置房要寫誰的名字？"工作人員問道。

我和父親都緊張地看著爺爺。

爺爺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寫我小兒子陳明強的名字。"

現場一片寂靜。

父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母親更是差點站不穩。

"爸，這..."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明強還沒有房子，偉偉以后還要娶媳婦。"爺爺的語氣很平靜，"明華你有單位分的房子，夠住了。"

叔叔陳明強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裝作推辭："爸，這樣不太好吧？大哥是長子..."

"我決定了，就這樣。"爺爺的態度很堅決。

我看著父親失落的神情，心里憤怒極了。

單位分的那套老房子才60平，我們一家三口擠在一起，連個像樣的書房都沒有。

而叔叔家的條件明明比我們好，卻要拿走這套價值兩百萬的安置房。

"爺爺，這樣分配不公平。"我終于忍不住開口。

爺爺狠狠瞪了我一眼："小孩子懂什么？這是大人的事！"

父親趕緊拉住我："宇宇別說了，聽爺爺的。"

那天晚上，我聽見父親和母親在房間里小聲爭吵。

"你怎么不爭一爭？那可是兩百萬啊！"母親哭著說。

"爭什么？老爺子的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父親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我在自己房間里握緊拳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刮目相看。

從那以后，我工作更加拼命，加班加點地寫代碼，學新技術。

我要用自己的能力，買一套比那個安置房更好的房子。

可我沒想到，命運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給我致命一擊。

03

三年前，陳偉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省重點高中。

那天，叔叔陳明強專門開車來我們家報喜。

"哥，嫂子，偉偉考上重點高中了，全年級前十！"叔叔滿臉笑容。

爺爺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我就說偉偉聰明，將來肯定有出息！"

晚上，全家人在叔叔家聚餐慶祝。

席間，陳偉靦腆地說："爺爺，我想出國留學，去美國讀計算機。"

"好啊！"爺爺立刻拍手贊成，"有志氣！我們陳家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叔叔嬸嬸也很支持："兒子有這個理想，我們當父母的一定支持。"

我在旁邊默默地吃飯，心里五味雜陳。

當年我想報考外地的985大學時，爺爺還說太遠了，不如就在本地讀書。

現在陳偉要出國，他倒是全力支持。

飯后，陳偉拉著我到一邊："哥，我查過了，去美國讀計算機，四年下來至少要70萬。"

70萬？我心里一驚。

這幾乎是我三年多的全部收入。

"你爸媽同意嗎？"我問。

"他們說會想辦法，實在不行就借錢。"陳偉有些不好意思，"哥，你覺得我的夢想會不會太奢侈了？"

看著堂弟真誠的眼神，我心里的怨氣消散了一些。

畢竟，錯的不是他，而是這個家庭的偏心。

"追求夢想沒有錯，好好努力吧。"我拍拍他的肩膀。

陳偉很感動："哥，你真好。等我學成歸來，一定好好報答你。"

那時候我還天真地以為，70萬的學費是叔叔一家的事，跟我沒什么關系。

我專心致志地工作，努力攢錢買房。

經過幾年打拼，我的月薪已經漲到了兩萬五，在同齡人中算是不錯了。

我看中了市區一套小三房，準備付首付。

可就在去年，陳偉真的拿到了美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全家人都很興奮，爺爺更是逢人就說："我孫子要去美國讀書了！"

我也為堂弟感到高興，畢竟這是我們家族的榮耀。

可我沒想到，這份榮耀的代價，竟然要我來承擔一半。

04

三個月前，公司開始裁員的風聲就傳開了。

"這次調整規模很大，每個部門都要裁掉30%的人。"同事小李悄悄告訴我。

我心里一緊，趕緊檢查自己的工作表現。

雖然我技術過硬，但在公司里沒有特別突出的項目成果，也沒有管理經驗。

果然，上個月部門經理找我談話了。

"陳宇，你的技術能力我們都認可，但公司現在要轉型，需要減員增效。"經理的話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確。

"我可以學習新技術，承擔更多工作。"我努力爭取。

"公司已經決定了，會給你三個月的緩沖期和不錯的補償。"經理拍拍我的肩膀，"以你的能力，找到新工作不是問題。"

