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1941年冬天，山東臨沂那個地界發生了一件怪事。
這天太陽剛落山，一支全副武裝的日軍正規聯隊就開始撤退了。
這幫平時鼻孔朝天的家伙，這會兒一點都不像打了勝仗的樣子，反倒像是做賊心虛。
指揮官的臉黑得像鍋底，死命催著手下趕緊走，還得把所有的尸體都帶上——不管是用車拉還是用馬馱，哪怕是扛在肩膀上，死活不能留下一具在戰場上。
為啥？
因為丟不起這個人。
堂堂大日本皇軍第12軍的精銳，帶著重炮和機槍，折騰了一整天，居然沒拿下一個只有幾百戶人家的窮村子。
這一仗，把日軍的“武士道”遮羞布扯得連個渣都不剩。
更讓這幫鬼子心里發毛的是，以前他們進村掃蕩，那是奔著禍害姑娘媳婦去的。
可在這個村，他們連個女人的衣角都沒摸著。
不是他們突然轉性了，而是這村里的女人太狠了——那幫大老爺們還在前面拼刺刀呢，婦女們就在巷子里抱著土炸彈等著。
想近身？
那就一起炸成灰。
這個讓日軍后來在地圖上都要畫個紅圈繞著走的村子，叫淵子崖。
其實吧，倒推幾個月，淵子崖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莊稼地。
老百姓面朝黃土背朝天，誰也沒想過要當英雄。
這事兒壞就壞在那個叫梁化軒的漢奸身上。
這人是當地漢奸隊的隊長，典型的軟骨頭。
眼瞅著要過年了，他跟手下的副隊長孟金龍一琢磨，覺得光給日本人當狗沒啥油水，得趁著亂世撈一筆橫財。
這就好比現在的黑心物業，不想著服務，光想著怎么坑業主的錢。
倆人在煤油燈底下一合計，把主意打到了淵子崖頭上。
這幫人胃口那是真的大：除了要糧食，還要勒索1000塊大洋。
要在平時，這也就算了。
可那時候是什么光景？
老百姓連樹皮都快啃光了。
這哪是要錢啊，這是要命。
梁化軒覺得自己背后站著皇軍，只要寫張條子過去，淵子崖那個看著老實巴交的村長林凡義，肯定嚇得尿褲子，乖乖把錢送來。
但他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把把老實人逼急了的后果，想得太簡單了。
送信的狗腿子把條子遞過去的時候，林凡義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位村長二話不說，直接把條子撕得粉碎。
沒有什么談判，也沒有討價還價，他就讓人帶回了一句話：
“回去告訴梁化軒，雞鴨魚肉大洋都有，有本事就來拿！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這話聽著解氣，其實林凡義心里比誰都苦。
他知道，這世道，退一步不是海闊天空，是家破人亡。
梁化軒被打了臉，那是氣得直跳腳。
這貨帶著150多個漢奸，氣勢洶洶地就殺過來了。
結果呢？
這幫烏合之眾剛進村，就被埋伏好的村民打得滿地找牙，連滾帶爬地逃了回去。
但這只是開胃菜。
梁化軒這種小人，最擅長的就是“借刀殺人”。
他在日本人面前那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硬是把淵子崖說成了八路軍的主力據點。
這一招太毒了。
就在村民們為了防備漢奸，日夜加固那道其實并不怎么結實的土圍子時，林凡義最愁的還不是即將到來的炮火，而是村里那幾千斤“救命糧”。
這是全村人從牙縫里省下來的，準備支援八路軍過冬的物資。
那時候村里人餓得眼冒金星，看著那堆糧食誰不饞？
可硬是沒人伸手去抓一把。
為了守住這批糧，全村人甚至按了手印，簽了生死狀。
這種刻在骨子里的信仰，那幫為了幾塊大洋就當漢奸的玩意兒，這輩子都想不明白。
災難是在一個大清早降臨的。
這次來的可不是拿土槍的漢奸了，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日軍正規部隊，還有迫擊炮和擲彈筒。
日軍指揮官那會兒根本沒把這群農民放在眼里。
他讓翻譯官在前面喊話，意思大概就是只要交出八路和糧食，皇軍就大大的好，不殺人。
回應他的是村頭土炮的一聲巨響——轟！
這就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林凡義看著外面那黑壓壓的敵人，回頭對鄉親們吼了一嗓子：“跑是跑不掉的，咱們身后就是爹娘妻兒，一命換一命，值了！”
上午十點，仗打起來了。
日軍的炮彈跟不要錢似的往土圍子上砸。
那畢竟是多年的老墻了，哪經得住這么炸？
沒一會兒就塌了好幾個缺口。
不少村民被炸斷了手腳，有人腸子流出來了，隨手抓起塊破布一勒，提著大刀就往缺口上堵。
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屠殺。
當常規武器擋不住日軍進村后，村民們把戰場拖進了巷子。
這時候就看出來中國農民的智慧了：既然槍不如你，那咱們就玩命。
子彈打光了就用刀砍，刀卷刃了就用石頭砸，石頭沒了就上牙咬。
最慘烈的一幕發生了。
當一隊鬼子沖進一個院子，以為能像往常一樣發泄獸欲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一群抱著冒煙土炸彈的婦女。
這些平日里連雞都不敢殺的女人，這會兒眼睛里全是火。
幾聲巨響過后，院子里除了硝煙，就剩下殘肢斷臂。
整整一天，從日出殺到日落。
林凡義渾身是血地站在巷口，看著滿地的尸體，這個鐵打的漢子也沒忍住，淚流滿面。
但他不知道的是，對面的日軍指揮官比他還崩潰。
一個正規聯隊啊，打了整整一天，面對一群拿鋤頭鐮刀的農民，居然傷亡慘重，寸步難行。
這對視榮譽為生命的日軍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心態徹底崩了。
為了掩蓋這份恥辱，太陽落山后，日軍選擇了撤退。
他們不敢把尸體留下來，怕被人看見笑話，費了老勁把尸體全部運走，想把這場敗仗的痕跡抹干凈。
但淵子崖村頭那染紅的土地，誰也抹不掉。
值得慶幸的是，雖然村里壯烈犧牲了147人，但大部分孩子都在婦救會的保護下，躲在地道里活了下來。
那是淵子崖的種子，只有種子再，這地界兒就亡不了。
這事兒很快就傳到了延安。
據說毛主席看到電報時，激動地拍了桌子：“好！
打得好！
村自衛戰，這是開了先例的！”
后來《解放日報》頭版頭條登了這個事，直接給了個評價——“村自衛戰的典范”。
從那以后，附近的日軍好像有了默契。
每次下鄉掃蕩，只要走到沭河邊，看見淵子崖那個輪廓，哪怕繞得腿斷也要避開。
因為他們知道，那個村子里沒有順民，只有一群隨時準備咬斷侵略者喉嚨的猛虎。
這就是淵子崖的故事。
在那個至暗年代，那幫老實巴交的農民用命告訴了所有人一個道理：有些尊嚴，除了血，什么都換不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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