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這事兒就不對勁。
一個人,連著洗三次澡,還全是在同一晚上,誰信他是為了干凈?更別說這人是聶榮臻,當時中共中央點名要他去鎮江,干一票大的。
可鎮江還沒動手,情況就變了。
洗澡這事兒背后,是一場徹底沒打響的起義,是一次差點把命搭進去的任務。
那會兒是1930年夏天,中共中央剛剛拍板,要在多個城市搞總起義,鎮江就在名單里頭。
為啥挑鎮江?不是因為它風景好,而是它正卡在南京的脖子上,長江跟大運河在這交匯,漕運、兵力、情報全都繞不開這個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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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鎮江,南京就懸了,上海工人運動也能頂上來。
所以,聶榮臻被挑上了。
他當時剛進中央特科,干的是隱秘戰線的活,救人、搞情報、反特務,什么苦活臟活他都上。
李立三親自給他交代任務,說鎮江那邊準備差不多了,醫院里有批傷兵,能用,再加上還能拉上幾股土匪。
聽上去挺有譜的。
可聶榮臻心里沒底,他知道情報這種東西,最怕“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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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帶了兩個電報員,從上海坐火車去了鎮江。
計劃是起義一打響,立刻發電報,讓全國響應。
可人還沒站穩,問題就來了。
那鎮江根本就不是李立三描述的那副樣子。
傷兵是有,可哪是什么革命力量啊,連槍都沒有。
那些人,是中原大戰的殘兵,混得不好,被押到鎮江養傷,國民黨盯得死緊,醫院門口都有武裝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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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好點的傷員立馬送回前線,根本不可能組織起來。
聶榮臻一看這情形,心里就明白了,這地方根本不是起義的土壤。
他又去查敵情,原本以為鎮江只有一個警備團,頂多八百人,結果一打聽,全是老北洋的陸軍第六師,整整兩千四百來號人,還全是德式裝備,毛瑟步槍伺候。
這不是硬剛,是送命。
但起義不是說取消就取消的,他得把情況摸清了匯報上去。
他白天出去打探,回旅館一趟,發現門半開著,兩個陌生人正翻他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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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多想,轉身就走,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天已經黑了,街上人也少,他不能回旅館,更不能露頭。
怎么辦?他盯上了鎮江的澡堂。
那會兒的澡堂不像現在,整宿開門,是躲人的好地方。
他進了一家,洗了個澡,不走。
躺了一會兒,又換了另一家,繼續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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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家也不落下,整整一晚,他就在水汽騰騰的澡堂里轉了三圈。
不是為了舒服,是為了活著。
天快亮了,外頭沒動靜。
他換上商人打扮,拿了個包,假裝是早市出來的生意人,鉆進火車站,回了上海。
一路上他都提著心,怕被盯上。
可回了上海,他才發現,那兩個電報員壓根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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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猶豫,轉頭又坐車折回鎮江。
這次更危險,他裝得更像,手里拿著份報紙,邊走邊看。
可報紙上登了條消息,讓他心里一震——鎮江地下黨組織被破了,鮑躬義等人被抓。
他咬咬牙,照樣坐上人力車,去找那兩個電報員,幸好還活著,藏得也還行。
他們仨碰了頭,一合計,這仗打不成了,力量被毀了,起義連槍都沒有,還不如全身而退。
回到上海,聶榮臻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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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抱怨,更沒推脫。
他知道,這事從頭就不靠譜。
但他也清楚,該走的程序一個不能漏。
他不是怕死的人,只是不愿意讓戰友白送命。
起義沒成,鎮江黨組織傷得不輕。
不少人被捕,有的被處決,有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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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書記鮑躬義也被通緝。
后來中央總結起義失敗的原因,有敵強我弱的現實,也有情報不準、準備不全的教訓。
李立三親自看了材料,聽了聶榮臻的匯報,對他沒一句責怪。
聶榮臻沒被這次失敗給打垮。
他心里明白,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成的。
他也沒后悔那一夜三次洗澡,那不是膽小,是對命負責,對任務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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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晚年回憶錄里,他提過這事。
說如果當時真的硬打,那就是多上百個烈士的名字。
他不覺得撤退丟臉,反倒覺得這是為了以后能更準地出手。
鎮江那次事沒成,革命沒停。
后來,鎮江解放是在1949年,解放軍過了長江,打下了這座城。
那會兒,已經是另一個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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