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明還未登機訪華，韓國先抗議中方軍事行動，全東亞收到挑戰書

最近幾天，東北亞上空又一次緊張起來。韓國軍方公布消息稱，俄中兩國軍機在韓國單方面劃設的“防空識別區”——KADIZ——上空進行了聯合飛行。

當天，共有兩架中國軍機和七架俄羅斯軍機先后進入并離開這一空域，韓方隨即緊急出動戰機伴飛，并通過外交渠道向中俄提出抗議。但在同一份通報中，韓國聯合參謀本部又明確表示：中俄軍機沒有侵犯韓國領空。

這兩句話放在一起看，很有意味。一方面，活動范圍在韓國劃設的防空識別區之內；另一方面，連韓方也承認，沒有跨過領空紅線。這從法律意義上講，證明中俄軍機活動是在國際空域進行的，符合國際法和國際通行做法。但在政治層面，韓國仍然選擇了“高度敏感”的處理方式：戰機升空、公開通報、召見使節，態度頗為強硬。

從中方披露的信息看，此次聯合巡航屬于中俄兩軍年度合作計劃框架內的例行安排，不針對第三方，不針對具體國家，更談不上對某一國采取“挑釁行動”。

類似的聯合空中戰略巡航，中俄已開展多次，其目的在于檢驗遠程奔赴、聯合指揮、實戰條件下協同等能力，是兩國防務合作中的常態科目。在事先通報、遵守國際規則的前提下，飛行經過他國單方面劃設的識別區，本身并不構成對該國主權的侵犯。

那么問題就來了：既然沒有進入領空，只是短暫穿越識別區，為什么韓國要如此激烈地反應？

答案，恐怕要從韓國近一段時間的對外戰略心態說起。

一方面，韓國在安全上高度倚重美國。長期以來，駐韓美軍、韓美聯合司令部構成了首爾安全架構的核心。面對半島局勢和所謂“周邊威脅”，韓國防務部門習慣性地以同盟視角評估形勢，把與美國高度協同視為“安全底牌”。在當前大國競爭加劇的背景下，中俄與美日的軍事活動一旦在東北亞海空相遇，韓國就容易本能地站到美國一側，放大不安感。

另一方面，韓國經濟結構又深度嵌入東亞生產網絡，對中國市場和中間品供應的依賴程度很高。無論是芯片、汽車，還是化工、新能源，韓國企業在中國都有龐大產能和銷售布局，而中國也是韓國最大的貿易伙伴之一。這種“安全上靠美國、經濟上離不開中國”的結構性矛盾，決定了韓國在處理中韓關系時，往往既想“加強威懾”，又不愿“徹底翻臉”。矛盾心態疊加外部壓力，政策上就容易出現搖擺甚至自相矛盾。

這次事件恰好是這種“兩面性”的一個縮影：軍方本能警覺，外交部門按程序抗議，但同一時間，韓國總統府又在對外釋放“重視對華關系”“希望加強高層交往”的信號。

今年6月上任的韓國總統李在明，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希望修復前幾年受損的對華關系，并把“改善與周邊大國關系、重塑韓國外交平衡”寫入施政綱領。相關報道顯示，他在競選期間就提出，要在維護韓美同盟的同時，推進同中俄的穩定關系，避免韓國被卷入對立前線。

上任后，李在明政府一方面加緊處理前任政府遺留的內政問題，另一方面也開始為重啟中韓高層互動創造條件。外界多次傳出他有意在合適時機訪華的消息，韓方官員也通過不同渠道釋放希望恢復中日韓合作機制、歡迎中方領導人訪韓等積極信號。

在這樣一個剛剛出現緩和跡象的節骨眼上，韓國軍方對中俄聯合巡航的高調處理，就不可避免會對整體氣氛造成干擾。

從程序上說，韓國可以就自身關注向中俄表達立場；從效果上看，如果每一次例行軍事活動都被政治化、放大化，就可能讓雙邊關系中的“安全議題”綁架“合作議題”，使得原本有望推進的高層交往和經貿合作進程，被迫為一時的“安全焦慮”讓路。

更值得關注的是，把視野再放寬一些，不難發現，最近真正推動地區安全局勢升溫的，并非中俄舉行的一次例行巡航，而是日本近期一系列高度激進的政策走向。

就在中俄聯合巡航發生后不久，美國出動兩架B-52戰略轟炸機，與日本F-35、F-15戰機在日本海空域舉行聯合飛行演練，日方明確表示，這是對近期中俄活動的“回應”，要向外界展示“日美同盟的威懾力”。美方也借機強調，反對任何“以武力單方面改變現狀”的企圖。

從客觀效果看，是日本率先在政治口頭上大幅突破“專守防衛”的框架，又在軍事行動上拉著美國頻頻高調秀肌肉，使得本就復雜的東北亞安全環境進一步緊繃。各方不得不相應提高戒備，這才催生了你來我往的各種軍事演訓活動。

在這樣的局勢之下，中俄選擇按年度計劃開展聯合巡航，其警示意味更多是針對日本不斷突破底線的危險趨勢及其背后力量，而非刻意針對韓國。

對韓國來說，真正值得高度警惕的，是那種試圖把東北亞變成對抗前沿、把地區國家捆綁在單一陣營戰車上的思路，而不是一次并未進入領空的遠程飛行。

更何況，中韓之間有著遠超一般鄰國的共同利益：

——在經濟上，兩國產業鏈深度交織，中國是韓國最大的貿易伙伴之一，韓國企業在華長期布局，帶來的不僅是利潤，還有技術合作和市場機會；

——在地緣上，中韓隔海相望，彼此安全環境高度關聯，任何一方長時間安全不穩，都會給對方帶來壓力和不確定；

在這樣的基礎之上，最理性的選擇，是在維護自身安全關切的同時，通過溝通渠道妥善處理分歧，把握大局，避免讓單一事件“放大”為全面對立的符號。

從操作層面看，韓國完全可以在三個方向上多做一些建設性工作：

第二，看清地區“主要矛盾”，避免被他國議程牽著走。在當前東亞局勢中，是誰頻頻在敏感議題上挑動神經、推動軍備擴張、試圖通過陣營對抗重塑地區秩序，地區國家心里都有一桿秤。韓國如果把有限的戰略注意力過多投向中俄的例行動作，而忽視某些國家不斷制造新風險的現實，就有可能“舍本逐末”。

第三，珍惜和用好當前來之不易的對話窗口。李在明政府已經釋放出改善對華關系的積極信號，中方也一直強調，愿同韓方一道，推動兩國關系重回健康穩定發展軌道。如果讓安全部門的過度敏感不斷給外交部門“挖坑”，讓一再釋放善意的政治表態總被“技術性動作”抵消，最終受損的，只會是韓國自身的戰略信譽和回旋空間。

說到底，中俄的聯合巡航，是在國際空域內按計劃進行的軍事合作活動；韓國對安全有關注可以理解，但如果過度放大，甚至在輿論上人為渲染“威脅”，就難免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習慣于用“安全焦慮”來為某些不必要的對抗性安排尋找理由。

對于韓國而言，如何在同盟關系與周邊外交之間找到平衡點，如何在安全關切與發展利益之間作出理性權衡，已經成為一道必須認真作答的現實考題。看清真正的風險在哪里，認清誰在鼓噪對抗、誰在推動合作，是作出正確選擇的前提。希望韓國有關方面在處理類似問題時，能夠多一些戰略定力，少一些情緒沖動，不要被所謂“價值觀”口號遮住了維護自身長遠利益的雙眼。

本期內容到這里就要結束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感謝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