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巡撫喬松攻破合肥之后俘虜了李成和白依梅夫婦以及千余名義軍,這對喬松來說是大功一件,就算古平原是慈禧親封的兩江安撫使喬松也不會輕易交出李成,唯一的辦法就是說動一個喬松惹不起的強勢人物出面從他手中搶走這份功勞,這個人就是九帥。
古平原不認識九帥,但蘇紫軒的父親宮燈大人是前任首席軍機大臣,雖然宮燈大人被慈禧所殺,但他在大清官場上的人脈極廣(宮燈大人的原型應該是咸豐臨終前托孤的八位顧命大臣之首的肅順),九帥曾是宮燈大人的屬下又欠了蘇紫軒一個大人情,所以古平原請蘇紫軒出馬說服了九帥來搶這個功勞,從喬松手中強行帶走了所有人,喬松雖然百般不愿意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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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帥一出場給人的印象就是囂張跋扈,喬松麾下的四品武將保慶跟他討價還價說千余戰俘可以帶走,但李成不能帶走,九帥毫不客氣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不要說保慶了他連喬松這個安徽巡撫都不放在眼里,雖然沒扇他巴掌但九帥卻用馬幫抽打他的頂戴。
喬松這個安徽巡撫應該是正二品(清朝后期巡撫加兵部侍郎銜幾乎成為慣例),九帥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本以為他在兩江地界可以橫著走了,沒想到有一人比他還要強勢,此人就是新任兩江總督瑞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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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看兩個細節:
1.瑞麟自詡理學大師,第一次坐堂就大談特談理學的作用,說江南之亂就在于理學不興,然后話音一轉就批判起了曾國藩,說他打完了仗留下個爛攤子就走了,幾十萬人馬駐扎在兩江的地面上找他要吃要喝,曾國藩的這種行為令他不齒。
曾國藩是前任兩江總督,剛剛剿滅叛軍,威望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現在又調任直隸總督,而且是大學士兼任的總督,瑞麟對他居然也毫不客氣,直接罵他是禽獸,可見他有多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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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修海塘的幾千戰俘在九帥和古平原等人的里應外合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救走了,對外的說法是軍營中爆發瘧疾,這些人都患病死了,瑞麟來視察的時候看到九帥也在就毫不客氣地對他說為何帶著兵出來貪玩,怎么還不回軍營?又說自己已經派了醫生過去,他要九帥馬上回去查看一下,把沒有患病的兵遷去其他的營地。
瑞麟對九帥說話完全是上司對下屬的態度,奇怪的是九帥聽了之后彎腰行了個拱手禮才退下,這明顯是下屬對上司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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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兩人分別是什么品級呢?
九帥的頭銜很多,分別是太子少保、朝奉郎、起居舍人、知制誥、權同兵部尚書、江寧將軍,賜紫金御帶,這一堆頭銜中最重要的是江寧將軍,其它基本上都是加銜或者是以示恩寵的頭銜。
江寧將軍是清代江南駐防八旗軍的最高軍事長官,一開始是正一品,乾隆時期降為從一品。
清朝八大總督(光緒時增設東三省總督變為九大總督)地位最高的是直隸總督,其次就是兩江總督,兩江總督轄區包括現在的上海、江蘇、安徽和江西三省一市,是當時經濟最發達的地區,地位舉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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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地方總督的品級有三種:一是正二品總督,二是加兵部尚書銜或右都御史銜,品級是從一品,三是由內閣大學士兼任總督,品級是正一品,比如曾國藩就任直隸總督時是武英殿大學士。
三種情況,從一品總督最常見,正二品和正一品的總督不常見,所以瑞麟大概率是加兵部尚書銜的從一品總督,可能還會有太子太保、少師這些從一品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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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帥是江寧將軍,瑞麟是兩江總督,兩人都是從一品,那為何一向囂張跋扈的九帥在瑞麟面前卻絲毫不敢托大呢?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九帥再強勢他也是曾國藩的下屬(九帥原型應該是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瑞麟連曾國藩都敢罵,何況是九帥?
二是瑞麟已經看出所謂義軍戰俘死于瘧疾只是托詞而已,但他卻看破不說破,九帥也心知肚明,這就相當于自己有了把柄在瑞麟手上,對他來說退一步才是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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