那一刻，我感覺天都塌了。

房貸、生活費、還有父母的贍養費，每個月的開支至少一萬五。

失業意味著什么，我比誰都清楚。

但我沒有告訴家里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

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更不想給爺爺看笑話的機會。

這三個月里，我瘋狂地投簡歷，參加面試。

可年后的招聘市場異常冷淡，很多公司都在觀望。

我面試了十幾家公司，有幾個offer但薪水都大幅縮水。

從月薪兩萬五降到一萬五，這樣的落差讓我很難接受。

上周，我終于收到了公司的正式通知：本月底最后一天上班。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里喝了很多酒。

我想起這些年的努力，想起買房的夢想，想起想要證明自己的渴望。

現在這一切都化為泡影了。

最諷刺的是，就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爺爺來要錢了。

35萬，這幾乎是我所有的積蓄。

我本來打算用這些錢付房子首付，現在看來只能想想了。

可我還是沒有告訴家里人我失業的事。

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也不知道他們會是什么反應。

也許在爺爺看來，我這個"成功的程序員"就應該無條件地支持陳偉的夢想吧。

可他不知道，他心目中的"成功人士"，其實已經失敗得一塌糊涂了。

05

"70萬確實是個大數目。"爺爺在電話里繼續說道，"但這是為了偉偉的前途，全家人都要支持。"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爺爺，35萬不是小數目。"

"你月薪兩萬多，存點錢不是很正常嗎？"爺爺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再說，你一個人住，也沒什么大開銷。"

一個人住？我苦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買不起房，誰愿意一個人租房住？

"而且你叔叔他們已經把房子抵押了，能拿出35萬已經很不容易了。"爺爺繼續說，"你作為哥哥，總不能看著弟弟的前途毀在錢上吧？"

房子抵押？我心里一動。

叔叔把那套價值兩百萬的安置房抵押了，能貸出至少120萬。

為什么只拿35萬，還要我出35萬？

"爺爺，叔叔的房子能貸出更多錢吧？"我試探著問。

"房子是房子，不能都押上。"爺爺的語氣變得嚴厲，"做人要有長遠考慮，不能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我明白了。

叔叔不愿意承擔太大的風險，所以讓我分擔一半。

而爺爺，當然是站在叔叔這一邊的。

"偉偉下個月就要交學費了，你這幾天把錢準備好。"爺爺的語氣不容商量。

我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

35萬，這是我五年來全部的積蓄。

而現在，我連工作都沒有了。

"爺爺，我..."我想說出真相，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說出來又能怎樣？

以爺爺的性格，可能會說這是我自己不爭氣，然后繼續要錢。

"怎么了？"爺爺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不會是舍不得吧？"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是時候告訴他真相了。

不管后果如何，我都不能再隱瞞下去了。

"爺爺，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沒告訴家里人..."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什么事？別吞吞吐吐的！"爺爺不耐煩地說。

我張開嘴，正要說出那句一直壓在心底的話——

就在我即將說出"我上周剛被公司裁員"這句話的瞬間，我突然愣住了...

06

"爺爺，我上周剛被公司裁員了。"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靜得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過了足足十秒鐘，爺爺的聲音才重新響起："你...你說什么？"

"我失業了，爺爺。"我重復了一遍，聲音出奇的平靜，"上周五是我在公司的最后一天。"

"不可能！"爺爺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八度，"你不是在那個大公司做程序員嗎？工資那么高，怎么可能被裁員？"

我苦笑了一下："公司要轉型，裁掉了30%的員工，我就是其中之一。"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我能想象出爺爺此刻震驚的表情。

"那...那你怎么不早說？"爺爺的語氣有些慌亂。

"我不想讓家里人擔心，一直在找新工作。"我說，"但現在市場不好，還沒有合適的機會。"

又是一陣沉默。

我能聽見爺爺在電話那頭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那你現在還有收入嗎？"爺爺小心翼翼地問。

"有三個月的補償金，但很快就用完了。"我如實回答，"35萬是我全部的積蓄，本來打算用來付房子首付的。"

這一次，沉默持續了更久。

我甚至以為電話斷了，直到聽見爺爺輕輕的嘆息聲。

"宇宇，爺爺不知道你...你怎么不早說呢？"爺爺的語氣完全變了，充滿了懊悔和心疼。

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是這么多年來，爺爺第一次用這樣溫柔的語氣跟我說話。

07

"爺爺，我其實一直想證明自己。"我終于說出了憋在心里多年的話，"從小到大，你總是偏心陳偉，我很努力很努力，就想讓你看見我也很優秀。"

