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年年有,卻越來越難看。
2026年的央視春晚已經正式建組,并且發布了節目征集令,流量明星的粉絲紛紛點名自己的正主,希望正主能上央視春晚。雖然理論上來說,這種“眾籌”的方式更符合大眾審美,但是對于春晚真正的觀眾來說簡直就是兩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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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春晚是一個神圣的舞臺,現在卻開始匯總各路“妖魔鬼怪”,完全不是當初那個大家喜歡的春晚的樣子。
流量扎堆
如今的春晚舞臺,歌舞類節目早已不是專業歌手的專屬領域。為了兼顧不同粉絲群體的需求,節目組常常采用"多人合唱"的形式,一首歌曲的表演者名單能列出十余位流量明星。這種安排看似實現了"雨露均沾",卻讓節目本身的藝術質感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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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幾年某屆春晚中,三位人氣演員合作的歌曲《上春山》就曾引發熱議。表演結束后,社交平臺上的討論焦點并非歌曲的演唱質量,而是"誰多唱了半拍""誰的走位搶占了中心位置"等細節,粉絲間的爭論持續了數天。
受此影響,后續春晚的歌舞節目開始采用"排隊式唱法"——表演者們整齊排列在舞臺上,每人完成固定段落的演唱后便依次退場。鏡頭掃過之處,能清晰看到演員們緊盯著腳下的標記位,生怕出現走位失誤引發粉絲不滿,自然難以投入情感與臺下觀眾形成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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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類節目同樣面臨轉型困境。曾經以諷刺現實、貼近生活見長的小品和相聲,如今更多追求情感升華或正能量傳遞,結尾的煽情或說教成為常見套路。
部分作品為了貼合年輕觀眾審美,直接搬運短視頻平臺的熱門梗,卻因缺乏藝術加工顯得生硬。即便像沈騰、馬麗這樣的實力派組合,近年來的作品也因題材受限,難以重現當年的經典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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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斯
提及春晚小品,就繞不開陳佩斯的名字。這個如今被觀眾熟知的藝術形式,正是由他和朱時茂共同定名并推向成熟的。1984年,兩人合作的《吃面條》以全程無實物表演的創新形式亮相春晚,憑借對生活細節的精準捕捉和夸張幽默的演繹,成為春晚歷史上首個真正意義上的小品作品。
從《胡椒面》中兩位食客的市井博弈,到《主角與配角》里"反派搶戲"的荒誕反轉,再到《王爺與郵差》中對奴性思想的辛辣諷刺,陳佩斯與朱時茂的每部作品都兼具喜劇效果與思想深度。這些作品的誕生并非偶然,背后是兩人對創作的極致追求——為了打磨一個細節,他們常常在排練廳反復試驗數十次,甚至自帶道具進行實景模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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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王爺與郵差》的表演經歷,成為陳佩斯春晚生涯的轉折點。直播當晚,朱時茂的話筒突然失靈,舞臺音效也意外中斷。面對突發狀況,兩人憑借多年的默契配合,通過夸張的肢體動作和臺詞調整完成了表演。
下場后,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兩人相擁而泣。這次意外讓他們意識到春晚舞臺的不可控性,而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當時存在的創意保護不足和觀眾反映造假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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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席安排的"職業觀眾"會按時制造笑聲,讓表演者無法判斷作品的真實效果,這種對藝術純粹性的破壞,成為他們逐漸淡出春晚的重要原因。如今,距離兩人最后一次登上春晚舞臺,已經過去二十余年。
趙本山
在陳佩斯之后,趙本山接過了春晚小品的"接力棒"。從1990年首次登臺表演《相親》,到2011年最后一次帶來《同桌的你》,趙本山連續二十余年占據春晚語言類節目壓軸位置,被觀眾譽為"小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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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以東北方言為載體,聚焦農民、下崗工人等普通群體的生活百態,《賣拐》系列對詐騙行為的諷刺,《昨天今天明天》中老夫妻的幽默對話,《不差錢》對草根追夢的刻畫,都成為幾代人的共同記憶。
趙本山的春晚舞臺不僅成就了自己,更帶火了一批徒弟。2009年,小沈陽憑借《不差錢》中的精彩表現一夜爆紅,那句"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的臺詞迅速傳遍全國。當時有評論稱"沒有比2009年的小沈陽更紅的藝人",而這一切的背后,是趙本山在創作、排練和舞臺呈現上的全程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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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趙本山宣布退出春晚,引發全民惋惜。表面上看,是身體狀況難以支撐高強度工作——2010年他曾因腦溢血緊急住院,顱內植入11根鋼釘才能維持正常生活。更深層的原因,則是創作理念與春晚改革方向的分歧。
當時春晚開始追求國際化、高雅化的定位,要求作品強化教育意義和正能量表達,而趙本山的創作始終堅持"讓觀眾快樂"的核心,認為小品的首要功能是娛樂而非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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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為2013年春晚準備的小品《中獎了》,因故事背景設定在"洗浴中心"被認為題材敏感,要求大幅修改。最終,趙本山選擇將修改后的作品帶到遼寧衛視春晚表演,而徹底告別了央視舞臺。
馮鞏
"觀眾朋友們,我想死你們了"——這句熟悉的問候,曾是春晚舞臺最具辨識度的開場白。從1986年首次登臺表演相聲《虎年談虎》,到2018年最后一次帶來小品《我愛詩詞》,馮鞏連續三十余年陪伴觀眾度過除夕,創造了春晚登臺次數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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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兼具相聲的幽默與小品的敘事性,《五官爭功》以擬人化手法探討責任擔當,《馬路情歌》聚焦出租車司機的生活點滴,《笑談人生》通過與主持人的互動制造密集笑點,每部作品都充滿生活氣息。
馮鞏的淡出,源于年齡增長與新的責任擔當。隨著年事漸高,春晚高強度的排練和審查讓他精力難支——為了一個十分鐘的節目,往往需要連續數月每天排練數小時,反復修改以滿足審查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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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馮鞏當選中國曲藝家協會第九屆主席,肩頭多了培養新生代曲藝人才的重任。他在接受專訪時表示,曲協未來五年的重點工作之一就是"加大對中青年曲藝骨干和基層優秀曲藝工作者的培養力度",讓曲藝藝術"后繼有人、生生不息"。將春晚舞臺的機會讓給年輕人,成為他踐行這一理念的具體行動。
時代交替
從陳佩斯的創新突破,到趙本山的接地氣表達,再到馮鞏的溫情陪伴,老藝術家們用作品定義了春晚的黃金時代,也讓春晚成為承載國人除夕記憶的文化符號。如今的流量時代,春晚在節目形式、傳播方式上不斷創新,通過網絡征集、科技融合等手段努力貼近年輕觀眾,這種求變的嘗試本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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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追逐流量的過程中,春晚似乎漸漸模糊了藝術創作的核心。當歌舞節目淪為流量明星的"打卡工具",當語言節目因過度求穩失去諷刺鋒芒,觀眾的流失自然成為必然。
或許,春晚真正需要的不是簡單的流量堆砌,而是在創新與傳承之間找到平衡——既保留老藝術家們堅守的藝術純粹性,又賦予舞臺新的時代氣息,才能重新成為全民認可的文化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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