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那年,我跟著母親改嫁進了周家。
繼兄周硯修總是嘲諷我是寄生蟲,還將我從樓梯推了下去。
他冷眼地看著我倒在血泊中:“別以為跟著你那當小三的母親就能成為周家人,我遲早會把你趕出去。”
他撕掉我的作業本,用畫筆在我裙子畫畫,故意讓我難堪。
盡管我事事順從,他的惡意也從未停止過。
直到他最好的兄弟謝時晏,在大學里對我表白。
從此以后,周硯修破天荒地沒再欺負我。
我把謝時晏當做了救贖,生日當天和他發生了關系。
卻在第二天意外聽到了他和周硯修的對話。
周硯修嗓音里浸滿了惡意:“拍到她第一次了嗎?”
謝時晏調侃道:“當然,高清無碼,要不是為了替你出氣,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破鞋我才不碰。”
我捂住嘴,淚水奪眶而出。
原來我以為的救贖,不過是周硯修報復的手段。
只是他不知道,我提交了出國申請。
再也不回來了。
......
包廂里。
周硯修吸了一口煙,“毀掉她的名聲,以后看她還怎么死皮賴臉地住在我家。”
“要是她受不了出事怎么辦……”
周硯修撇了他一眼,嗤笑出聲:“這么擔心她,你不會真喜歡上了她吧?”
謝時晏快速地否認道,“怎么可能,我跟她就是玩玩而已。”
“佳期要回來了,我哪有空跟她浪費時間?”
我站在門外,一顆心如墜冰窖。
喬佳期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也是謝時晏的初戀。
周硯修一貫恨我,我是知道的。
他認為是母親的出現害得他母親跳樓自殺,于是將所有的恨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和謝時晏在一起后,周硯修雖還是不待見我,卻不像從前那般刁難我。
我以為他終于接受我了。
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有哥哥了,滿心期待能夠和他正常相處。
沒想到,是比之前更惡劣的報復。
他和謝時晏本來就是穿著同一條褲子長大的,我竟然妄想他是真的喜歡我。
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咽下喉間的酸澀,瘋了般地跑了出去。
外面下著大雨。
我全身都濕透了。
回了家的第一時間,我就給教授發去了短信,“老師,我答應和你一起去國外做項目。”
他是我參加國際比賽時的指導老師,也是智能科技領域的佼佼者。
曾經為了能夠得到家人的認可,我拼了命讓自己變得優秀。
可卻從來都沒人在意。
母親是這樣,周硯修也是。
因為項目涉及機密,三年都不能離開研究院,所以我拒絕了。
現在卻不需要了。
大概是淋了雨,我蜷縮成一團。
直到被噩夢驚醒,才發現身上滾燙得厲害。
正想起來去找退燒藥,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還沒等我說話,母親怒不可遏地將一沓照片砸在我的臉上:
“林暖暖!你才多大就敢跟男人上床?你就這么犯賤嗎?”
那些照片都是謝時晏趁我睡覺的時候拍的。
我雙目失神,心底升起一股悲涼。
一夜之間,他們就迫不及待將照片散布了出去。
明明兩天前謝時晏還信誓旦旦地承諾我:“我會對你負責的,等畢業了我們就結婚。”
他給我灌了很多酒,在他的軟磨硬泡下我同意了。
他一次次地將我拖到床上,沉浸在最原始的欲望里。
我當時還天真地以為他是真的愛我。
見我沉默,媽媽不斷地逼問我:“你說話啊,到底是誰拍的?這些照片讓別人看到,會讓我和你周叔叔在圈子里再也抬不起頭!”
她在意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可我說出了謝時晏的名字后,母親卻沉默了。
她指責我:“你怎么會和謝家那位的兒子扯上關系?他那樣的人我們可惹不起……”
“況且你和謝時晏是正常交往,就算有證據也不能把他怎么樣,誰讓你自己沒拒絕他?”
我猛地抬頭看她,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她避開了我的視線:“那些照片已經撤掉了,時間久了,就不會有人再記得這件事情了。”
謝時晏有權有勢,不是周家可以輕易得罪的。
房門關上的瞬間,我看到周硯修站在樓梯口沖我笑,眼里滿是挑釁。
他彷佛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
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內心涌上來的深深的無力感,一瞬間將我淹沒。
我蹲在墻角,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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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開始接連不斷地收到騷擾短信。
他們發來惡心的話語讓我作嘔。
我顫抖著手將那些電話號碼都拉黑了。
母親說替我跟學校請了長假,可以不用去學校。
我并不想讓她知道出國的事情,只能自己再回一趟學校辦理手續。
她一向沒空管我,大概離開了她也不會察覺。
照片雖然被刪除了,可幾乎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事情。
他們投過來的目光都帶著打量和戲謔,還伴隨著竊竊私語。
“看不出來,她平時看著乖巧,背地里卻這么地浪蕩,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過。”
“誰知道呢,別靠近她那么近,小心她身上有傳染病。”
巨大的羞恥感和恐懼包裹著我。
我的心臟驟然鎖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學校。
恍惚間走在路上,卻被幾個迎面走過來的男人攔住了。
為首那人拿出放著我的私密照的手機,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令人惡心。
“這照片上的就是你吧,身材真不錯啊。”
“私底下玩得這么花,多少錢一晚啊?”
“陪我們哥幾個玩玩吧,我要嘗嘗謝時晏的女朋友是什么滋味。”
我渾身一僵,后退了半步:“你們想干什么?”
幾人對視猥瑣地笑了笑,不顧我的掙扎,強行將我拖進了昏暗的小巷里。
他們獰笑著壓在我的身上。
“滾開!不要碰我!”
可我的手腳都被他們摁住,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骯臟的手伸向了我的身體。
耳邊是衣服撕裂的聲音。
“別掙扎了,沒人會來救你的,要是伺候得我們哥幾個舒服,待會可以少讓你受點苦。”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趁著他們脫衣服的間隙,快速地掏出了藏在包里的刀。
我拿著刀的手都在顫抖:“你們都別過來……”
第一次被人欺負時,母親說是因為我打扮得花枝招展,讓我以后不要穿裙子。
可當時我穿的是校服。
如果不是周硯修及時出現,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辦。
從此以后,我身上都帶了一把水果刀。
我心里的恐懼達到了頂峰。
可他們仍然嬉皮笑臉地并不害怕,甚至還想過來搶走我手里的刀。
掙扎間,刀口刺進了我的胸膛。
為首的人開始慌了,像是怕鬧出人命,將我松開了。
我癱軟在了地上,鮮血浸濕了衣服。
眼前陣陣發黑。
卻能夠聽到他們壓低聲音撥打了電話。
“周少,出事了,她拿刀捅自己了。”
電話那頭傳來周硯修的聲音。
“死了嗎?”
隨后是謝時晏的聲音:“周硯修,你真他媽狠,竟然真找人來堵她。”
周硯修冷笑了一聲:“我就是找人嚇唬嚇唬她,她自己想死怪誰?”
“沒死就把她丟去醫院,別讓她知道今天的事情。”
我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窒息。
原來……他是真的想毀了我。
我腦海中突然浮現當初意外聽到他說過的話。
“其實我知道我媽不是她害死的,可我就是不想讓她過得安生。”
“我爸對他們有愧疚,我可不會。”
眼角有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我徹底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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