電話那頭傳來爺爺重重的嘆息聲。

"宇宇，爺爺知道對不起你。"爺爺的聲音有些哽咽，"但爺爺也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我問。

爺爺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叔叔從小就不如你爸爸聰明能干，我總擔心他以后過不好。而你爸爸有本事，我覺得他不需要我太多的幫助。"

我愣住了。

"還有你和陳偉，你從小就懂事，成績好，有主見。陳偉性格內向，需要更多鼓勵。"爺爺繼續說，"我以為多關心他一點，你會理解的。"

原來如此。

我一直以為爺爺是偏心，沒想到他是出于這樣的考慮。

"可是爺爺，這樣的關心對我不公平。"我說出了心里話，"我也需要你的認可和支持。"

"我知道，我知道。"爺爺的聲音顫抖著，"爺爺錯了，這么多年委屈了你。"

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抽泣聲，心里的怨氣瞬間消散了大半。

"安置房的事，我也后悔了。"爺爺繼續說，"我本來想著，你有能力自己買房，就把房子給了你叔叔。沒想到..."

"沒想到我也會失業對吧？"我接過話茬。

"是啊，爺爺以為你在大公司工作很穩定，沒想到現在工作這么難。"爺爺的語氣充滿了自責，"如果早知道這樣，我絕對不會開口要錢的。"

這時候，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叔叔的聲音："爸，怎么了？"

"明強，過來。"爺爺喊道。

很快，叔叔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宇宇，什么情況？"

"你侄子失業了。"爺爺直接說道，"我們不能再要他的錢了。"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什么時候的事？"叔叔問。

"上周。"我回答。

叔叔深深嘆了一口氣："宇宇，叔叔不知道你的情況，要不這樣，學費的事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08

春節的夜晚，雪越下越大。

我站在窗前，看著街道上零星的行人，心情復雜得難以形容。

電話里的對話還在繼續，但氣氛已經完全不同了。

"偉偉的留學可以推遲一年。"叔叔在電話里說，"讓他先在國內讀大學，等我們條件好了再說。"

"不行！"我突然說道，"陳偉的夢想不能因為我而耽誤。"

"宇宇，你現在自己都困難..."爺爺勸道。

"35萬我還是可以出的。"我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重要決定，"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你說！"爺爺立刻回應。

"從今以后，我希望這個家能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我看著窗外的雪花，"不要再因為誰強誰弱而區別對待，一家人就要像一家人。"

"好！爺爺答應你！"爺爺的語氣很堅決，"而且這35萬，算是我們家借你的，以后一定還給你。"

"不用還。"我笑了，"就當是我對陳偉夢想的投資。但我希望他能記住，這個機會來之不易。"

"宇宇哥，我會記住的。"陳偉的聲音突然在電話里響起，顯然他一直在旁邊聽著，"我一定好好學習，將來有能力了，第一個報答的就是你。"

掛斷電話后，我覺得心里輕松了很多。

35萬確實是一筆巨款，給出去之后我可能很長時間都買不起房了。

但今晚的這通電話，卻讓我得到了更珍貴的東西——家人的理解和真正的和解。

第二天是除夕，我主動給爺爺打了電話。

"爺爺，今年我想回家過年。"

"好！太好了！"爺爺高興得像個孩子，"我讓你奶奶多做幾個菜，我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年夜飯桌上，爺爺特意給我夾了最大的那塊紅燒肉。

"宇宇，爺爺敬你一杯，感謝你的大度和理解。"爺爺舉起酒杯，眼眶有些濕潤。

"爺爺，我們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我也舉起杯子。

那個除夕夜，我們聊了很多，從童年趣事到人生感悟。

我發現，爺爺其實一直都愛著我，只是表達方式有些笨拙。

而我，也終于學會了放下過去的怨恨，擁抱真正的親情。

一個月后，我找到了新工作，雖然薪水不如以前，但心境卻比以前更平和。

陳偉順利拿到了簽證，即將踏上留學之路。

臨行前，他專門來看我。

"哥，我知道這35萬對你意味著什么。"他握著我的手，"我發誓，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好好學習，注意身體。"我拍拍他的肩膀，"家里永遠是你的港灣。"

看著堂弟坐上飛往美國的飛機，我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真正的富有，不是擁有多少金錢，而是擁有一個溫暖和睦的家庭。

35萬買不來房子，但卻買來了家人的真心相待。

這筆交易，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